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就在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两人元素化，化作一簇金光，以及一股岩浆冲天而起之时，一直保持着举枪射击姿态的邦迪·沃尔德全身忽然传出一连串的刀剑入肉声。
他的周身各处，仿佛都被无数把小刀在切割着似的。
渐渐地，他的身体如同车线木偶一般，在原地一阵抽搐，抖动。
咔嚓
每一次的抽搐，他的体表都会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每一次的抖动，他的身体都会出现一道直入肺腑的剑伤。
噗嗤
一道道鲜血犹如喷泉一般，从他身体各处的伤口处喷洒而出。
哗啦啦
短短片刻，他脚下的泥土已经被染成血泥。
这时，他的伤口也不再见有半滴的鲜血流淌出来，仿佛已经流尽，不，是被榨干似的。
砰
蓦地。
邦迪·沃尔德脑袋以下，从脖子开始直至双脚，全都在一瞬间炸开，化作一团弥漫在空气中的血雾。
啪嗒
失去了脖子、身体作为支撑。
他的头颅只能无力地掉落在猩红如血的泥土上。
此时，如果有人从旁走过，一定会看到死得只剩下脑袋的世界破坏者，他的面容写满了惊恐。
仿佛在身死的一刹那。
他看到了人世间最恐怖的一幕幕。
……
咻
金光一闪。
波鲁萨利诺人已经出现在罗阎的小船上。
“哟！罗阎小哥，这才是你的斩天拔剑术的完整姿态吧！”
波鲁萨利诺一边说着，一边抬头朝香波地群岛的天空望去。
淹没天幕的血光已经消散大半了。
此时，只留下一道天之剑痕，犹如附骨之疽一般扎根在苍穹。
“血红的剑痕！”
“仿佛天空被斩伤，鲜血止不住在流。”
半空中，萨卡洒基散去了岩浆，脚踩月步平稳落在小船上。
与率先登船的波鲁萨利诺一样。
来到罗阎身旁后，他第一时间抬头望天。
形状一样的天之剑痕。
唯独不同的是颜色。
正如波鲁萨利诺所言。
在马林梵多的那一剑，罗阎留手了，那一招斩天拔剑术并没有展现出完整的姿态。
拔剑时。
天空并没有被血色剑光所染红。
拔剑后。
天空虽然遗留剑痕，但却不是这种鲜红如血，给人一种一看就像是苍天在流血的伤口。
“不过这血也是毒血。”
“斩了也好。”
“流干净了就不会再有了。”
萨卡斯基语气冰冷。
小船上的人都明白他嘴里所说的毒血是什么。
海贼！
只要杀光像邦迪·沃尔德这样的海贼，罗阎就不会再拔剑，天空自然也不会再流血。
在这之前。
天空流的也是毒血。
“毒血吗？”
波鲁萨利诺低语了一声，旋即看向了罗阎：
“罗阎小哥。”
“不说北海那次的相遇，就说在海军学校的时间，咱们也认识三年了。”
“可我好像从来都没听你提及过你奉行的正义是什么？”
向来模棱两可的他忽然对罗阎问道。
一旁的萨卡斯基见状，也目光灼灼地看着罗阎。
向来冷酷，满脑子装着的都是怎么杀光全世界所有海贼的他，居然对波鲁萨利诺的话充满了兴趣。
“正义吗？”
罗阎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思考的表情。
这个问题。
他还真没认真去细想过。
最初穿越，他练剑只为保命。
后来拔剑小成，看到了太多的不公，看到了海贼的烧杀劫掠，他也没多想，只是拔剑斩之。
直至加入泽法班，三年的军校生涯，虽然大多在拔剑中度过，但不可否认，在泽法视如己出的关爱、照顾下，罗阎也逐渐融了海军。
他承认，这个世界的海军并不是那么的好，存在着黑暗、腐朽的一面，但海军本部再怎么不好，也比烧杀劫掠，不事生产的海贼要好。
起码让他在海军与海贼之间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海军。
“吾之所向是正义，剑锋所指是人心。”
“剑临天下！”
“这就是我的正义。”
蓦地。
罗阎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张充满真诚感激的面孔，一声声感恩戴德的话语。
那些都是当年他带着萨卡斯基，仗剑踏平北海贼寇时，被他所救的平民的音容笑貌。
恍惚间。
他若有所悟般，眼眸迸发出一抹骇人的锋锐。
“剑临天下吗？”
波鲁萨利诺脸色不变，心里却微微一颤。
这一刻。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画面。
一袭孤傲人影，手持一柄血峰。
脚下踩踏着尸山血海。
“你呢？”
“波鲁萨利诺。”
“还有……萨卡斯基。”
想通了，也明悟了，罗阎仿佛找到了挥剑的理由。
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此时，他也有点好奇。
与自己认识后，这两人是否一如原时空那般，一个秉承模棱两可的正义，一个奉行彻底的正义。
“我会消灭一切的罪恶，连一丝的“恶”都不允许残留。”
萨卡洒基右手紧握成拳。
熔岩化的拳头明明充斥上千度的高温，但语气却又冰冷如刀。
“果然！”
正当罗阎以为萨卡斯基还是跟原时空一样，奉行“彻底的正义”时，却冷不丁地听他说道。
“你要剑临天下，海贼绝不能留。”
萨卡斯基这话一出，罗阎眼眸闪过了一抹笑意。
“我吗？”
波鲁萨利诺揉了揉脑袋。
见两人都这么说了，他也知道自己今天不交代点什么的话，估计就要脱离出三人的这个小圈子了。
“海贼的罪行是无法被消去的。”
波鲁萨利诺把手一摊：
“不过我也想看看……罗阎小哥你的剑究竟有多锋利？”
“能斩多远？”
“是否真的能剑临天下！”
他的语速很慢，语气也令人捉摸不定。
似在开玩笑，又偏偏给人一种好似很认真的样子。
“能斩多远吗？”
罗阎闻言，不自觉地转头朝新世界的方向看去：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小船上，三人相视一眼，都没在说什么。
一切仿佛都在尽在不言之中。
同一时间。
军舰上，泽法双手环抱胸前，眺望着小船上的罗阎三人时，目光有点出神。
恍惚间。
他仿佛在罗阎三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卡普，战国三人的过去身影。
“剑临天下的正义吗？”
“老夫也拭目以待！”
喃喃一声后，泽法的眼眸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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