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休沐日,李建还是和往常一样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回娘家。
对于正常男人来说,回娘家其实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不需要操心妻子和孩子,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蔺相如和李建两人肩并着肩,坐在了府邸之中的小湖畔。
蔺相如聚精会神地盯着浮在湖面上的浮漂,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这个浮漂的设计你究竟是怎么想到的呢?实在是太天才了。”
对于蔺相如的这个问题,当然是笑而不语。
这确实也不好说呀,难道要李建说他其实是来自现代的穿越者,照搬的是2000多年之后的设计吗?
蔺相如倒也并不纠结,这个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水面上突然下坠消失的浮漂所吸引了。
蔺相如表情凝重,一声大喝,白色的胡须根根绷直,双手用力瞬间把鱼竿拉得弯曲,成了一个满月的弧度。
“给老夫上来!”
很显然,湖水之中的鱼儿并不想如蔺相如所愿。
水面激烈的翻腾起来,时不时能够看到一只鱼儿在里面摇头摆尾,竭尽全力的想要摆脱钓竿。
这场人类和鱼儿之间的大战,最终还是以蔺相如的胜利而告终。
蔺相如心满意足的将鱼儿从吊钩之下取下,丢入一旁的鱼篓之中,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李呀,在钓鱼这方面,你终究还是略逊老夫一筹吧。”
李健一听心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以前还尊称一声李卿呢,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小李。
果然熟了就不一样了,大家今后还是生份点好。
大家都生分的很的时候,那种客客气气的感觉才真的让人舒服呢。
蔺相如接连钓上了几条鱼,心情越发的畅快,终于想起了正事。
“你就对那个叫做李牧的将军这么有信心吗?”
李建眉头紧锁,双眼死死的注视着那个在不停于水面上下浮动,但怎么也不愿意沉下去的鱼漂。
过了好一会之后,鱼漂浮了上来,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李建抱着最后的希望用力拉一下鱼竿,果然被拉上来的钓钩中空空如也,所有的钓饵都已经被那条狡猾的鱼儿给吃干抹净了。
一旁的蔺相如看着这一幕,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调侃。
李建朝着蔺相如翻了一个白眼,一边重新给鱼钩上饵料,一边回答道:
“如果说赵括这个人是中等马的话,那么李牧就毫无疑问是上上等马。”
蔺相如闻言不由有些疑惑。
“上上等马?”
李建非常用力的点头,表示他对这个看法的坚持。
“毫不夸张的说,将来廉颇大将军也不可能是李牧的对手。”
蔺相如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郑重的表情。
“你这句话究竟是认真的,还是为了你的面子随意吹嘘呢?”
李建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
“你觉得在这种如此严肃的事情上,我有任何撒谎的必要吗?”
“对了,如果你再不拉你的鱼竿的话,你的鱼竿就要被鱼儿拉走了。”
蔺相如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去果然发现自己的鱼竿已经被拉得掉在了水面上,正缓缓朝着小湖的中心而去。
蔺相如顿时站了起来,一个龙腾虎跃跳入了水中,紧紧抓住鱼竿一声怒吼。
“孽畜,给老夫现出原形!”
半天后,蔺相如不停的打着喷嚏,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听着来自妻子的数落。
“你这个老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了,一把骨头,都要进鬼门关了,还学年轻人跳进水里闹腾。”
“我嫁给你真是造了孽了,成天不是这个事情就是那个事情,一天到晚不着家也就算了,从来也没有让人放心过。”
“老东西,你要是再胡闹下去,我直接带着孩子们回娘家,懒得管你这个老东西了。”
面对着蔺相如求救的眼神,李建抬眼望天,只当没看到。
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李建可没有傻到要一起挨骂的地步。
饭点的及时到来,救了蔺相如一命。
他总算能够和李建一起摆脱被老婆臭骂一顿的命运,来到大堂之中开始喝酒吃饭。
菜肴还是相当丰盛的,蔺相如却并没有去在意那些山珍海味,而是夹起了一块鱼肉,得意扬扬的跟李建炫耀。
“快看这条鱼,这可是我钓上来的。”
“如果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钓上来的第5条鱼。”
李健听到这里,也只能默默的再翻一个白眼送给蔺相如。
不就是新手大礼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你将来入了坑之后,有的是空军的时候。
带着心中满满的吐槽,李建也夹取了自己面前的一块鱼生送入口中。
还别说,这味道确实真的非常不错。
两人开始了新的话题,依然还是围绕着这场战争。
“既然你觉得李牧比赵括强那么多,那这一次战争中如果廉颇大将军愿意给他们两个机会,李牧岂不是必胜无疑了?”
李建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
你要是换一个人选,或许赵括还可以碰瓷一下。
作为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李牧,秒杀赵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之所以能被并称为四大名将,就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功劳已经足够让世人所震惊,佩服。
就不像赵括这样,除了送命啥也不会,甚至还一口气送掉了40万性命。
造孽啊。
蔺相如呵呵一笑,眨了眨眼睛,对着李建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那你要是这样说的话,这一次你还真的就是得偿所愿了。”
李健顿时愣住。
想要进攻秦国,函谷关是一条必须要经过的通道。
反过来说,如果秦国想要将兵力和粮草物资从关中运输到中原,函谷关同样也是必须要经过的。
两只打着不同旗号的秦国军队运输兵马,正好在函谷关碰头了。
这两支运输粮草兵马的主将分别是王翦以及蒙骜。
王翦年纪轻轻,虽然担任运出粮草兵马这种闲职,但整个人还是显得精神抖擞。
和王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蒙骜,蒙骜如今已经40岁出头却只能运输一些粮草,派不上大用场,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郁闷归郁闷,两人毕竟是同僚聚集在一起,聊天的氛围还是很不错的。
王简看着身边这几千辆一望无际的马车,以及上万名正在依靠着马车休息,或坐或卧的民夫,也是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大王这一次为了战争胜利,可真的是让我们大秦之中的老百姓过于辛苦了。”
作为年轻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恻隐之心,也更加容易共情。
老油条的蒙骜,听到王翦的这番话,就明显不以为然。
“王翦将军那,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身为大秦的子民本来就应该无条件地为大秦服务,不然他们活在这片土地上做什么呢?”
