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不愧是江东四大猛将之一,硬是跟老张对打了三百回合,终于有点儿顶不住了。
但张飞的力量仍然像是源源不断一般,开始多大的力气,现在就是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张飞这力气是从哪里来的,这一点让程普非常的吃惊,可能吧,这跟张飞早年的杀猪经历有关,听说杀猪这活计,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光是杀猪这头一步,就有很多人过不了,因为有些人天生的晕血,看到血他就犯晕,直接晕到在地,别说是杀猪了,这样的人你就是拍死一只蚊子,他都可能会晕过去的。更不用说让他杀猪了,简直痴心妄想。一般人还真干不了这种活的。
然后给猪放完血的第二步,便是去毛了,去毛的时候,是要滚水的,冬季在灶边还好,不会冷,但是夏季就惨了,把你热到怀疑人生,刮猪毛也是一个技术活,不但是技术活儿,还得是一个体力活儿,如果你力气不够大的话,是不可能将猪毛刮干净的,所以张飞的体力,在刮猪毛这方面也得到了锻炼。
刮完猪毛之后,就得对猪开膛破肚了,这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活,仍然也是一个体力活。然后就得对猪里面的内脏一一的分解出来,之后就该剁骨头什么的,哪一步用得都是力气,所以张飞的力气是无人能比的,张飞力气的持久性也是无人能及的,哪怕是吕布,也不能跟张飞比的,因为张飞有祖业这一块儿给他打造了一个结实的身体,然后他再转行参军,上阵杀敌这块儿,就显得绰绰有余的,他是所有三国将军里面最会杀猪的,也是屠夫这一行里,最能打仗的将军。无论在哪里,老张都能排第一。
程普这时才明白,打架不是靠吹牛就行的,最多的还是得靠实力。
又战了五十合,张飞就想对程普下死手了。
许攸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直接就额头冒汗了,莫说现在跟江东是盟友关系,就算不是盟友,你把人家给弄死了,也不好交待啊,人家手上拿的可是天子诏,拿着天子诏来上任,结果被你弄死了,你这样叫皇叔怎么跟皇帝交待?
许攸刚想对张飞说手下留情,却看到张飞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明明可以刺死程普的,结果他故放水,没有刺下去,反倒是收住了枪。
打着打着,张飞就以枪抵住了程普的咽候,然后老张就哼哼一声怪笑,道:“程普啊,俺老张现在就问你,服不服?!”
程普把脖子一扬,道:“有种你就杀了我!看看刘皇叔,怎么向天子交待,他是皇叔焉敢不遵天子诏!”
“你……”张飞的脖子腾的一下就粗了,大喝一声:“你娘的,你以为俺老张不敢杀你吗?”
程普哼笑一声,这时虽然心里也有点儿小怕,但不横也得装横了,于是道:“要杀便杀,何须废话,谁不知道你张飞天不怕地不怕的,生死对你来说,不过尔尔,杀个人算什么?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你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到了这时,张飞也不知道这程普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总之他说自己胆子大,就算是夸自己了。
然后老张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太坏了,便嗖的一下将丈八蛇矛枪收了回来,对程普道:“看在你刚才夸我勇猛和胆大的份儿上,我就饶你一条小命,说实话,就这还是得看在许攸的份儿上,当然了,也稍微看一点儿天子的份儿,天子的面子不得不给,如果不是看在这些人的面子上,俺老张绝对让你看不到明天晚上的星星!”
程普这时愣愣的问了句:“明天晚上的星星好看吗?”
