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天都雨终于小了,但其他各州的雨却大了起来,灾情不断。
天都有比灾情更轰动的新闻就是户部尚书的监守自盗以及蔺小姐对瑨王侧妃兮夫人的刺杀事件。
户部府库里有一百万两白银不翼而飞,户部尚书却说不出下落,一直称冤。
而蔺苇的罪行却因小香和汪福的落网而真相大白,正在刑部想要蔺苇说出使邪咒之人时,她却暴毙而亡,只能不了了之。
“总觉得哪里不对。”柳寒兮摇摇头,心里疑问颇多。
“她身体好好的,在被抓时还打伤了刑部的捕快,都未用刑怎会暴毙?想必是那下咒之人在她身上也放了什么,使得她开口前就死了。”华青空随在她身边,两人一起看告示。
“多行不义必自毙,”柳寒兮摇摇头并不觉得可惜,“还有那库银,蔺尚书说不说都是死罪,若是说了可能还死得痛快些,他为何不说?怕是真不知道。”
华青空也点了点头,这手段,让他莫名想起了一个人,守霞观也追踪了一段时间却一无所获的那个陆家案道人—终莫极。
想到这里,不由眉头拧在了一起。
“总之,若是我不在你身边,白冽也要跟着,须得小心。”华青空一天要交代八百回。
“我的王爷,人比鬼怪更可怕,你可想想你自己吧!”柳寒兮之所以和华青空会在街上,那是因为家里没法待了。整天都有人上门来拜访,门槛都要踩断了。
“还不是你惹的这许多事。”华青空回嘴道。
“我?!也不知是谁那天举个那么大的印让人看到了!”柳寒兮也不示弱,用手能划的范围比划那个开山印。
“等这灾过去,我带你出去玩玩,不在天都大家也就散了。”华青空说。
“去哪里?”柳寒兮很惊喜地问。
“你不是要去找比你手臂还粗的参吗?我知道有个地方有,我带你去挖,然后看你能卖多少银子。”华青空不知是在玩笑还是说真话,反正他的脸就是那样,即使说假话,你也觉得他在讲正经事。
“真的啊!太好了!”柳寒兮一拍掌。
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刚好走到了华远山住的院子不远处,两人似乎都想起了那天相救的事。
“伤……”
“师兄……”
两人同时说道,于是又都不再往下说,默默朝华远山院子里走。
敲了门,没有人应。于是两人推门进去,发现屋里没有人,而且是好几天没有回来过的样子。
“我带你去山上看风景。”华青空没有等柳寒兮回答,就轻拥了她在怀,一边施匿身咒一边御剑,飞到了半空中。
虽然不恐高,但站在剑上可不是在白冽的背上,她感到脚发软,就抱紧了华青空,她的目光正好在他的下颌处。
两人落到御神山最高的山峰上。
“我要是掉下去,就会像肉串那样被串在树枝上。”
“你想多了,你会成一摊泥。”
“觉得你说得特别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一会我走路回去。”柳寒兮恨恨道,接着又问,“为什么来这里,很普通的山。”
“御神山,天都最高的山,我小时就常来这里。”华青空此时搂着她站在山石之上俯瞰,天都五城尽收眼底。
“原来天都城外有这么大条河啊,连护城河都是它的分支。难怪我哥担心呢!”柳寒兮揪住华青空的衣,踮起脚尖往外望。
“你……这样,很有可能撕破我的衣服,然后你和破衣服一起掉下山。”华青空点了点她的手指,让她看自己即将撕破的衣服。
“那就一起死吧!”柳寒兮这才发现问题,就抱紧他的手臂。
华青空抱着她跳下大石,落到地上,地上全部厚厚的落叶,再加上年连日下雨,踩上去软绵绵就像要陷下去一样。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望山形山形?”柳寒兮走不稳,华青空就握了她的手。
“嗯,还有吸日月之精华,此山颇具灵气。”
“好吧好吧!那我们今天来……”柳寒兮还没有说完,就见华青空扔下了他,向前奔去。
柳寒兮也跟着跑,就见一棵树下倒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落叶,若不是细看,都发现不了。
“师兄!”华青空叫道,接着将华远山扶了起来。
柳寒兮这才看清那人的发色,正是华远山,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
华青空一摸脉息,倒是还有,只是人已不省人事,嘴角还有血迹。柳寒兮帮着扒开树叶,见侧身的他后背插着一把短刀,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华青空立即扶起他疗伤,柳寒兮也不敢出声,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默默守在一边。正无聊,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有什么东西,挪过去,捡了根树技扒了扒,是个碎掉的三脚香炉,周围有湿掉的香灰和没有燃尽的香。
这东西她见过两次,一次就是在华青被雷劈的那次,一次是这里,但是香炉长得都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用的。
她转身回来,见华青空收了势忙问“怎么样?”
“暂时没事了,带师兄回去养伤。”华青空道。
柳寒兮让开身体,拿树枝点点刚才发现的香炉那里,她从华青空怀里接过华远山,让他依靠着自己,好让华青空去查验。
华青空站在香炉边捏了诀,以他为中心忽然吹起了大风,将落叶全部吹开,柳寒兮忙拿袖子挡了华远山的脸,自己却只能闭眼顾不上挡了。
风停睁开眼,就见地上有些看不出名堂的印迹,显然本来是画了个印,但是现在应该是毁了或者是时间久了退了去,看不全了。
华青空皱了皱眉。
回头看柳寒兮时,正怒目以对,袖子还护着华远山。
“对不住……”忙跑过来帮她抹头上脸上和身上的残枝烂叶。
“我说,华天师,以后夏天你就站在房里使这个法术,大家就不用扇子了。可真凉快!”柳寒兮咬牙道。
“好好,我真不是故意的,扒……扒开太慢了,”华青空接过华远山,“我们回去再说,我没有手护你,你搂紧我啊!”
“知道!我摔下去会成一摊泥!我多谢你带我上山来玩!”柳寒兮又恨恨道,但心里想的是,好在来玩了,不然这华远山还不知道能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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