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所长口中那个对自己有过帮助的人。
就是聋老太那个在战场上去世的儿子。
以前当兵的时候，赵所长跟聋老太儿子属于同一连队的。
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遭遇敌人伏击，是对方将身上的子弹全都给了赵所长。
这也才能让他突出重围，聋老太的儿子最后也就失踪不见了。
官方给的解释就是英勇牺牲。
所以三年前赵所长从前线回来后，专程去找过聋老太，表达谢意。
只不过后来因为工作忙，所以联系也就少了。
甚至这次赵所长去四合院的时候，一时间都没有认出来，这是聋老太居住的院子。
而现在听到这话后，赵所长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这件事我也了解清楚了。”
聋老太率先开口道。
“确实是傻柱他们不对，但是他们就是跟李建刚闹着玩，他们从小就这样。”
“互相直接从小就抢东西，这都是因为熟悉，因为一起长大的，所以才这样。”
“只是没想到，有人别有用心，居然直接来报警，你说说这……”
聋老太说到这，抬眼看了下站在一旁的刘海中。
对方立马心领神会，接着说道。
“就是，都是院子里的闹着玩，而且谁都没想到这批物资是厂里的。”
“以前三年灾害刚来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谁家有粮，大家分着吃。”
“那也没有见过谁报警啊，赵所长，这件事不是表面上这样的。”
……
李建刚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赵所长的脸色。
现在他有点拿捏不准赵所长的心态。
对方万一今天要是非给聋老太走后门的话，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
但赵所长要是还能稍微正义一点，办事不考虑感情问题的话。
那李建刚也有的是回怼方法。
此时，气氛逐渐有点冰冷。
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在赵所长脸上。
等了一会后，他终于开口道。
“既然老大妈你也过来了，刚好，李建刚同志也在这里，你们先当面说清楚。”
“很多话，说清楚了就好办了。”
赵所长的态度是模棱两可，看样子脑中还在权衡利弊。
这点聋老太和李建刚全都看出来了。
那么接下来他们的对话，尤为重要。
“李建刚，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对自己院子里的人报警，把他们都抓了，你睡的着觉吗？”
聋老太率先发起进攻，刘海中此时也连忙附和。
“就是，厂里的那次采购物资，我也清楚里边的行道，你别说傻柱他们抢你，你自己中间都贪污了多少？”
两人这脏水泼的是一趟一趟的。
赵所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看向李建刚。
“刘海中，你家里分了多少东西？那些物资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出来？”
李建刚直接将矛头对准刘海中。
先将他这个僚机打落，在慢慢针对聋老太。
“我，我家里没拿……”
“敢去搜一下吗？”
“你……”
刘海中噎住，这个你字，喊了半天之后，才终于喊出来。
“你就没有拿吗？我就不信你没拿！做采购的谁不吃回扣？”
“那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你拿了？”
“我……”
刘海中瞬间被套进去。
他跟李建刚的对话，完全被对方拿捏的死死的。
“我就分了几斤猪肉，还有半袋面粉，这能值几个钱？”
“抢劫公家资产，私自分赃，这就是不是钱多少的事情，赵所长，刘海中也算一个啊。”
李建刚转头冲着赵所长说了一嘴，赵所长微微点头。
随后示意身后的警察直接用笔记下来。
刘海中顿时慌神，可还没等他继续开口，李建刚再次冲锋道。
“然后刚才聊到钱，好，我家里的东西，柜子是你儿子搬走的，这我亲眼看见的。”
“锅碗瓢盆也是你拿走的，这都没毛病吧。”
“这……这也没有几个钱啊？”
“好，赵所长，他承认了！那个同志，麻烦纪录一下。”
李建刚冲着做口供的警察点头道。
随后又看向满脸煞白的刘海中。
“你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怎么当二大爷的？”
“抢劫根本就和金额大小不相干，主要是行为恶劣！这点都不知道，还学人来派出所捞人！”
李建刚将“捞人”两个字说的很重。
重到就像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聋老太的脸上。
赵所长脸色也有点阴沉。
李建刚算是将窗户纸捅破了，没错，聋老太说的好听点，叫做帮忙。
可是说难听点，这就是捞人。
而且还是光天化日，赤裸裸的捞人。
这让赵所长脸色也挂不住，所以才让他们先进行商榷。
刘海中此时跟退了毛的鸡一样，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上来两三句，自己的行为就已经严重犯法。
这会他心里那个后悔啊。
后悔二大妈为什么早上要给聋老太开门。
“够了，李建刚！”
聋老太拐杖在地上戳了一下，三角眼瞪着李建刚。
赵所长深吸口气，这两人的对决终于算是开始了。
“李建刚，你开口法律闭口法律，就一点人情味都不讲吗？”
“院子里的人对你以前多有照顾，给你饭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法律？”
“现在无非就是拿你一点东西，你不请人情就算了，大不了还给你嘛。”
“你至于搞到派出所来，将他们全都抓进去，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聋老太这是开始用道德的制高点来征服这场对话了。
李建刚甚至有时候都怀疑，易中海几套说辞，是不是都是跟聋老太学的？
“你说给我还回来？”
“你说大家对我多有照顾？还给我饭吃？”
“哪次？谁？怎么照顾的？”
……
聋老太脑袋一甩。
“时间久了，我记不清楚。”
“那他们防火烧我房子，这件事你怎么不说？”李建刚道。
聋老太眼睛暴睁，嘴角连忙问道。
“什么时候放火烧你房子了？”
“不好意思，时间太久，我记不清楚。”
“你……”
聋老太快被气吐血。
“还有，傻柱一棍子都快将我打死，那么我请问，我要是当场死了。”
“他拿什么来还？那命吗？”
“那你不是没死嘛！”聋老太憋出一句话。
李建刚双手一拍。
“对啊，所以不用偿命了，只用坐牢啊，你不是说要还给我吗？”
……
赵所长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做出判断了。
他挥手打断两人对话，语气深沉道。
“行了，这件事就先说到这里。”
“老大妈，我们国家，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我不会故意去多给他们增加罪状。”
“但是也不能随意践踏法律尊严。”
“法律，是保护每个人权益的最后一道屏障，这道屏障不能在我手里出现问题。”
“以前您儿子和我，还有那千千万万的战士们。”
“拼死守卫的，就是尊严和国家的制度。”
“所以，这块希望您也能体谅我，这件案子还没有完全定性。”
“等出结果了，我会亲自告知您的。”
“今天就先到这里，您请回吧。”
赵所长已经下了逐客令，聋老太就是再傻。
这会也没办法继续胡搅蛮缠了。
于是只能说几句客套话，让对方秉公处理，随后转身出门去。
刘海中也想跟着一起走，但却被赵所长喊住。
“刘海中，你去哪里？过来做口供！”
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