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一出生,就在学习各种经验,一遍一遍的走路,一遍一遍的叫爸爸妈妈,一遍一遍的拿筷子,这些都是在不断的积累经验。
拔箭吃眼珠这事, 其实也有经验可谈的,由于夏候惇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拔箭就更加的干脆利落了,他同样的把眼珠塞进了嘴里,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只不过这一回,他再也没有机会, 杀掉那个向他射箭的人。
上一回射到他眼睛的,是吕布手下八健将之一的曹性,这一回射中夏候惇眼睛的人,暂时不得而知。
然后
夏候惇吞下眼珠子后,就提刀乱砍一通,不论自己人,还是敌人,见人他就砍,最终被人给踹下了城楼,摔成了一摊肉泥。
然后冲上城楼的士兵,跑下了城楼,大开了城门,许攸率军直接冲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襄阳城彻底落入许攸手中,曹彰被抓。
一个瘸腿的曹彰,许攸还没放在眼里,只让人看着他,没有绑, 然后让他到议事堂来,算是审问。
曹彰并没有拒绝见许攸。
许攸就静静的坐在案几之后,静静的看着曹彰拄着拐棍,咚咚咚的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走到堂中间,俩负责押曹彰的士兵,直接喊道:“跪下!见了许大人还不下跪,是不是找死?!”
许攸听到这话,差点儿没被雷晕过去,叫一个瘸子下跪,你俩也真狠得下心?虽说人家是阶下囚吧,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残疾人的。
所以许攸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退下吧。”
俩士兵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许攸从帅案后面绕了出来,走到曹彰跟前,围着他慢悠悠的转了一圈儿,望了望曹彰,见他眸中满是怒气,脸向一边歪着, 并不打算正眼瞧许攸。
“呵呵。”许攸怪笑一声, 道:“子文, 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说?”
曹彰听到这儿, 猛的一下将头转了过来,瞪着许攸,好大一会儿,才道:“你若要杀我,就给我来个痛快的,不过,我死之后,我哥哥曹丕,绝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你的孩子!”
许攸听到这儿,倒抽一口凉气,你妹呀曹彰,你这算是威胁我了?你这时说起话来,看起来倒是挺横,其实是胆怯的一种表现,内心胆怯,所以想利用外在的强横,给自己壮胆,再加上言语中带着威胁,绝对是胆怯无疑。
“子文,你不必紧张,我暂时不会杀你,当然了,不杀你的原因,绝不是因为怕曹丕,我现在放你回去,跟曹丕捎句话,叫他趁早投降,别等我打到许昌,他才来投降,到时候就算我想放过他,刘皇叔也不会放过他的。”
曹彰咚咚的移动了两下拐棍,人站着不动,腿会麻的,所以他要活动活动,稳住之后,曹彰就满脸不屑的瞧着许攸:“就凭你,也想打到许昌?谁给你的勇气!”
许攸笑了笑,动了动脚,道:“现在你不信,没关系,我会用事实向你证明一切的,回去吧。”
曹彰又瞪了许攸一眼,便一步步朝堂外走去。
其实这时许攸也不知道,放曹彰回去是对还是错。
毕竟自己伤了曹彰一条腿,如果他回许昌,对自己孩子施行抱负的话,曹晓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再者来说,曹晓跟曹彰,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说亲也亲,说不亲,也不亲,这就让人难以琢磨了。
当然了,曹彰走的时候,带走了夏候惇的尸体。
这一仗下来,又收降曹兵几千人,清点过人数之后,已经有小一万人了。
自己现在能领这么多兵,多少有点儿担忧,也不知道刘备知道后,会怎么想,反正许攸已经想到‘功高震主’这四个字了。
下一步就要打樊城了,从襄阳到樊城的距离并不远,但却隔着一条江,两座城池隔江而望。
过了几天,张飞来到了襄阳,许攸叫人拿最好的酒招呼老张,老张虽然从见到许攸,满脸的嘻嘻哈哈,但许攸能从老张的笑里,听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来,反正许攸知道,一定是刘备跟诸葛亮搞的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许攸试探性的开口道:“翼德,你有没有向皇叔汇报,咱们已经拿下了襄阳?”
