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潭王殿下还会替他人着想?”
于悦一副诧异的表情,有若含星的美眸,在朱梓俊朗的脸颊上停留了数息。
“那倒不是,你大晚上要出城,我不得出面找滕揖拿钥匙吗?”
“我这是懒得跑,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
于悦:“……”
就在二人怒目相对数息过后,去厨房拿来吃食的翠儿回到屋子。
一看到朱梓,翠儿手上的碗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奴婢……见过王爷。”
看到朱梓的目光正落在自己手中的碗上,翠儿忙解释到:“姐姐晚上没吃东西,我……”
话未说完。
于悦便就叹道:“翠儿,穿帮了,你也不用叫我姐姐了。”
“啊!?”翠儿怔了一怔,颤巍巍的躲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后,看着朱梓的眼神满是恐惧。
要知道。
朱梓跟他同胞大哥齐王朱榑一样,那可都是恶名在外,骄横跋扈。
除了朱元璋老两口,还有护弟狂魔朱标,那可是谁都不会放在眼里。
翠儿虽然只是于悦的贴身丫鬟。
可在府上的时候,她可是经常听自家老爷说,哪个皇子又跟谁动手了。
而听得最多,就是朱榑和朱梓这两兄弟的名字。
所以。
对于朱梓,她是打心里怕得慌。
“吃了东西早点睡,明天天亮,就赶紧走。”
说完。
朱梓起身朝屋外行去。
在路过于悦身旁时,他眼角余光瞧了眼翠儿碗里的东西,便就飘然而去。
直到屋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翠儿这才心有余悸的将碗放在了桌上。
看着碗里的稀饭和咸菜,翠儿一脸心疼道:“小姐,伙房就剩这些东西了,您将就着吃点,明天咱们就回应天了,再不受这委屈了。”
于悦如同轻烟般的柳眉皱了一皱,想了片刻,道:“翠儿,我们不回去!”
一听这话。
翠儿心头大急,“小姐,潭王殿下太吓人了,您可别耍性子呀!”
于悦放下手中的包袱,坐在凳子上,一脸决绝道:“这才来几天,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我爹指定得气死。”
“既然他不让咱们留在王府,那咱们就自己租个屋子住。”
“现在除了萍乡,还有不少地方也遭了灾,长沙府又岂能独善其身。”
“本小姐倒要看看,他潭王殿下如何度过这次灾情。”
说着。
于悦打开包袱,从其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袋。
这是她动身时于显给的,说是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嫁妆。
里边的金银首饰,不说价值连城,但最少也得值个十来万两银子。
要知道。
现在大明一两银子,就能买两石大米。
这可是实打实的一笔巨款。
从王府内部的家具档次和下人的数量看,于悦笃定,朱梓现在很缺银子。
到时候难民越来越多,光靠长沙府衙的那点存粮,根本就不够救济灾民。
朱梓身为坐镇长沙的藩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到时候,她手中的这些金银首饰,那可就能派上大用场。
刚才她负气便要离去,乃是因为着实被朱梓的那番话给气着了。
现在冷静下来。
她很快就有了主意。
要知道,她小时候,就连刘伯温都夸赞“蕙质兰心”。
心思之玲珑,自然不必多说。
“小姐,这可是您的嫁妆呀。”
“现在您跟潭王的婚事黄了,可您以后还得嫁人呢,这些东西可不能动。”
翠儿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家小姐,那口气,俨然一副家长的模样。
“行啦,小姐我自有打算。”
说吧。
于悦笑着摇头,“而且吧,这些东西,我也不会轻易卖出去,放心吧。”
听到这番话,翠儿这才放下了心来,脸上即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那就好。”
“您快吃东西吧。”
“等明天咱们离开了王府,翠儿请小姐去醉仙楼吃好吃的!”
“翠儿,我看是你嘴馋了,想要去尝尝醉仙楼的菜吧?”
“才没有呢,翠儿这是心疼小姐。”
“这些日子,小姐从应天过来,吃不好,睡不香,翠儿可心疼了!”
“对对对,我知道翠儿最心疼我,明天咱们就去醉仙楼。”
于悦嫣然一笑。
便就拿起碗喝了一口稀饭。
“月儿姑娘。”
忽然。
小春子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直接就把翠儿吓了一跳。
刚才看过朱梓那幽深锐利的眼神,现在在这潭王府,她无时无刻都感觉处处都是危机。
于悦看了眼屋门外的那道身影,疑惑道:“这般晚了,公公可是有事?”
“是这样的,王爷方才饿了,恰好今夜膳房里备着的宵夜比较多。”
“王爷就让咱家把多出来的一份吃了去。”
“可是吧,咱家今夜吃了个十分饱,已然吃不下了。”
“这不是想着月儿姑娘晚上没吃东西,就给送过来了。”
一听这话。
翠儿一脸欣喜的就跑去打开了屋门。
“谢谢公公了。”
翠儿朝着小春子嫣然一笑,便就接过了他手中的食盒。
“不妨事。”
说完,小春子便就自顾转身而去。
“小姐,这春公公倒是个好人,不像某些人那般没良心。”
“小姐千里迢迢过来,他既知道了小姐的身份,竟然还这般不闻不问……”
翠儿关上屋门,将食盒放在桌上,气呼呼道。
看着食盒里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和银耳莲子羹,于悦愣了片刻,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极为好看的微笑。
这哪是备着的,这分明就是现做的。
府上下人是伙房负责一日三餐,而王爷则有自己单独的膳房。
可是今天她去花园时,途径膳房,见那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如何备着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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