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废弃化学品仓库。
滴答、滴答......
天花板上渗入水渍滴下阴冷水滴。
一声声滴水声如心跳声一样的有序,将它打乱的是一阵践踏在水洼上的慌乱脚步声。
“魏剑!吕少文!你们还活着吗!?”
拿着枪的男人慌不择乱拿起对讲机。
手枪保险已经被解开。
等了几秒,对讲机里不断传出模糊的沙沙声,没人对他的话做出回应。
“该死...那些是什么鬼东西.....”
男人粗暴地用左臂擦拭汗水。
即使擦拭一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还是在流,心跳声如雷鸣般的麻痹听觉。
“魏剑....吕少文.....他们全部都倒下了.....该死...该死.....!根本没听过会有那东西!”
男人不断发出咒骂声。
他紧贴一处货物掩体后紧握着手枪。
张钟是当地警局的新人警员。
先前当局接到报案派出警员前去调查,与张钟一起来废弃化学品仓库的警员还有四个。
然而,现在只有张钟的状况还算明朗。
形体不明的东西袭击了他们。
“支援信号已经发出了.....支援还没有来.....现在只能硬上了吗....!?”
张钟抬手握着手枪急切道。
传到耳旁的细碎声响让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是那个家伙来了!
每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都能感觉到压力袭来,背上像是扛着一块巨石一样沉重。
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所浸湿。
张钟通过反复调整呼吸来让心跳变得稳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才不会...死.....!”
张钟咬紧牙关在心底说道。
回想起至今为止在警校内受到的锻炼。
回忆起训练过程中的每个步骤。
用手枪正确瞄准动态对象的距离是六米内。
如果要更加准确的突破要害,那就是三米以内。
和训练场里不动的靶子不一样。
距离越远,枪管哪怕是一点抖动都会让子弹脱离目标。
张钟打算在掩体出来的瞬间就扣下扳机。
因此要让目标尽可能的靠近。
“六米.....五米......”
张钟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它从轻微逐渐到了能淹没心跳声的程度。
“四米.....三.....就是现在!”
张钟抓准时机从掩体后跃出。
砰!砰!砰!
在还没有看见对象时就凭借肌肉记忆扣下扳机,向着目标所在的位置连续开出了三枪。
头部、胸口、咽喉!
千锤百炼的技术在这一刻展现。
三发子弹精准的射中了敌人的要害部位。
刺耳枪鸣连续在室内回响。
如苍蝇飞舞的嗡鸣声在耳旁连连徘徊,白烟似毒蛇一样的从枪口中缓缓爬出。
“骗人....的吧.......”
张钟的双眼在这时才捕获敌人的身姿。
心脏紧张到要从胸口中跳出。
叮叮叮.....
是金属掉落在石灰地板上的冰冷声响。
金色子弹像是撞击到了金刚石一样,整体被蹂躏得只剩下扁平的形体。
翠绿色的虫壳毫发无伤。
它们的酮体像虫蛹一样臃肿,本该是双手的部位被尖锐细小的触须所替代。
硬要说就是能像人一样行走的虫子。
这就是所谓的“异虫”。
“咕咕咕......”
它用于发声的器官发出干涩鸣叫。
就像是在猎人讥笑着猎物最后的垂死挣扎。
异虫伸出触须轻轻擦拭被子弹击中的虫壳,表面上连一点刮痕都没有。
“怎么会......这是什么东西.....!”
张钟紧绷着神经的弦断了。
咔嚓、咔嚓!
他用手枪再度对异虫连续扣动扳机。
然而,手枪子弹已经被射空。
再怎么扣动扳机都无法得到枪鸣的回应,双腿像是被注入了铁水般的无法挪动。
超脱于现实的怪物出现在了眼前。
“叽咕咕...叽叽.....”
异虫臃肿的身形扭动起来。
整体变得像是烧红的煤炭一样不断发热。
紧接着,室内热量在极具上升。
“......咕!”
张钟完全就被这一幕给惊得说不出话。
异虫的翠绿外壳像是被溶解的塑料一样,从虫躯上迅速脱落化作粘稠脓水。
好似蜘蛛腿一样的肢节从虫躯上长出。
本来只是幼虫的它得到了蜕变。
现在的它化作了成虫。
或许是张钟的手枪成功刺激到它的狩猎欲望,也有可能是异虫体内的能量本来就盈满了。
但无论哪个结果都不会对张钟有好下场。
他回过神来后拔腿就跑。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离开这危险场所,被视作猎物的紧张感使人失去思考能力。
“叽咕咕.....”
一股掺入血腥味的乱风忽然袭来。
蜘蛛异虫眨眼间来到眼前。
“怎么会!什么时候!”
张钟还没跑出几步就见到杀意袭来。
明明连脚步声都没听到。
砰——!
蜘蛛异虫像是拍打苍蝇般的挥出手臂。
张钟被拍飞到水泥墙上。
撞击在墙上的时候还能听到骨头的断裂声。
张钟感觉到肋骨断掉了两三根。
“唔!”
“咕吱吱——!”
蜘蛛异虫一步步逼近匍匐在地的张钟。
受伤的人再怎么样都难以逃出异虫的魔爪,而死亡就是他的结局。
事情正常发展确实会这样。
只是,现实有时候不按规则来走。
“还能站起来就赶快走吧。”
张钟抬头见到有一身影挡在了面前。
从身姿看,那只是一位青年。
“你是、你在这做什!?”
“不想死的话就快走吧。”
应许的声音平稳而又有力。
就像是在传达着一件不容置疑的事情。
现在没有给人犹豫的时间。
张钟也不知为何会被这句话给震慑,心底不由得有种顺从的想法。
他能从这个不明男人的身上感觉到自信。
似乎可以将现场交给他处理。
“支援很快就会来....!”
张钟捂着腹部从口中挤出这句话。
接着他跌跌撞撞地向着通道迈出步伐,场上只剩下应许和异虫两者。
“哼,还有顾忌我的余韵吗?”
应许露出倍感兴趣的笑容。
他的视线从通道处转移到异虫身上。
品红腰带在窗外洒落月光的映衬下格外显眼,一张印着条纹码的卡片被他拿捏手中。
“撒,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二人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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