张飞往嘴里灌了口酒,道:“说了,俺大哥非常的开心,还说让我们接着北进,最好把许昌给拿下,然后再拿下冀州。”
张飞说着话,眼睛都不敢直视许攸,这是底气不足的表现,底气不足的原因呢,就是他在说慌。
许攸兀自一笑,道:“翼德,北进是肯定的,我现在想做襄阳太守,你给皇叔说一声,让他在天子面前表一表在下,如何?”
张飞听后一怔,眼睛骨碌碌一转,然后咕咚咚直往肚子里灌酒,好大一会儿,才道:“子远呀,不是俺老张不愿说这事,只是俺大哥写信来谴责我了。”
许攸眨么着眼睛,道:“谴责?你不是说皇叔他很高兴吗?还让我们接着北伐呢,怎么会谴责你呢?”
张飞这时又往嘴里灌了口酒,道:“哎,刚才俺老张,就是想让你开心,编的瞎话,事实呢,是这样的,咱们打下襄阳之后,江东立刻派人送信给俺大哥,俺大哥受到了强烈的谴责,然后俺大哥心里不好受,就写信来,强烈的谴责他这个不争气的三弟了,哎。”
张飞说完,大叹一声,表示很无奈,又往嘴里灌了口酒,啪的一声拍到案几上,道:“孙权小儿实在可恨,咱们凭本事北伐,他凭什么反对?就因为他们借给我们南郡?小儿可别忘了,若不是我们也出兵助了周瑜,那周瑜能不能拿下南郡,还得另说呢,要依着俺老张,鸟都不鸟孙权,现在咱们兵精粮足,怕他江东个甚!
咱们弱的时候,跟他们联盟,现在都这么强了,干什么还要跟他们联盟?改日俺老张就给俺大哥写一封信,不让与那孙权小儿联盟,做为盟友,他不让盟友北伐,这是何道理?联盟不等于投靠,他孙权分明想当俺大哥的主子,他想得倒是挺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老张像个感情受挫的怨妇一样,把心里的话全喷出来了。
孙权不让北伐,就是担心刘备比他强,但强烈谴责若有用的话,便不用打仗了,由来都是枪杆子底下出政权,你不服就得死,等你死了,你就服了,不服也得服。
现在虽说刘备受邀到了益州,但仍然没找到机会取益州,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刘璋,毕竟刘备现在入蜀,可是帮刘璋抵抗张鲁的。
其实孙权不让刘备北伐,也是有原因的,早在几个月前,孙权就想借道荆州打刘璋,但刘备不允许,后来刘备入蜀了,孙权就慌了,把妹妹迎回吴郡。
当然了,孙权妹妹孙尚香回江东的时候,还想把阿斗给带走,被赵云给拦下了。
反正许攸觉得孙尚香这女人,挺歹毒的,谁不知道,阿斗是刘备的命,刘备可不像曹操那样好色多子,人家刘备总共就仨亲生儿子,算上一个义子刘封,就是四个,人家曹操的儿子,手指加脚指得数两遍才数得过来。
只要把阿斗带到江东,孙权就等于握住了刘备的把柄,?住了刘备的咽喉,这事是绝不允许的。
孙尚香又不是笨蛋,绝对明白这道理,才会干出掳走阿斗的事,看来人们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一句废话,孙尚香始终姓孙,自然跟自己哥哥一条心的,再者来说,政治联姻,本就没什么感情的,要不然孙尚香怎么一个儿子也没给刘备生,并且孙尚香这种女人,
嚣张跋扈,性格刚烈,光是丫环就有一百多人,并且全部拿有兵器,刘备每次见孙尚香,就像见武则天一样,人家让碰他就碰一下,不让碰只有灰溜溜的出来,估计二人成亲之后,根本没有夫妻之实,要不然绝对是有孩子的,要么就是孙尚香身体有问题,反正种种迹象表明,刘备的身体可是刚刚的,跟其他夫人生了三个孩子,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许攸能够顺利的北伐,是因为曹丕无瑕南顾,他正在整顿西凉那疙瘩,因为马超韩遂这些人不甘只有西凉那弹丸之地,所以南进了,攻取潼关,曹丕没办法,只有亲率大军奔赴潼关,新拜了个军师,姓司,名马懿,字仲达。
