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见场面冷下来,她说:“我上去当诱饵。”
陆深冷冷的说:“不行。”
他怎么也不可能让梁佑上去,无论从私人感情上还是公事上。
于瞳说:“我去!”
梁佑直接的摇了摇头:“你不行,你不够稳。”
于瞳心性有些浮躁,不够沉着,出去做诱饵有很大的风险。
她是个好姑娘,梁佑并不想让她去送死。
梁佑用了排除法:“少帅下不去,于瞳不能下去,那就只能是我。”
出去做诱饵这个人必须要行动力快而且要有充分的自保能力。
他们这一行里,齐双白郭已经中枪了,卓言身手一般,不符合条件。
只有三个人符合条件。
陆深眼神沉沉的,他很明显不同意。
梁佑看了看他,说:“我让你留下来射击也是因为你更合适。”
她轻描淡写说了个爆炸性消息:“我手受伤了。”
陆深眼色一变:“什么时候?”
梁佑:“今天晚上,摔到山下的时候。”
被东西刺到了,划出了很大一个口子,她之前觉得说了没什么必要,就没有说。
于瞳都震惊了,“你刚刚为什么不说,你是狙击手,你受伤了你不说,你想害死谁?”
梁佑冷冷看了她一眼:“我不想害死谁,我自己下去当诱饵也死不了,陆深下去我就更不会让他有事,我的手只是受伤了,不是残了。”
于瞳一时简直不知道说什么。
梁佑看向陆深:“让我去吧,相信我,对面死光了我也不会死。”
提示音响起:好感度+5,总好感度80。
陆深看着梁佑,她其实很适合战场,洞察力强,而且足够镇定果断,甚至有些冷血。
是个当将领的好苗子。
陆深目光停在她身上,说了两个字:“不行。”
梁佑说:“我是你的警卫员,是领了钱要保护你的,这是我的职责,现在的情况也是我更适合出去,为什么不行?”
陆深和梁佑之间隔着人,他眸光很沉静:“因为我在。”
只要他在,他就会保护好她。
就算他不在,他也会保护好她。
他说的很短,但是梁佑从他的目光里看懂了。
梁佑:……
这一刻的梁佑感觉到了无比的坚实的安全感。
于瞳因为这句话大受打击。
陆深看向于瞳:“你不让我去,我能理解你,但是我不去的话,只有你和梁佑能上,你不适合,梁佑也不适合,所以只有我能上去。”
于瞳沉默了,她知道她不适合是因为她性子不沉稳,也知道梁佑不适合,只是因为陆深在。
陆深穿上了卓言的救生衣。
对面射击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围栏的边缘处。
陆深如果从这里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他找了后面乌黑的大树,悄无声息的爬了上去,然后在爬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从树上跳到了上面的平地。
对决在这一刻打响。
众人脑海中响着陆深爬上树之前的命*****照旧,梁佑负责最远的那个狙击手,于瞳负责射击中间那个,卓言白郭负责最近的那个。”
在陆深跳落的那一刻,对面的狙击手露出了自己的枪,还有握着枪的手。
梁佑在瞄准镜中清晰看到这只手,朝着这只手的上方移去,这是她粗略估计的人头位置,在下一秒射出了自己的子弹,甚至附近补了几枪。
子弹高速运转。
“砰——”
对面的枪动了一下,握着枪的手松了。
他死了。
但只有他死了。
对面的见陆深出来,一阵猛烈的射击,陆深在地上灵活的翻滚,没有受伤。
于瞳射中了,但对面没死,而且还能继续战斗。
至于卓言负责的那个,还活的好好的。
对面灵活的再次换了个位置,且安静了下来。
梁佑他们这边再次处于下风。
卓言捶了自己脑袋一下。
陆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只有他在明处。
梁佑他们这时候不能冒头看外面。
陆深不在,梁佑重新部署:“现在陆深很危险,越早出击对我们越好。”
她大脑转的飞快:“谁会爬树?”
卓言这时候已经不杠了,梁佑确实有真材实料,无论是在飞船上还是刚刚那一枪,他说:“我会。”
梁佑点点头:“很好。”
她接着说:“我们重新出两个人做诱饵,扰乱对面视听,我,白郭做诱饵。”
“卓言和于瞳做狙击手,卓言爬树上去,负责对面最近的那个射击手,他最狡猾,你要一枪击中。”她坚定的看向卓言,“我相信你可以。”
“于瞳还是负责原来的那个,换到最角落的那个位置。”
这样敌人注意不到她,她也好射击。
“齐双在原地放哨,有动静随时通知我们。”
“有意见吗?”
时间宝贵,不能耗费。
“没有。”
众人一起说。
“那行动。”
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再次行动起来。
梁佑再次趴在了土坑前,她眼睛躲在枪支后面,手部暴露在外面。
对面的还是没有动静,他们躲在暗处,又没有牵挂,自然是最方便的。
但敌方一次性暴露这么多目标,他们也不可能不行动,毕竟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陆深藏在一颗树后面。
对面的没敢轻易开枪,局面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在十分钟以后,一声枪响划破了寂静。
木宜星其中的一个狙击手向梁佑开了枪。
木宜星和绿莱星语言不通,但是他们听到刚才是个女人的声音,之前这群人商讨的声音非常吵杂,他们什么信息也没有提取出来。
但刚刚就是女人的声音,是指挥者。
首先要射击的当然是指挥者。
梁佑预判了对面的预判,头放的很低,对面的第一发子弹从她的头顶刷刷而过,没有命中。
都没等梁佑进行庆幸,第二发子弹击中了她的手臂。
树上的枪声已经响起。
陆深也对对面举起了枪。
于瞳也朝着对面开了枪。
梁佑还想接着观察一下战局,但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手臂袭来。
阵痛和强烈的灼伤感席卷了梁佑。
她手握不住枪,在剧烈颤抖。
神经系统承受不了这种疼痛,她无力在维持现在的动作,脑袋只听到一阵尖锐的鸣声,眼前的场景也变成了一张会动的灰黄照片。
她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