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第二嘛,我想,一个死去的秦耀,肯定是比不上一个活着的秦耀有价值!”
徐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竟然能让相国为你如此大动干戈,想来我若能将你活捉回去,必是大功一件!”
“你就这么喜欢捧他董胖子的臭脚吗?”秦耀嘲讽道。
徐荣笑而不语。
“所以,我给你网开一面,只要你愿意下马受缚,你的这些手下,哦,对了,还有你怀中的那人,应该就是从河东卫家抢来的蔡琰小姐吧?”
秦耀双眼一眯,自己的行踪,竟是被徐荣彻底地摸透了!
“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乖乖受缚,这些人,都可以活,此次去卫家借粮,看来刘备那边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啊,这样吧,我再给你退一步,那些粮食,我也可以让你的这些手下全部带回去!”
“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
秦耀静默,怀中的蔡琰拼命地摇头。
秦耀朝着她一笑,在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轻轻一吻。
“不要!”蔡琰已经看懂了秦耀的想法。
“我能相信你吗?”
徐荣深吸了一口气:“我徐荣,从不做小人!”
“驾!”
秦耀打马,朝着徐荣靠近了几分,双臂一挥,副将像一个破布包一样地被甩了出去。
“我答应你!”
“不……要!”
被徐荣踩在脚下,典韦奋力地抬起头,极力劝阻道。
“爽快!”徐荣满意一笑。
秦耀翻身下马,朝着典韦走去,徐荣也没有任何围杀他的意思,反而是把脚从典韦身上撤了下来。
秦耀蹲下身子,看着典韦一身的伤痕,眼睛都红了。
“什么都不要说,吃下这个,回去告诉主公,不要为我担心!”秦耀一笑,将大还丹塞进了典韦的嘴巴。
“琰儿,替我,卸甲!”
……
一身自卫家穿来的洁白长袍,秦耀目送着一行人离去。
典韦躺在爪黄飞电上,大手几度想要抬起,可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蔡琰美目含泪,一路回首,若不是那名百夫长死死地拽住她的缰绳,恐怕她怎么都不会朝前走。
她很想现在就翻身下马,陪伴秦耀左右,但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蔡琰明白了一点,自己不能成为秦耀的累赘!
以秦耀的能耐,一个人的话,还有脱身的可能,带上自己,则只能被押回长安了!
……
“秦耀,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徐荣站在他身边说道。
秦耀看了他一眼:“佩服我什么?佩服我泡妞的手法?想学嘛,跪下来磕个头拜师!”
徐荣笑了笑:“你倒不像是个阶下囚!”
“呵呵,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跟着你们回长安,去见一见董胖子,万一他看我喜欢,还打算把自己的孙女什么下嫁给我呢!”
徐荣扯了扯嘴角,佩服秦耀的无耻。
过了一会,秦耀破口大骂:“徐荣,你特么做个人吧,老子是人,不是猪!”
此时,秦耀的样子很是屈辱,双手双脚被牛筋绳紧紧捆住,而四名军士用一根竹竿挑着。
就像过年时,准备杀的大肥猪一样!
徐荣骑在马上,俯视了他一眼,笑道:“抓龙要用缚龙索,以你的本事,我只能想到这种待遇了!”
“我草¥……¥¥!”秦耀终于是理解了刚刚副将的心态,内心是将徐荣给千刀万剐了。
但徐荣没有给他机会,一个破布团将他的嘴巴塞得严严实实的。
秦耀咽了口唾沫,胃酸差点从鼻子中喷出来!
草,谁的臭袜子,这特么是一年没洗过了吧!
徐荣,我发誓,你千万别让我有逮到你的机会,不然的话,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为什么五月的花儿那么红!
可一路上,徐荣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除了中途给秦耀喝了两次水之外,并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可秦耀哪怕是嘴里被粗暴地灌满了水,还是努力地问候着徐荣的先人。
徐荣第一次感觉一个男人的嘴能够这么碎,居然可以变着花样不停的谩骂!
结果导致的就是……秦耀哪怕是想大小解,也只能屈辱地被挂在棍子上解决。
秦耀:(;′?????`)老子的一世英名啊,你让万千花季少女看到了不得伤心时?
此行,徐荣率部目标很明确,沿着吕梁山南部一路往西,只要走出了这片龙门山区,就能从龙门山走出河东郡,进入到了三辅之一的左冯翊范围之内!
“天色暗了,我们今天就在这边安营扎寨吧!”徐荣指着一处临近小溪的开阔处说道。
归途不比来时,徐荣率领的这支部队,可是正儿八经的军队,不比秦耀一行人轻装简行来的简单。
光是飞熊军身上的甲胄和马匹身上的马铠,行军久了,对人体和马儿的损伤是巨大的。
来时,为赶时间,徐荣顾不得许多,只能催促行军。
此行目的已经完成,徐荣也放慢了脚步,尽可能地减少意外的发生。
毕竟,夜晚行军,诸多不便和危险,这些人烟罕至的山林之中,常有虎豹豺狼出没!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此行携带的干粮,已经耗尽了,不得不停下来整顿一下,埋锅造饭,治疗伤员,才能保证这支铁军的强大战斗力。
不得不说,飞熊军这支目前整个天下唯一的强悍铁军,实实在在地给秦耀上了一课。
这支由羌人精英和西凉能人异士组建的超强装甲骑兵,可以说是汉末三国最初的两大骑兵之一。
另一支能与之媲美的,也就只有公孙瓒手下的轻骑兵部队-白马义从了。
这支董卓精心打造的王牌部队里,每一个士兵都堪称百夫长级别的百战之士,跟随董卓历经大小数十战。
尽管以秦耀如今的勇武,在对上这些只是士兵的飞熊军之时,想要轻而易举地解决一人都是很困难的,一定要配以强横的枪法才能解决。
更可怕的是,这支部队在长久的战斗与训练之下,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行动划一,哪怕是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两天,都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样的一支军队,无论是个人勇武、统一军阵、战术配合,还是最关键的杀伤力,都远超自诩为马背民族的匈奴骑兵!
