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中杂乱的想法,她神色尽量平静地看向天羽辰:
“开学那一天的事情,我还没有向你道谢,敲门的事情就算了吧。”
天羽辰面容平和,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那天的事情,说到底并不是你们的过错...反倒是我刚刚失礼了。”
听到他的话后,雪之下的眼神难以察觉地柔和了些许,脸上却几乎没有表现出来,语气清泠道:
“那一天如果不是你的话,雪之下家族的声望将可能会受到影响。
好了...还是先说说你的来意吧,请随意坐下。”
天羽辰从堆放在一角的桌椅中,搬出一张椅子坐到了雪之下的对面。
坐下后,他平和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了。
雪之下同样立即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冰冷平淡的表情变得认真了些,准备倾听他的话。
“雪之下学姐,事情是这样的:
我有一位关系不错的女性朋友,她很喜欢我,而我对她也有抱有一定的好感。
只是从表面来看的话,一切看起来到不错吧?”
说到这里,他无奈一笑。
雪之下点了点头,简单来看他的感情似乎很顺利。
只是不知道,又是什么引起了他的困扰,难道是他们两人的感情遇到障碍了吗?
她倒是没有想到,被母亲如此评价的他,竟然会在感情方面遇到问题。
她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后,天羽辰才眼神复杂地继续说道:
“不过她的性格,却实在让我难以应付了。
不管我要去哪里,她都一定要跟来,一会儿也不愿意和我分开。
而且只要我和其他人有了接触,她都会非常紧张抗拒,甚至可能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
在我和她相处的过程中,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时刻注意她的情绪,这让我非常疲倦。
所以我希望雪之下学姐,能帮我想想办法,让她不要那么极端,将注意力完全放在我身上。”
“欸?这么说来,你只是觉得她过于在乎你了?”听完他的话后,雪之下却露出困惑的表情:“一般人不都是希望自己喜欢的对象,能对自己更在乎一些吗?”
天羽辰摇了摇头,面上多出了几分愁意:“但在乎也要有限度才对吧?可一个人将自己的全部都压在我身上,让我有些不堪重负。”
雪之下抬起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做出思索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又将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渐渐有了质疑之色,她的心中渐渐冒出了一个想法。
紧接着,她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展现出了强烈的压迫感:
“一般来说,就算再爱一个人,也很难像她一样做到这种地步吧?
事情的真相,不会是你曾经做过什么事情伤害到了她,让她对你失去了安全感吧?
比如...因为你有过花心的行为,所以她才对你严防死守,也就做了些过分的行为?”
雪之下冷静地分析起来,她不认为有人会无缘无故就对一个人在乎到了这种程度。
与其说爱的深,更大的可能是被对方深深的伤害过。
所以,天羽辰很可能是在向她撒谎,隐瞒了自己的过错。
天羽辰一愣,接着苦笑起来:
“学姐的猜测倒是很有道理,可是...我在客观上根本没有‘花心’的机会。
她对我的关注力度,几乎不会给我留出个人空间。
今天我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才创造出了来到这里向学姐求助的机会。”
雪之下眉头微皱,将信将疑,她不是很相信他所说的话。
这时,他的声音再次传来:
“事实上,我和她相识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发现她的性格有些不对劲了。
因此我也尝试着使用各种方法,淡化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无论我对她多么冷淡,都减轻不了她对我的感情。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初中毕业后离开了原来所属的校区,来到了这所总武高中,希望逃脱她的掌控。”
雪之下凝神倾听着,内心不由惊奇他竟然为了能远离那个女孩,做到这种地步。
她这也才知道了,他之所以来到总武高中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既然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他应该已经成功甩开那个女孩了吧?
然而,只听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道:
“可是...在开学的第一天,她竟然又紧挨着我的座位,出现在了我的班级。
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已经尽可能地隐藏了自己的痕迹了。
后来我和她又相处了几周,却发现她的性格不仅没有变化,反而有些变本加厉了。”
“这倒是符合学姐的说法,因为我试图逃避她,引起了她更强的掌控欲。”他自嘲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又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没办法了,直到最近听说了学姐的侍奉部,才想将希望寄托在学姐身上。”
听完他的话后,雪之下莫名地感觉有些惊悚,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的行动力会有多么强大?
不仅跟着刻意隐蔽的天羽辰来到而来总武高中,还能刚好将学号安排在他的座位附近。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解,天羽辰可是连她母亲都表达了认可和惊叹的人物,竟然应付不了一个同龄女生?
暂且压下心中的疑问,她打算向他询问那个女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