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我是谁?
你是戚啸月。
我在哪里?
你在修云国啊,你不记得了吗?
我是神凰巫女戚啸月,我在修云国北冀王阵前杀敌……
对啊……
殿下呢,他伤得如何……
殿下正待你去救,要快啊……
我要去救殿下……
月儿,月儿……
谁在唤我?殿下?
月儿,月儿,归云城守不住了……
殿下,你受了伤……
月儿,月儿,你快退……
殿下,你退,我去帮你守归云……
月儿,月儿,你快退……
殿下,你退,我去帮你灭灏沧……
月儿!
殿下,月儿走了……
待你醒来,我已不在,但你要好好活着……
不,月儿,我要来陪你,不能同生,愿能共死。
“巫女,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要报答你的。”男子一身锦衣,正与一群被砍得七零八落的长蛇躺在一起。其中有些是他持长剑斩的,剩下的就是前面这位绝色巫女的杰作。
“神凰巫女--戚啸月。”戚啸月冷冷地答,嘴边却挂着戏谑的笑,看着眼前这位狼狈不堪贵族公子,他长着一张全南境男子都比不了的好看的脸。
“那神凰巫女,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办得到。”男子站起身,才看到他身量很高且挺拔,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望向她。
龙族?戚啸月望见他的身上盘着一条银龙,于是说“要你。”
“我?”男子似吃了一惊,转念又笑得更深。
“我还没有龙。”戚啸月偏偏头,又道,她的脸上露出了狼看见猎物时那样贪婪的笑。
“龙?”男子有些不明白。
“你,是银龙。”戚啸月又道。
接着,她退开一步,戚啸月咒声起,她一遍遍地念“神凰女,镇万兽,以我血,以我肉,喂食之,魂不朽,归吾身,弃九幽!”
那声音,是他听过的最美、最令他心动的声音。
戚啸月撕开自己的袖子,右手持刀,刀尖就要刺破她的肩膀,手却被一只大手握了,她紫色的瞳孔恢复常色,怔怔望向男子。
“无须咒语,无须你的血与肉,现在,你有龙了。”男子深情地望向她,微笑着对她说。
戚啸月有些失望,他原来不是神兽啊!不过,反正有龙就好了。
“嗯,你是我的了,要听我的令,”戚啸月点点头,又有些高兴,她命令道,“我让你停你就停,让你走你就走,让你战你就不能退!”
“好。”男子笑着应,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头,她说不出那是什么。
“那你跟我回家吧!”戚啸月朝他招招手。
“殿下!”男人的侍卫匆匆赶来,一看此景,忙跪下道“殿下,属下来迟,请殿下责罚!”
“殿下?”戚啸月皱了皱眉。
男子阻止了侍卫往下说,而是朝他挥了挥袖示意他退开些。侍卫立即听令,退到了几步开外。
“月儿。”男子亲昵地叫道,除了师父,还没有人叫她“月儿”呢!
“得叫主人。”戚啸月纠正道。
“你!大胆!”侍卫听到了这话,拔刀就要向前。
戚啸月皱皱眉,一挥手,凭空就出现了一只虎,将侍卫扑倒在地,只是没有咬下去。
“主人,我还有要事在身,需得赶回明泽国,待明泽边疆定,我就回来找你,那时就听你的令。”男子轻声地,温柔地解释着,还来握她的手。
“你是明泽国的?那里正在打仗。”戚啸月说。
“我是明泽国北冀王,阎霄。”阎霄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戚啸月。
“银龙,霄。”戚啸月点头。
“是,银龙,霄。”阎霄笑着应。
“那我随你去明泽吧!我最喜欢打架了,一人能打很多人!我还有好多精怪神兽。”戚啸月果断地答。
阎霄喜出望外“愿跟我走?”
戚啸月坚定地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决定,就是想要跟着他而已。
阎霄轻轻将她拥住,只不过识她一刻,却已如万年之久。
阎霄来南境,本来就是借兵,兵未借到,却拐走了南境最厉害的神凰巫女,这位巫女,一人成军。
自此,十七岁的戚啸月,与阎霄相守整整十年,白天在他阵前厮杀,夜里在他帐下缠绵。
十年间,她随他收复失地,平定边疆。没有战事时,就随意择一城住,静静守着对方生活,就像一对神仙眷侣。
本来,他们就打算就此过一生了,但是灏沧国却来犯,等消息到他们这里时,灏沧已占三城。
阎霄与戚啸月重披战甲。
这血腥的战场令两人战栗,不是害怕,而是快乐!两人这才知道,只有战场才是能令他们真正快乐的地方。
但是他们小瞧了灏沧国的实力,对方也请了道人入阵,有了道人,他们就不仅有了鬼与妖参战,还有阵法,两人所不熟知的阵法。
北冀王惨败,为了保护戚啸月,阎霄还受了重伤。
两人退守归云城。
归云城,曾是两人最喜欢的一城,也是逗留最久的一城。这里有深山、大湖还有一望无际的草场。两人曾在这草场之上奔跑,他骑马,她骑兽。
笑声似仍飘荡在草场之上一样。
“月儿,归云守不住了,你速回南境去。”阎霄抚着靠在他胸口的戚啸月的脸说。
“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戚啸月的答案与他想的一样,这样濒死的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两人何时放弃过对方一人独活。
“可是,归云守不住了……”阎霄不舍地说。
“守不住就守不住,我带你走,我们回南境,或者去别的国,哪里都行。”戚啸月果断地答。
“我……也走不远了。”他深知自己伤重已无法再远行,而归云一失,灏沧的人也不可能放过他。
“你是龙,你可以飞!”戚啸月非常认真地说。
“我是人。”阎霄笑了,当初他一直以为戚啸月是在和他开玩笑。
“你是我的龙,我不会舍下你不管的。”戚啸月坚定地说,她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唇,直到他沉沉睡去。
“你是我的龙,你要听我的令,我让你走你就要走。”戚啸月抚过他的额头,他的眉骨,他的鼻梁,他的最令她着迷的下颌线。
她边笑边流泪,这十年,是她过得最痛快的十年,每一日都快乐,这便够了。<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