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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当野菜吃就是毒药
    四盛开口问道:你们俩给过赵老五什么东西没有?

    大泉和明亮互相对视了一眼,如实道:给过,我把两条黄鼠狼皮递给他看了看。

    牛智信强调,不是指黄鼠狼皮,是吃的什么东西。

    两个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们哪里有多余的吃食给他们呢。

    这时,赵老大陪着赵老大媳妇走了过来,后者指着大泉道:不对,他们俩虽然没有靠近过席子上的吃食,但他们从我们家灶边经过来着,他当时还停了一下。

    大泉当即就叫起屈来,我的嫂子呀,我只是在灶边停了一下,可没干啥别的事呀。

    老村长也有些心慌,急忙问道,那你干嘛要在人家灶前停下?

    大泉道:我,我是看到他们锅里好像有随手香,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一眼,也就顿了下脚步,我就是想要干点啥,时间也不够呀。

    随手香?老村长和羊皮袄异口同声地叫出起来。

    大泉道:是呀,就是辟邪用的,带在荷包里和身上的那种随手香。

    明亮急忙问大泉:你看清了,锅里放的是随手香?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大泉有些懵,不明所以地道:是随手香没错呀,这有啥好说的?

    老村长朝大泉和明亮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别吵吵。转头急着问赵老大媳妇:你们把随手香放到锅里了?

    赵老大媳妇一脸茫然,随手香……是什么?

    就是一种草,冬天也是绿色的……哎呀,我也给你说不清楚,……老村长越急越表达不明白,急得直拍脑门。

    四盛感觉到随手香可能就是事情的关键了,忙问赵老大媳妇,你们早上做饭时,锅里放过什么绿色的野草、野菜没有?

    赵老大媳妇偏头想了想,忽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家的篦子烂了几个洞,我就顺手拔了点野草洗了洗给垫上了。

    老村长问:你家的干粮就是放在铺了那种野草的篦子上蒸的?

    对呀,那洞还挺大的,弄些野草给垫着,干粮放上去就不会漏到锅底的水里去了,底下的水里还煮着豆子呢,要熬粥的。

    说话间,赵老大早已经飞快地跑了回去,把篦子上的那团野草拿过来,举到老村长眼前问:这可是你说的随手香?

    老村长只瞅了一眼,就懊恼地道:是呀,这就是随手香了,哎呀……

    羊皮袄也一旁转着圈地嘟囔:坏了,坏了,他们吃了随手香了,都给蒸成黄色的了,不知道都吃进去多少了。

    牛智信听了半天,也不见他们把话说明白,着急地问:等等,你们是说随手香吃不得吗?

    吃不得,吃不得呀。老村长急着问:赵家那四个人可是有些疯魔的样子?可是说些疯疯颠颠的话?

    四盛点头,正是,他们嘴里胡言乱语的,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幻象似的。

    老村长道:唉,这就是了,这明显是随手香中毒的症状。

    随手香中毒?牛智信紧着追问:可是有什么办法治吗?

    老村长顾不得回答牛智信的话,转头拍打着明亮道:你还杵在这儿干啥,快回去取你爷备的解毒药来。

    明亮刚才一直想开口说话,都被人抢了去,此刻已经急得在挠头了,巴不得老村长一声吩咐呢。

    明亮答应一声,便像风一样卷走了。

    老村长望了望明亮远去的背影,才给牛智信和四盛解释道:以前,我们村子里也曾经有人中过随手香的毒。

    这些村

    人刚搬来盐碱地深处时,不习惯没有菜的日子,便想找些野菜来替代,可这里的土质与老家截然不同,根本找不到他们熟悉的那些野菜种类。

    有两家人见这里随手香比较多,想着它既然能驱邪,必定也是可以吃的,就突发奇想煮了些给家里人当菜吃,当天就撂倒了七八个人。

    那些人一个个都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口中胡言乱语,说些有的没的,吓得大家以为他们中了邪,磕头求告折腾了好半天也不见好转。

    后来老大夫来了,看了他们煮的野菜,才知道是随手香中毒了。

    老村长道:老大夫说,这随手香本是一种药,叫石……

    石菖蒲。羊皮袄提醒着。

    对,是叫石菖蒲,老大夫说这石菖蒲入了药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开胃啥啥的,有好些个用处呢,具体我也记不得了,但这东西当野菜吃就是毒药,严重的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后来,那两家人吃了老大夫开的药就解了毒,不过还是有个人病情太严重,没有治过来。

    这里的随手香实在是多,老大夫怕再有人误食,中了毒来不及救治,后来,就一直在家备着解毒药以防万一,这事儿老一辈的人都知道。

    石菖蒲吗?四盛疑惑地看了素雪一眼。

    素雪也没听说这种植物,忙走到一旁在系统中查询,老村长说得没错,石菖蒲果然有致幻作用,也的确是味化湿、开胃、醒神的草药。

    这会儿,明亮已经跑了回来,拿来了一些粉末状的解毒药,道:我奶说,中毒的人只要和水吃上半勺就可以了。

    四盛忙接过药粉,走到赵老大身边附耳道:先给赵老三他们吃,有效了再给你娘喂,我怕她身体太弱经不住。

    赵老大知道四盛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便郑重其事地应了。

    见赵老大急奔而去,四盛回身邀了老村长坐下来喝茶,老村长并不急着走,也便应了。

    两盏茶下肚后,赵老大走来高兴地道:四叔,老三和老五清醒了。

    众人都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看向老村长的目光平和了许多。

    一刻钟后,大头媳妇也清醒过来,赵大头病情也好转了些。

    赵老大带着几个弟弟来给老村长道谢,老村长笑了,不用谢,不用谢,我们也是借花献佛,主要是老大夫的药好。

    赵老大闻言,又带着弟弟们向明亮道谢,明亮被这阵势唬得直往老村长身后躲。

    老村长哈哈地笑,露出缺了牙的红肿牙床,说起来,还是你们帮我们更多一些。

    四盛也笑,问老村长,你们今天来,还有别的事情吧?

    老村长迟疑了片刻,有些忐忑地跟四盛和牛智信说了来意。

    老村长说完了事,是和羊皮袄喜滋滋地一路露着豁牙回的村。

    当天下午,在七家人的宿营地附近,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集市,村民们将自家积攒的毛皮、肉蛋等物拿出来与七家人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