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离天黑还早,柳寒兮决定近距离去看看陆家大宅,两人边走边聊。
“小七,你知道赤棺是什么吗?今天下山时我们看到的那个,我以为是‘红棺’,而华天师说是‘赤棺’,是和我以为的‘红棺’一样吗?”
棺材可以漆成不同的颜色,黑、金、红、黄都有。而各地对于棺的颜色定义、用途也不一样。柳寒兮老家这边,红棺是长寿且无疾而终的老人用的,是好的寓意,这样的老人葬礼也被叫做“白喜事”,不必哭丧,甚至可在席间谈笑。
但是早上她看到的送葬队伍,就有些狐疑,这些人不仅哭丧还在清晨起雾时送葬,而且是抬上了山腰以上的位置安葬,这都是不合常理的。
“不一样,赤棺里面……压着麻烦的东西。”白冽给出了答案,与她想的无异。
“难怪华天师脸色那么难看,你又从我手里跳下来站我身前,是想护着我对吧。”柳寒兮想到当时的情景。
“嗯。”白冽笑着露出他的獠牙。
正好有路人经过,柳寒兮忙一把捂住他的嘴。
看到赤棺的同时,白冽从她怀里跳了下来,而华青空也伸出手拦住了她。原先她以为,华青空是怕她不懂事,冲撞了人家的送葬队伍才来拦的,其实不然,应该是想保护她。
她轻轻翘起了嘴角。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陆家大宅所在的街道上。
他们所站的位置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中间是个小小的广场,背后是他们的来路,通往县里最繁华的街市;左手与右手边各有一条普通的街道,街道两边都是民房,正前方不远处就看到了陆家的牌坊,那边一片房屋都属于陆家,屋前的路面是普通街道的三四倍宽,屋子都是白墙黑瓦,很是气派。
此时街道上空无一人,柳寒兮给了白冽一个眼神,示意走近看看。
走到牌坊下时,两人像触电一样被弹了回来。
“主人,有结界!”白冽拿手去触想再试试,仍旧被弹了出来。这牌坊被人下了结界阻止妖鬼这些东西出入。
“天师符、我的碎玉珠都没有用,这人道行确实高。我也能凭妖力硬闯,但他就会知晓了。”白冽恼道。
“没事没事!这就更加证明了陆家有古怪,这就够了。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华天师就好了。他解决了那赤棺里的东西,也肯定会来这里。”柳寒兮拍拍他道。
两人退到左手街道第一幢房子的墙下,观察大宅。
“这按理说应该是个挺繁华的地方才对,怎么连个人都没有?”柳寒兮看了一会儿,真的除了他们两人,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站在这里能听到潺潺水流声。
“这水像是从地下流经的,所以我们看见到水道到了宅院外,没有看到出处,应该是走了地下。”柳寒兮找了处还算干净地方跪下,脸贴着地细细听了听,果然地下有水声。这时,旁边也有人将耳朵凑到地上听,柳寒兮以为是白冽,就对他说道。
“姑娘说得有理。”一个陌生的声音答道。
柳寒兮惊得跳起来,白冽此时也已跳到了她的身前。
那人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两人也认出了他,就是之前将柳寒兮牛肉面打翻的年轻相士。
“怎么是你?!”两人不约而同地叫道。
“哟,小猫儿原来长成这样,还挺漂亮。”相士不回答两人的问话,自顾自道。
“小猫儿也是你配叫的?!”白冽伸出手一抖,那手便变成了一只利爪。
“急什么!”相士跳开去,看来他对于白冽还是有些忌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柳寒兮按下白冽的爪子,问。
“在下名叫陈华,是……是个小道士,来这里的原因嘛,和你一样,来看看陆家有什么古怪。”陈华笑道。
“那陈道长看出什么名堂来?”柳寒兮挑挑眉。
“外面情况想必你也看到了,不过想要追本溯源还是要进去看看才行。怎么样?要不要一起?”这回轮到陈华朝他挑了挑眉。
“我们……”柳寒兮正想答。
“不去!”白冽冷冷答道。
“哈哈哈哈,是进不去吧!”陈华哈哈大笑。
柳寒兮将白眼还给了陈华。她抬头看看天色,天已经擦黑了。
“怎么样,想不想要我带你们进去?”他一脸戏谑,“把之前给你的银子还给我,我就带你们进去。”
柳寒兮冷笑一声,原来是想要钱。钱能解决的事儿就不是事儿。于是她痛快地答道“那还不容易吗?你先带我们进去,进去了以后就把银子还给你。”
“你的话怎么可以相信!现在就把银子给我,我就带你们进去,不然我就走了。”陈华觉得柳寒兮可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那我也不能信你呀!先给你二两,进去以后再给你剩下的二两。”柳寒兮计价还价道。
陈华想了想,大不了就是进去了以后那二两没有了,好歹先拿着这二两,于是就答应了。
“主人,不可以去。天师说的话你忘记了?进去了要是有什么事,他可不一定来得及救您!”白冽见两人交易已经达成,急忙阻止。
“放心吧!有我呢!”陈华拍着胸脯道。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黄符,口中已经开始念咒。
柳寒兮看到他还在用纸符,心里就开始打鼓,这水平,嗯,有点菜啊!相比之下,还是华青空的以指画金符比较高大上些,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念想间,陈华已经念好了咒,对他们二人说“走吧!”
“主人!”白冽叫道。
“小七,没事的,一会你看情况不对,就用法力带我走就是了。”柳寒兮看样子是非去不可了。
白冽只好跟上两人的步伐。
三人走到牌坊下,陈华先走过了牌坊,柳寒兮紧跟而上,最后是白冽,果然都顺顺利利的进去了。
“还不赖。”柳寒兮斜了一眼陈华道。
“别废话,银子拿来。”陈华朝她伸出手。
“什么银子,我没有银子,”柳寒兮摊开手道,“只有二两,刚才都给你了。”
“你!你无赖!你小人!”陈华没想到她真会这么做。
“不是啊!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是小人,但我是女子。”柳寒兮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回轮到白冽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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