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业回到家门前。
正准备伸手把住门锁开锁。
目光落在门锁上,手掌停滞在半空中。
“草踏马的。”
张秉业看到门锁上那口带血的唾沫。
粘稠得很,还带拉丝的。
一回来就碰上这种腌臜事,张秉业不动火是假的。
要不是他有夜间视物的能力,妥妥要被恶心一回大的。
张秉业扭头看向贾家。
心里有个怀疑的对象。
大院里头,能干出这种恶心事的人不多,老虔婆绝对算一个。
傻柱虽然会使坏,但不至于这么下贱。
只要确定是谁干的,张秉业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肚子饿的咕咕叫,张秉业勉强压住心里的火气。
单手开锁,进入屋里头。
开灯,开锅盖。
张秉业把一锅红烧肉盛在碗里,给自己添了一碗小米饭。
饥饿和红烧肉浓烈的香味组合在一起,让他食指大动。
张秉业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嘴里,一顿咀嚼。
香味在嘴里爆炸。
肥而不腻的红烧肉,极大的满足了味蕾。
端起大碗,把红烧肉的汤汁,浇在米饭上。
啥都不说。
干饭。
贾家。
“奶奶,缺德鬼回来了。”
“你快去要肉回来。”
棒梗一直盯着张秉业家里的动静。
“我不去,不就是红烧肉吗,我能去求他?”
“乖孙儿别闹,明天我让你妈买肉回来,给你做红烧肉。”
贾张氏笑容满面。
想到张秉业开锁的时候,糊一手唾沫。
贾张氏都要笑出声。
她也不傻,这会要是过去找张秉业要肉,指定讨不到好。
“娘,奶奶说了,明天要你买肉回来。”
棒梗赶紧把这事落实。
“妈,家里没钱了,你看能不能拿两块钱出来。”
秦淮茹心里暗骂,把这事抛回给贾张氏。
贾东旭去了之后,厂里头赔了三百块钱,全让贾张氏攥在手里。
秦淮茹顶了贾东旭的岗。
去红星轧钢厂干钳工学徒,一个月工资才27.5。
每个月给贾张氏五块钱养老钱,剩下的钱留着持家。
一家五口人,棒梗天天还要吃好的,秦淮茹攒不下钱。
要不是有傻柱帮扶着,秦淮茹早就撑不住了。
“我没钱。”
“秦淮茹,你什么意思,连我的养老钱都打主意,你还是个人吗?”
贾张氏瞪眼。
“明天我想想办法。”
秦淮茹不可置否的说。
贾张氏压住了秦淮茹,心里洋洋得意。
张秉业家。
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
张秉业拍了拍肚子,终于满足了。
碗里还剩三块偏小的红烧肉。
是张秉业特意留下来的。
吃完了饭,张秉业端着碗,过去前院。
他要找阎阜贵问清楚,是谁跑到他门口转悠了。
三块五花肉,是给阎阜贵的封口费。
“叁大爷,开个门。”
张秉业轻轻敲门。
“呀,秉业啊。”
“你有啥事吗?”
于莉打开了门,笑着问道。
看到张秉业手里端着碗,于莉咕噜一口唾沫。
“莉姐,我找叁大爷有点事。”
“这是我刚才做的红烧肉,要不要尝一块?”
张秉业握着碗,朝于莉的方向送。
“那...那我可不好意思了。”
于莉犹豫了一秒钟。
实在是忍不住馋,伸手在碗里抓了块红烧肉,放入嘴里。
是幸福的味道。
“秉业,找我有啥事啊?”
“过来坐着说。”
“小莉,你回屋里去。”
阎阜贵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眼睛就没移开张秉业手中的碗。
看到于莉吃了一块肉,阎阜贵心里哇哇疼,把于莉支走。
“叁大爷,也没啥事。”
“我刚才出去一会,有谁跑到我家门口来了,您知道不?”
张秉业把碗放在桌面上。
“就贾老嫂子过去了。”
“还站在你门口骂了好一会。”
阎阜贵忙不迭说道。
“谢了,叁大爷。”
张秉业把碗,往阎阜贵的方向推了过去。
确定了是贾张氏干的恶心事。
张秉业知道该咋办了。
对付恶人,必须出重拳!
“秉业,你看你,太客气了。”
“等我会啊。”
阎阜贵乐开花了。
赶紧拿了个小碗过来,用勺子把两块红烧肉装入他的碗里。
连一点汤汁都没剩下。
“叁大爷你好好休息。”
张秉业拿着碗回去。
“秉业,有啥为难的事,尽管跟我说。”
“别跟我藏着掖着,能帮上的我指定帮忙。”
阎阜贵笑呵呵的送张秉业出门。
态度那叫一个热切。
等张秉业离开,阎阜贵把门关上。
像个狸猫似的,跑回来桌子前。
先把勺子上的汤汁舔干净了。
“爸,张秉业给你送肉来了是吧。”
阎阜贵打开小房门,一脸迫不及待。
“别瞎说。”
阎阜贵手掌落在小碗上,盖的严严实实的。
“啥啊,我都闻到味了。”
“莉莉说她吃了一块,老香了。”
阎解成急了。
刚才于莉回家,一哈气阎解成就闻到味了。
于莉就老实交代了。
张秉业过来找阎阜贵有事,送了三块肉过来。
她刚才给张秉业开门,得了一块肉,说张秉业多么大方。
可给阎解成羡慕的不行。
赶紧跑出来,找阎阜贵要肉吃。
“想吃肉,自个花钱去买去,别整天惦记我。”
“多大的人了,还惦记爹妈的一点玩意。”
阎阜贵脸一板,把碗抓起来,回到自己的小房里。
准备好好享受享受。
阎解成垂头丧气。
张秉业回到家里,把锅碗刷干净了。
开始杀鱼。
一颗心像手里的刀一样冷。
两条十斤重的大草鱼,做汤太浪费了。
张秉业准备切片腌制,晒完之后,做香煎鱼块吃。
把手头的事整完了,再给贾张氏一点厉害瞧瞧。
并且保证不让人抓到他。
十斤重的大草鱼,去鳞,挖腮,清理内脏。
把鱼肉剁成几个大块,然后改刀切成片。
剁鱼有声,中院住户都能听到。
“这缺德东西,又在家里整啥了。”
“不会是在切肉吧。”
贾张氏嘀咕一句,甩着一身膘,跑到张秉业家门口。
一双三角眼,从窗户缝里头,偷摸瞄张秉业家里的情况。
张秉业服用洗髓易筋丹之后,目聪耳明。
敏锐的发现,窗户外头,多了个黑色的脑袋影子。
那大脸,一看就是老虔婆。
张秉业伸手一拉,啪的一声把家里的灯关了。
“狗东西,还有那么多鱼。”
“起码五六斤。”
“小心哪天被鱼刺卡死。”
贾张氏谩骂诅咒。
之前她在张秉业家门锁上,吐了口唾沫。
心里发虚,不敢和张秉业吵闹,嘟囔着走了。
张秉业能黑夜视物,关了灯对他影响不大。
握着刀,把大鱼块改小,装入盆里。
倒入盐,双手插进去搅拌。
花了张秉业将近两个小时,才把这十多斤鱼肉整利索。
等鱼肉进盐了,张秉业把鱼肉平铺上,放入大竹筛子里头。
竹筛子两边有麻绳,打个结。
用撑杆支起来,挂在屋檐下面。
明天出大太阳,晒上一天,把鱼肉晒干。
到时候不论是做蒸鱼还是香煎鱼,味道都是一绝。
张秉业洗了把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月明星稀。
耳边只有夏日昆虫的鸣叫。
差不多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