反正许攸想到这个稳如老狗的人,内心就升起一股寒意,书上记载,这家伙才是三国最大的赢家,孙子司马炎一统三国,建立晋朝。
许攸听老张说完,马上附和道:“张太守说的对,咱们不必理会孙权,他谴责他的,咱们攻咱们的城,只要拿下许昌,再回过头来收拾孙权,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看他还如何谴责。”
张飞又往嘴里灌了口酒,满脸无奈的道:“这孙权小儿,怎么说呢,他也不是傻子,你可能不知道,俺老张收到了消息,他见俺大哥入蜀,他就把治所从吴郡搬到了秣陵,改名叫建业,你看看,这都是俺大哥玩剩下的,俺大哥把油江口改名公字,他就把秣陵改名建业,还筑了个濡须口,加固自己的防护。”
许攸听后,眉头立刻皱得跟树皮一样,道:“什么?居然有这种事?”
张飞满脸惊讶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事?俺老张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许攸总觉得孙权搬家,事出突然啊,按照常理来说,事出突然必有妖啊,许攸越想越不对劲儿,马上让张三把地图找来了。
许攸摊开地图一看,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马上用手指着地图道:“翼德且看,现在孙权在建业,而建业这地方,乃是江东最北边的城池,北临合肥、芍陂、广陵等地,那些可都是曹丕的地盘,若在下所料不错,孙权必定会向北进军,很可能会伐合肥。”
张飞把鼻子一哼,道:“哼,他是看到咱们北进,眼红了呗,他如果再不做出点儿行动,只怕咱们就把冀州给拿下了,他攻不了川蜀,也只有向北发展了,要我说,孙权若敢向北用兵,也得让俺大哥写信谴责,不能光主他们谴责咱们,咱们也得谴责他们,让他们也尝尝被谴责的滋味儿。”
谴责有个鸟用!
在许攸看来,谴责就跟泼妇骂街是一个道理,鸟用没有,最后只落得个嘴上爽快罢了,没准儿还把自己气出个心脏病。
许攸觉得什么都没有不动声色的行动实在,有骂人的功夫,倒不如直接干起来,许攸早就明白一个哲理,凡是吵架吵得凶的,一般打不起来,能打起来的,绝不会吵架吵半天,不服就干,互骂是女人干的事。
张飞是那种能骂也能打的人,这种人的确是百年不遇,性如烈火,嘴巴还十分的能说,得理不饶人。
许攸笑着对老张道:“翼德,大可不必这样,咱们不能像孙权那么小肚鸡肠,整个江东,全是小肚鸡肠的人,咱们北进,他孙权就写信来谴责,皇叔入蜀,他就把自己妹妹的婚姻给破坏掉,之前我借东风,他就想找机会杀我,若无我,周瑜能破曹操吗?如此小肚鸡肠的孙权,咱们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狗都不咬的人,咱们就别花时间去骂他,有这闲功夫,不如攻两座城来得实在。”
张飞听后,哈哈一笑,道:“子远这话说得精辟!哈哈,当浮一大白!”
说罢,张飞自顾的灌了口酒,抹着嘴又接着道:“听子远一言,俺老张茅塞顿开,孙权那小儿,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咱们不必跟他一般见识,不过,咱们还要接着打樊城吗?”
老张这一问,把许攸问得有些蒙圈了,你现在是南郡太守,不是你说了算吗?你现在来问我的话,那……那我就得说说了。
许攸道:“当然要打,不打到许昌,誓不罢休。”
老张又往嘴里灌了口酒,然后打了个响嗝,道:“可是,俺大哥说不能再北进了,这样会得罪孙权的,现在孙权已经很生气了,随时可能跟咱们翻脸,到时候派兵打咱们,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