接连几天,林业平家都是装修的声音,工人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
最近都没下雨,才四五天,林家的墙面就干了,当然,这也归功于师傅们的手艺。
要是涂得慢,或是涂得厚薄不均,这个工程下来,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
林业平见屋里修整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着手变换一些软装了,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想法。
这天一早,就跟母亲来到了供销社,准备把旧的棉被换掉,这被子还是林业平小时候买的,已经很旧了。
母亲正在挑被褥,这些林业平也不懂,于是就在店里挑起了其他东西。
“林业平?”一声清脆的叫声在林业平的对面响起。
林业平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这一抬头,让对方更加确定了,接着说,
“林业平,真的是你,好巧!”
林业平这才对上那个声音主人的眼睛,也有些惊讶,居然是唐艳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她穿着衬衫,头发微卷,整齐地别在耳后,胸前挂着工牌,看来是公家的售货员。
只打量了一眼,没想理会,转身就要走,想看下母亲的棉被挑的如何了。
“林业平,你等一下。”唐艳玲叫住他。
林业平停下脚步,转过身,疑惑她叫住自己的原因,最近都忙着修整屋子,也没招惹棒梗啊。
如果他叫住自己,不是因为棒梗的事,那还能是什么呢?林业平等她说出原因。
唐艳玲怕他要走,也没废话,忙开口道:
“我跟棒梗已经没关系了。”
“我不知道他是那种人,经过全院大会之后我就跟他断干净了。”
“林业平,对不起,之前是我听了贾张氏的话,都没问清楚情况就没来见你。”
“是我被他们蒙蔽了,看错了人,我不应该听信贾家的话,不了解事实就作出决定。”
“真的对不起。”
原来是要说这些,林业平没放在心上,面上看不出表情,只说了句:“嗯,没关系。”
可心里却在想,这唐艳玲能被贾家轻易糊弄,脑子肯定不太好使。
听说还读过书,言谈举止却咋咋呼呼的,还好她跟自己已经没什么瓜葛了。
唐艳玲见他说“没关系”,以为是林业平原谅了自己,很是高兴。
开全院大会的时候,唐艳玲就发现了林业平跟棒梗不一样的地方。
面对不公平的事情,他不会去抱怨,而是会通过自己的能力,去把它解决。
林业平对待家人的态度也很温和,对他母亲很尊重,对他妹妹很宠爱,他的家庭氛围也好,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更重要的是,林业平他上进,找到了工作,还张罗着给家里装修。
还听之前的媒婆说,林业平专门给他母亲打造了一个柜子和梳妆台。
不论从哪看,唐艳玲都对他很满意,的确会是自己喜欢的人。
要不是贾张氏横插一脚,估计两个人早就结婚了,不禁有些懊恼。
这几日,唐艳玲日日都在想着件事,甚至想等休息那天,亲自上林家赔罪去。
这个时候能在供销社遇见林业平,唐艳玲觉得是缘分,这才抓紧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看样子他好像原谅自己了?唐艳玲打算乘胜追击,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林业平,你看,我俩是正经媒人介绍一起的。”
“我跟棒梗已经翻篇了,你也没有对象,要不我们和好吧?重新在一起试试?”
“万一你就喜欢我呢?”
唐艳玲直接说了出来,她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她要什么就会主动去争取。
刘玉梅正挑着被褥,摸了两种面料,正想找儿子,问问他的想法,刚走到这边,就见到儿子。
儿子身边还有个售货员,起先,她以为儿子是在问售货员商品信息。
站定看了一会才发现,那售货员竟然是唐艳玲,心里很是惊讶,但是没有上前,怕打扰他们。
虽说儿子已经找到工作了,可毕竟还没找着对象呢,媒婆说着唐艳玲不错。
之前在院里,自己也见到了,模样的确周正,公家售货员的工作,也是体面。
现在棒梗的婚事也吹了,她私心里,还是希望儿子能跟唐艳玲在一起的。
眼下俩人说上了话,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发展,刘玉梅静静地观察着。
林业平被唐艳玲的话吓得不轻,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在说笑吧!
他看向唐艳玲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怜悯,这姑娘没事吧,这说的话都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叫重新在一起,这俩人压根就没好过,哪来的和好一说?
再说了,哪里来的自信敢笃定自己会喜欢她啊?这一看就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啊。
已经丢掉不要的东西,不论是什么,也断没有再捡回来的道理,难道她不明白么?
更何况,她已经跟棒梗沾上边了,自己就更不屑跟她相处了。
当初请媒人介绍也不过是母亲的意思,即使带回家来见过了,婚事也未必能成吧。
林业平按捺住自己的思绪,直接回绝,
“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俩就没好过,从你踏进棒梗家那一刻起,我们俩的事就黄了。”
“我对你也没想法,希望你对我不要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唐艳玲听完,直接愣在了原地,这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呢?
自己家的条件也不差,也配得上林业平,不应该是道完歉,两人就冰释前嫌,然后走到一起吗?
林业平没管她什么情绪,话说清楚了就走,转身去找刘玉梅了。
刘玉梅见儿子往这边走,忙回到摆放被子的柜台那边,生怕被儿子发现了,自己在偷偷观察他们。
看样子,儿子是不喜欢唐艳玲,那自己也就没有跟儿子提这件事的必要了。
唐艳玲回过神来,还想问,可眼前哪里还有林业平的身影。
唐艳玲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把刚才的对话仔细捋了一遍,自己居然被林业平拒绝了?
不是,凭什么啊!唐艳玲十分懊恼,就是不相信凭自己的魅力,拿不下一个林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