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雷霆之吼,四面战鼓轰鸣,蓄势待发的军士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火把。须臾之间,汴水之畔,火光冲天。
骁骑们齐刷刷地跃上嘶鸣的健马,从刘凛的身后闪出,排成一行行的线条,一层层列阵冲杀,向曹军疾驰而去!
重装步兵也在百夫长的带领下,结成数十个百人方阵,挺枪执戟戳来。顿时喊杀声大起,滚石檑木从南面的斜坡上,铺天盖地袭来,曹军前军慌不择路,一时大乱,难以御敌。
“报!董卓军已有埋伏,我军前锋受阻!乐进将军仍在整军鏖战!”前军快马来报曹操。
曹操觉得敌人太燥,没等部队通行过半,不袭击中军,却早早暴露,遇着前锋便投入战斗,也不过是逃命的散卒,被临时强制组成的半吊子伏兵,不足为虑!
“敌首无谋少智,难以久战,不过乌合之众尔!传令乐进,结阵固守,援兵即刻就到!”
“遵命!”那骑急忙驱马奔去。
“传令左翼李典!右翼鲍韬!率部前行,从南北两面包围敌军!再告与后军鲍信将军,让他统领本部两万人,前来驰援!”曹操让左右近侍快马,火速传令。
不一会曹操的左右两翼向前方战场快速运动,距离前军厮杀处不到三里的地方,均被另一伙摩拳擦掌已久的伏兵截住去路。
谁也没有想到伏军之外,还有伏兵!
李典的步兵为久随徐荣的辽东轻骑所扰,打又打不过,追又追不着,轻骑里还射来阵阵的弓箭,李典无奈只得引数百名盾牌兵,举着大橹,往后退去。
鲍韬所率三千名散骑,正前行于草丛之中,不时还传来战马为荆棘剌疼的低鸣。突然一声炮响,两千余西凉铁骑涌现,人着重甲,马披硬皮,漫天蔽日,踏浪绝尘般包抄而来。
“不要乱!不要乱!迎敌!迎……”鲍韬错手不及,慌乱中被一个盯梢已久的骑手砍中,落马而亡。三千散骑犹如三千头挤在一齐的绵羊,只一个冲锋,当场便阵亡千人,其余马匹受了惊吓,四面逃去,三个五个的散落在树林之间。
“报!左右翼受阻,无法增援,前军三千人马几乎覆亡,乐进将军不知所踪!”
“什么!”曹操大惊,只觉得头昏眼花,脑子里天旋地转,偶有疼痛,“敌军怎么如此了得?”
“报!鲍信将军后军两万,被一个极雄壮的贼将所率的重装甲步兵死死拖住,鲍信将军负伤,现为其副将救出,已经东撤了!”
后军也没了?
“快撤!全军向东,随我大纛,撤!”曹操慌了神,领着身边建制尚存的千余中军,往汴水东岸逃去,“那里有船,众将随我来!”
众人刚寻得几只烂船,准备过江,却听得背后喊声大起,“曹贼休走,徐晃在此恭候多时了!”惊得曹操瘫软在地,不得动弹。
曹操顾不上回头看,被曹仁曹洪仓惶拉起,直往船上架去。
“护送曹公先走,我来断后!”循声望去,曹操好友卫兹仗剑而出,将船狠狠一推,便来迎战。
徐晃冷面一刀,往其脖颈大脉划去,手还没来得及捂,就鲜血迸射而亡。身边曹军见了,跪地磕头,大呼饶命。
残余军马溃散,涉水奔逃。
曹氏三兄弟趴在烂船上,眼瞅着东岸礁石越来越近,却不想渡到一半,西凉军搬去上游沙袋,水势暴涨,滔滔滚滚,急流而下,将本就七零八落的溃兵,冲的只剩零星几人冒头。
曹仁被浪打翻,手里无枝可倚,往下游漂去。
倒是曹洪不愧名字里带水,揪着曹操衣领,将其拽上岸去,随手牵来两匹受惊乱奔的乱马,刚拿住缰绳,其中一匹已被徐晃射倒。
“兄长快走!”曹洪无奈,只得两臂托着曹操,往另一匹马背上凑去。
“兄弟!你……你怎么办?”曹操喘着粗气。
“某不必挂怀,世道混浊,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说罢一掌拍在马后坐上,“驾!”
马匹颠着曹操,一人一骑,在树林里奔逃。
刘凛带着十几名近卫,从军后赶来,却见一名敌将,身负重伤,仍挥动着手里的长枪,往人窝里乱刺。
“敌将通名!”刘凛掷地有声,这是胜利者才有的底气。
“卫国文谦,宁死不降!”
乐进乐文谦?
这批猛人也不过如此,一场战斗,杀得曹军数个悍将抱头鼠窜,丢盔弃甲,在自己面前,亦不过尔尔!
武将流的刘凛,在游戏里的最爱的就是收集猛将,此刻自然也不例外。于是摆摆手,让包围圈闪出一个缺口。
“敢问将军大名!”乐进见状,扔了手里的兵器,拱手问道。
“我乃海拉尔刘凛!本将从不趁人之危,你先回去,他日再战!”
乐进一头雾水,从没听过这个地方,不过他却没有犹豫,道谢拜别后,便一瘸一拐的往林子里走去。
刘凛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远处汴水混着血水,掺杂在一起,拍打着东西沿岸的礁石,溅起鲜红的浪花,又淋洒在浅滩的枯草里,漂浮成一朵朵血沫。
曹操三万大军,在自己的伏击下,不出两个时辰,便消亡殆尽。临场点兵,西凉军仅阵亡九百,中伤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