秦耀都不禁有些眼热这样的一支部队,可惜,以如今刘备的身家,是根本养不活这样的一支重甲骑兵的!
也难怪,在之后的军阀混战中,曹老板以模仿飞熊军组建的虎骑,模仿白马义从组建的轻骑,能够在这个乱世大放异彩!攻打远比匈奴骑兵强大的乌桓骑兵也不在话下!
这样的一支铁军,非人力能撼动,哪怕是强如典韦、秦耀!
匈奴骑兵与之相比,宛如小孩和大人较量。
祸乱天下的黄巾军与之相比,更是被降维打击,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董卓只需派遣徐荣这样的一员统帅大将,便可以千人部队,大破数倍,乃至数十倍的黄巾军!
唉!刘备与之相比,任重而道远啊!
“喂,醒醒!”徐荣拍了拍秦耀的脸。
让他无语的是,像猪猡一样被挑着的秦耀,居然能在行军途中睡着了!
你特么是俘虏,俘虏你懂吗?
请不要用这种轻松写意的样子来定义俘虏这个词好嘛!
“呜……呜呜?”秦耀睡眼惺忪,一脸的无辜。
徐荣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给你一个机会,摘掉你嘴里的东西,但你管好你的嘴巴,不然的话,接下来,你不会再有说话的机会!”徐荣恶狠狠道。
“呜!”秦耀发出一个长音,点了点头。
徐荣一把扯开了秦耀嘴里的破布,秦耀终于呼吸上了新鲜空气,可嘴里的异味让他难受至极,当下就是一个……
咳~tui!
触不及防的徐荣,就这么被秦耀吐了一脸的老痰。
“你!”
秦耀歪着头,满脸无辜地望着他!
“算了!”徐荣忍了下来。
“那个谁,做好饭了给他盛一碗!”徐荣一脸晦气地跑到小溪边清洗着自己脸上的老痰,朝着副将下命令道。
副将自从被秦耀抓为人质后,就失去了在飞熊军之中的威望,现在这剩下的四千余飞熊军,就没有一个听他号令的。
而他也没有再跟徐荣计较,反而是一直默默无声地跟着大部队走,只是偶尔间,看向徐荣的目光有着一丝怨恨。
“是。”副将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给!”副将端来了一碗稀粥,就欲离去,秦耀叫住了他。
“喂,兄弟,怎么称呼啊?”秦耀任由士兵投喂,笑着问道。
副将身子一顿:“李冲!”
“哦?你也姓李,那你跟李傕是什么关系啊?”
“李傕将军是我的族兄!”副将头也不回道。
“这样啊,我有一个疑惑,不知道李冲老哥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
李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自顾自地喝着米汤,回头瞥了秦耀一眼,淡淡道:“有屁就放!”
秦耀嘻嘻一笑:“这支部队的名字叫做飞熊军吧?”
“对!”
“听说是董卓麾下最精锐的部队?”
“是!”
“我还听说,这支部队,是由李傕郭汜亲自掌管的?”
“没错!”
“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次带队伏击我的不是李傕郭汜,而是这个叫做徐……徐什么来着?”
李冲望了一眼远处的徐荣,回答道:“徐荣!”
“啊对对对!”秦耀故作恍然。
“他徐荣凭什么统率李傕郭汜的部队啊?”
李冲不余多想,回答道:“自然是李将军和郭将军还有重任在身,谁统率这支部队有问题吗?还不是把你抓住了?”
“唉!兄弟此言差矣!”秦耀摇了摇头,朝着军士一笑,表示自己吃饱了。
军士看了一眼李冲,便也退下解决自己的吃食了。
此地,就留下了一个被捆得像只猪的秦耀,还有一脸冷意的李冲。
“有什么问题?”李冲转过头问道。
“有,问题大了,你想啊,飞熊军是什么部队,这可是董卓最仰仗,最得力的部队啊,他徐荣何德何能,连个名气都没有的将领,凭什么统率这支部队啊?”
李冲没说话,但秦耀可以看出,他眼底也是有着不服之色。
“还有,你既然是李傕将军的族弟,不是更应该受董卓器重吗?况且你原本就是飞熊军的一员,按道理来说,该是你为主将,他徐荣为副将啊!”
“休得胡言!”李冲瞪了瞪眼睛,可惜没有多少的威势。
“唉!老兄,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你怎么不识好赖人呢!”
“呵呵,都说你们这些文人的嘴皮子能翻出花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挑拨我和徐将军的关系!”李冲冷笑道。
“切,老兄你也太高看我了,你还真以为我是一个文人?我就是不想打仗装个文人身份罢了,哪会什么文采啊,你也看到了,我之前打仗那么凶,像个文人吗?”
李冲看了他一眼,也有点不敢确定。
“我不知道,但文优先生说你是个文武皆备的大才,让我们抓你时一定要谨慎!”
秦耀眼中光芒一闪即逝。
“听你这话,这次的主将位置,是他李儒安排的?”
“自然……不对,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就在这躺着吧,我去巡视了!”李冲说完就要走了。
“诶,别走啊,老兄,你要这么走了,你的小命不保不说,以后你的族兄李傕将军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李冲站起的身子一顿。
“你在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