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叁回家后,把秦厂长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柳大爹听。
柳大爹凝眉沉思了很久,他不知道什么闫家,更不知道闫家的权势有多厉害,他只知道柳1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老二,秦厂长有没有说闫家的事情?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柳大爹问柳叁。
“应该是十分有权势的那种吧,秦厂长也没说什么,但我觉得三弟的身份肯定不简单,绝对不是简单的弃婴。”
柳大爹点点头,回头嘱咐身边的柳大妈,“这件事现在到此为止,我们要闭紧嘴巴,决不能把这件事透露半句。”
柳大妈虽然不知道闫家的事情,但是看着柳大爹和老二说话的神情,她也能够大概猜出来,柳1的来历很不一般。
“我知道了。”
柳叁跟着妈妈也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三弟的。”
听见柳叁这么说,两口子十分欣慰。
柳大爹也决定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柳1的身份就是一团迷雾,揭开后也许不是他期盼的,或许还会给柳1造成危险,这绝对不是他想看见的。
隔壁田家。
县里的木材厂招人,田婶儿不知道从哪里听见了这个消息,花了一些钱在城里找了个关系,把她的大儿子田喜塞进了木材厂。
一连几天,田婶儿脸上的喜气不断,田叔又给她做了一个简易轮椅,让她方便出门。
于是,田婶挑了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坐着田叔给她做的轮椅开始了四处炫耀,她虽然人瘫了,但是心一点儿也不瘫。
她让田叔把她推到村口晒太阳,喜事儿憋在心头止不住的往外冒,她就和村里的人说起了自己大儿子找到了工作的事情。
她很得意,高傲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我儿子啊,就是能干,你看这一下子就找了个铁饭碗,我还想让他在我身边伺候呢,可是没法子啊,不能耽误孩子的前程啊。”
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吹牛,没人愿意搭理她,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解闷。
就在田婶说话的时候,她远远地就看见柳大妈买菜回来。
目标到位,田婶提高了声调,冷嘲热讽起来,“唉,这人和人真的是不能比啊,有的孩子一下子就找到了铁饭碗,有的孩子没本事啊,只能在家里种地。”
附近几个唠闲嗑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目光落在了徐徐走来的柳大妈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田婶说的是柳大妈,但所有人也觉得田婶说的是自己,每个人家都有儿子,每个人的儿子都在家里种地。
这话也被柳大妈听见了,但柳大妈并不想搭理这个田婶,只要沾上她,这几天都不会有好心情。
就在此刻,刘婶冷不丁的从柳大妈身后钻了出来,瞪着田婶没好气地说,“我说田婶啊,种地有咋不好了?我儿子也在家里种地呢。”
身边几个村民也开始附和起来,“对啊,我家儿子也在种地,凭本事吃饭,又有什么不好呢?”
田婶被怼的没了脾气,觉得这些人都是蠢货!她明明说的是柳大妈,怎么这些老娘们都往自己身上安排事儿呢?
田婶的嘴秃噜了,“我没说你们!我说的是柳家的。”
柳大妈这才抬眼,面色冷静的看了过去。
心想,田婶是故意在挑事儿呢,自己接了,实在是没必要,可是不接又不甘心,她绝不能让任何人这么糟蹋自己的儿子。
此时,柳大妈的心里很不痛快,突然灵光一闪,她有了主意。
柳叁在木材厂上班,还是木材厂的秦厂长亲自点名让他去的,但是柳大妈不打算说这件事气田婶,这么说只会让田婶使坏,。
柳大妈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挎着菜篮子往前走了两步,以警告的口吻对田婶说:“田婶,你刚才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这是想分裂工农办联合吗?”
田婶坐在轮椅上,怔怔的看着气场完全不一样的柳大妈,一时语塞。
“大家都听见了,你瞧不起种地的农民,如果你再有这种论调,我就去生产队告诉大队长。”
“你胡说!我没有分裂工农兵联盟!我没有!”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田婶可承受不起,她的心开始狂跳,冷汗在鬓角间若隐若现。
“我听见了。”刘婶上前一步,力挺柳大妈。
“我们也听见了。”在场的有儿子的,儿子还在种地的人都表示愿意去生产大队,为柳大妈作证。
田婶蔫了,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再留下去指不定就会被这群蠢婆娘推到生产大队搞事情。
她冲着在林子里抽闷烟的田叔喊了一嗓子,让田叔赶紧推她回家,她累了要赶紧睡觉。
村民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隐晦的笑意。
待离身后的人渐渐远了,田婶在轮椅的扶手上狠狠一锤,“姓柳的!你们给我走着瞧。”
田婶气了一会,却又笑了起来,弄得推她的田叔莫名其妙。
“这群蠢货,就是嫉妒我家田喜去了县城工厂,故意跟我找茬呢。”
田婶得意的回家去了。
刚躺下没多久,田喜就哭丧着脸回了家。
“哎呀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田婶不能动,只能费劲侧着脖子往床边看,儿子田喜哭的鼻涕泡都冒了出来。
“妈,你可得救救我啊!”说完这话,田喜钻进了田婶的脖颈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怎么了啊?你这不才去上班吗?能出啥事儿啊?”田婶心疼儿子,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心急火燎的。
“妈,你去趟柳家,让柳叁放我一马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