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询问过笔录后，季洁和向南又跟着王大山和李春莲夫妇一同去到他们家。
来到现场后，狗窝突然引起向南的注意力。
不过向南没有基于取证。
“警察同志，我们家里一共有三间大方，我跟老头子住在主屋里，我大儿子跟晓芳住在右边的侧房……哎？房子刚刚修好一年半，现在儿媳妇却没了，也没能给我们老王家就留下个一儿半女，这要是让我家大儿子知道了，他非得气死不可。”
李春莲言语过程中，季洁和向南已经去到房间里实地勘察。
“向南，你看…”
季洁发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瓶毒鼠强。
“季洁，我来吧…”
向南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取出证物袋装走证物。
虽然毒鼠强已经被列入禁药名单，不过农村地区多鼠害，所以许多家庭里都或多或少的有储备。
除了盛装毒鼠强的空瓶子以外，向南和季洁都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其它有效证据。
当然了，这是肉眼。
如果使用多波段光谱仪的话，兴许另说。
“季姐，你找机会吸引王大山和李春莲的注意力，到时候我找机会去狗窝前取证。”
“行。”
虽然季洁不知道向南为什么会关注狗窝，不过她还是果断同意了。
不多时，季洁借口把王大山跟李春莲喊到主屋里。
借此机会，向南一边拿着一根木棍驱狗，一边趁机拾起一只布鞋。
在乱石堆，也就是抛尸现场，向南发现陈晓芳脚上只穿了一只布鞋。
尤为重要的是，两只布鞋恰好是一对。
由此可见，陈晓芳不是主动离开家中，而是被人带走过程中遗失了一只布鞋。
几分钟后，季洁找到向南汇合，随后又一同离开。
“向南，你刚才在狗窝里找到了什么？”
季洁语落，向南主动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只布鞋。
看到布鞋，稍稍一回忆，季洁心中立马恍然大悟。
“看来第一案发现场不是乱石堆，而是陈晓芳家……这，不太可能吧？陈晓芳家里只有她的公公，婆婆，以及一个傻乎乎的小叔子，难道凶手是？”
“季姐，看来陈冰这一次也看走眼了。”
“怎么说？”
“我初步断定，陈晓芳是服毒自杀，而事后才被分尸抛尸的。”
从陈晓芳脖子上的掐痕上，陈冰认为陈晓芳是被掐死，最后才被分尸抛尸的。
“嗯？具体结果还是等验尸报告吧，不过向南，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季姐你着急的话，我们上午之前完全可以把凶手绳之以法。”
“嗨？不许跟我卖关子，直说！”
“诈字诀，马上分开审问王大山跟李春莲，让他俩狗咬狗，事情十之八九会水落石出。”
按照向南说的，季洁当即打电话把白羚和几名老刑警一起叫过来。
随后，众人再一次来到王大山和李春莲家中。
“把他俩烤上，带走！”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
季洁没有搭理王大山，而不等后者反应过来，两名老刑警已经用冰冷的手铐将其烤上，并架走。
随后，李春莲也被带到主屋里。
“警察同志，你们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啊…”
心中焦急的李春莲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李春莲，你看这个是什么？我想你应该不会陌生吧？”向南一边声音洪亮道，一边用证物袋拿起一只布鞋。
看到布鞋后，虽然李春莲没有说话的意思，却冷静了好几分。
“李春莲，据法医证实，你儿媳妇陈晓芳的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也就是说，她昨天根本没有机会吃午饭和晚饭。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在案发现场只找到一只布鞋，而另外一只与之配套的布鞋却在你们狗窝里。”
话语至此，不等李春莲回过神来，向南继续补充道：“按照我国刑法规定，杀人偿命不说，帮凶也会蹲大狱。再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以包庇罪和帮凶醉被法院审判，要么主动交代并争取宽大处理！李春莲，机会只此一次，至于你后半辈子是吃牢饭，还是安享晚年，你自个看着办吧！”
向南唬人很有一套，因为他断定李春莲根本不懂法。
这不，向南语落，李春莲突然嚎嚎大哭起来。
“啊！冤孽啊，造孽啊……我交代，我交代，人不是我杀的，是晓芳一时想不开才服毒自杀的。”
“李春莲，你的表现很好，不过你说得太笼统了，我们需要完整的案发经过。”
“警察同志，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李春莲主动交代，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龍去脉后，季洁，向南，还有白羚等在场之人纷纷心情沉重不已。
原来王大山此人行为不检点，也为老不尊，竟然打自家儿媳妇的注意。
恰好当时被李春莲看到，以至于李春莲直接破口大骂。
因为此事，心中想不开的陈晓芳直接服毒自杀了。
为了遮掩家丑，为了不让陈晓芳的娘家人过来闹腾，为了逃避法律，王大山和李春莲这才合谋分尸抛尸，只为企图迷惑众人。
据李春莲交代，王大山年轻时候是杀猪匠，而陈晓芳的脑袋也是王大山亲自砍下来的。
李春莲不知道的是，她交代过程中，被堵住嘴巴且烤上手铐的王大山一直在门外偷听。
“唔唔！唔唔…”
“王大山，你多大年纪了？作风不正，为老不尊，活该你个老匹夫蹲穿监狱。”
因为心中不岔，一名老刑警如是说。
案件得以水落石出后，季洁直接让人押走王大山和李春莲夫妇。
村头，案发现场。
“陈队，好消息，凶手已经抓到了。”
“不是，现场脚印，以及尸体的验尸报告都没有出来，你们怎么破案的？”
“是向南，不过具体怎么一回事儿，反正我现在都模糊，所以陈队您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得得，真是向南那小子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
向南不按照常理出牌，却总能恰到好处，乃至是画龍点睛的切入重点。
对此，身在江海市刑警队期间，陈冰就已经亲身见识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