这句话带着非常强烈的冷血气息,让王翦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提出了反驳。
“蒙熬将军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他们都是大秦的子民,将来说不定也会有人能够参军成为你我一样的将军。”
“我觉得我们应该对他们好一些,因为每一个大秦的子民将来都可能是大秦的未来的希望。”
蒙骜呵呵一笑,显然对于王翦这番充满了圣母意味的话,非常的不屑。
但蒙骜也并没有说什么,他在笑完了之后就自顾自的走到了一边,吃起了干粮。
这一幕顿时让王翦有些尴尬。
想了想之后,王翦决定还是主动打破一下这个沉默。
“蒙骜将军,我听斥候说,这几天外面似乎有赵国军队的骑兵出没,你可要小心一些。”
蒙骜听完这句话之后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王翦。
不知为何,王翦总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蒙骜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傻瓜一样。
足足过了好一会议之后,蒙骜才开口说道:
“这里可是函谷关,我的王将军。”
“大秦占据此地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这里也早就成为了大秦根深蒂固的国土。”
“你不会真的觉得赵国军队的大股骑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越韩国,哦不对,是我们秦国新城郡的国土,来到函谷关的面前吧?”
这番明显带着抢白意味的话,顿时让王翦的脸色变得通红。
“可是斥候就是这么说的呀,我们怎么能轻视斥候的情报呢?”
蒙骜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作为一个领兵的将军,我们当然要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被什么斥候牵着鼻子走。”
“小王将军呀,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呢。”
这一声小王将军,直接把王翦整得彻底无语了。
蒙骜上了马,用力的一甩马鞭,在空气中炸出一声非常响亮的声音。
“都别在那里装死了,立刻给本将军起来,我们还要运送军粮去上党郡呢。”
蒙骜这一声恐吓,显然起到了非常非常有利的效果。
民夫们骂骂咧咧的起来,然后带着几分无奈,开始推起了马车,挑起了扁担,跟随着脚步缓缓的朝着东方而去。
王翦注视着蒙骜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没道理呀,斥候的话怎么可能会出错呢?他们可都是忠诚的大秦精英呀。”
王翦的去向和蒙骜并不相同,他要前往新郑去,把粮食运输给那里的守军。
沉默几秒之后,王翦耸了耸肩膀:
“或许真是我多心了呢?”
又过几秒,王翦哼了一声。
“不行,这一次可是我第一次独自押送粮草,绝对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来人啊,传我的命令,将所有的斥候都派出去,用最高等级的警戒朝着新郑城的方向前进!”
无论是王翦还是蒙骜都不知道,他们交谈的这一幕,其实已经落在了李牧的眼中。
远处的一座山峰上,李牧收回了单筒望远镜。
不用说,这自然是李建赠送给他的礼物。
李牧从袖子之中拿出了一张纸,开始仔细的对照起来。
这张纸上画着几十张小小的画像,上面分别写着名字。
“秦王嬴稷。”“应候范睢。”“太子赢柱。”等等。
在画像的最下面一行,李牧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将军王翦,潜力无限,极有可能成为秦国下一个白起。若有机会,务必斩杀此人。”
“将军蒙骜,资质平平,但也不能大意。”
李牧砸了咂嘴巴,又一次的拿起了望远镜,注视着还在原地和民夫交谈的王翦。
“秦国的下一个白起?”
“哼哼……”
李牧找来斥候,指着王翦:
“这支兵马的前进方向是?”
斥候毕恭毕敬的答道:
“从抓来的秦国人口供来看,他们应该是前往新郑。”
李牧闻言,顿时有些失望。
“新郑?该死,那是赵括的地盘。”
在离开大营的时候,为了避免大家重复,李牧和赵括做了一个约定。
南线敌人归赵括,北线敌人归李牧。
新郑正好属于南线。
一名属下闻言笑道:
“将军,咱们反正只要有功劳就行,管他什么南线北线,先灭了这支运粮队再说!”
李牧嘿了一声,道:
“那可不行,我这一次必须要光明正大的胜过赵括,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李牧还等着拿胜利回去娶老婆呢。
李牧恋恋不舍的看了王翦一眼,下达了命令。
“王翦这一支我们就让给赵括了,接下来把我们所有的斥候都拿来盯住蒙骜这支兵马。”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打一个漂亮的胜仗,让大将军和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秦军大营之中,一名秦将快步走入营帐,语气急促。
“启禀武安君,刚刚得到的消息,赵军四天前派出去的两支军队,如今应该都藏身在函谷关附近。”
赫赫有名的秦国军神白起闻言,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毛笔。
“各有一万兵马,对吧?”
秦将点头道:
“是的,只不过其中偏北方一支以纯骑兵为主,偏南方一支则是一半骑兵一半车兵。”
白起嘴角扯动了一下,轻蔑的笑了起来。
“车兵?真是可笑……”
“可以传令下去了,让诸部开始合围吧。”
“既然廉颇送了两块肥肉给本候,本候若是不吃掉,又怎么对得起那位赵国大将军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