张飞:“……”
许攸:“……”
许攸觉得老张虽然鲁莽,但终归不是特别横冲乱撞的那种,他多少还有点儿理智的,如果真是失去理智的那种人,那刘备也不敢让他当南郡太守啊。
老张这回算是出尽了风头,江东来上任的官员,还没进城呢,就让张飞给弄了个下马威,所以说这波不亏。
许攸这时直接在城楼上叫道:“翼德啊,江东的人可是咱们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无礼呢?俗话说的好,来即是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快快领着程普进城吧,城里好酒好肉都已经准备好了,程普将军路途劳顿,快些让他进城歇息吧,还有他的那些士兵,也给安排地方喝酒吃肉。”
程普听到这话,真有点儿蒙圈了,还以为刘备当真要杀害江东来上任的官员呢,没想到只是来了一个下马威,细想之下,刘备也不可能这么不着调的,毕竟自己拿的可是天子诏书,如果不是拿着天子诏书,谁敢来上任呢,再说了,就张飞这种人,绝对吃不得半点儿亏的,他若是能吃亏,日头得从西边出来,如果你听到张飞吃亏这消息,第二天你就会听到张飞报仇雪恨的消息,张飞这种人,绝对是睚眦必报的人,就这种人软硬不吃,水火不进,他就是个煮不烂烤不熟的家伙。
老张这时呵呵一笑,明明是胜了程普,还在马上笑嘻嘻的拱着手,道:“程普兄,俺老张虽然刚刚胜了你,但也是凭实力说话的,毫不夸张的说,俺老张现在的武艺,打你三个都不是问题,所以你今天日输得不亏,你想打得过俺老张的话,回去得再练个十年二十年的,不过我想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俺老张的对手了,因为你在练武的同时,俺老张也在练武,你永远都比俺老张少十年二十年的功力的,所以俺老张劝你放弃战胜俺老张的想法。”
程普听到这里,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按照一般人的思想,一般取胜之后,都得谦虚一下,对失败的一方拱一拱手,然后非常诚恳的说上一句,承让了,张飞倒好,直接说人家不行,还叫人家再练个十年二十年的,关键是别人回去练十年二十年也不行,最后还是打不过,程普就没见过张飞这号不要脸的人物,脖子憋了多粗,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只瞪大了两只眼睛,有些恶意的瞪着张飞,意思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吗?到底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不要说,省得说出来气人。
许攸在城楼上听张飞那段话,也是哭笑不得,若不是他提前知道老张这人无耻,他都接受不了这个队友,在哪里也没碰到过老张这种人,赢了人家还不知足,还得用言语把别人打压一下,把别人扁得一无是处,好证明他自己有多好,这种人你还真就是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是名副其实的小人,并且还是有些武艺,并且还会杀猪的小人。
张飞看到程普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非常的满意,得意之余,便率先到前面开路,道:“程德谋,快进城吧,俺老张是一个非常好客的人,对客人呢,都是热情招待的,等你进城之后,俺老张保证让你受到最好的待遇,至少能喝上最好喝的酒,俺老张的酒,可是你们江东比不上的,你们江东的酒,俺老张也是喝过的,那叫一个难喝啊,喝起来就跟马尿一样,简直难以入口,江东那么大的地方,竟然没有好酒喝,俺老张感到非常的奇怪。”
程普也不理老张,黑着个脸跟在老张身后,反正这涿郡屠夫是出了名的不要脸,出了名的无耻之徒,不必跟他计较,他爱逞口舌之能,就逞口舌之能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也不会少块儿肉的。
进城之后,许攸便对程普一拱手,道:“哎呀,德谋兄,咱们自江东一别,也有数月时间了,我许攸可是对你望眼欲穿啊,盼着你早点儿来,咱们好把酒言欢啊。”
程普看到许攸满脸的假笑,也是感到非常的纳闷儿,怎么看许攸这笑,都跟张飞的有点儿像,假的不能再假了,这俩家伙,都是非常虚伪的。怎么看怎么虚伪,虽然说自己在没来之前,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但是来了之后,似乎压力更大了,他觉得自己不可能顺利的当上襄阳太守,哪怕是当上,估计也会被弄走。
所以程普并没有太开心,而板着个脸冲许攸板了板脸,拱手答道:“其实在下也盼望着与子远兄再见面,没想到想着想着就见了,在下非常的高兴。”
许攸听程普说完,觉得这家伙说瞎话也不脸红,脸板得跟什么一样,居然说自己很高兴,你见高兴的人脸上没有笑容的吗?这不是扯淡吗?
没等许攸问出口,张飞就哈哈哈哈的一阵笑,然后就反问程普:“我说程德谋啊,你说你高兴,俺老张怎么就不信呢,你高兴的话,干什么要板着个脸哪,你板着脸说自己高兴,这连鬼都骗不到。”
程普被逼得没办法,只有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对许攸笑笑,又对老张笑笑。
老张看完程普的笑,直接就来了一句:“得,你还不如不笑呢,你笑比哭都难看,你回去该好好照照镜子才对。”
程普这时将笑容收住,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哎,你们这些人可真奇怪,我不笑的时候,你们说我不笑,笑的时候呢,又说我笑得不好看,我可不是卖笑的,你们要想看好看的笑,就去青楼,那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笑得好看。”
张飞直接一本正经的板起了脸道:“我说程普啊,你说什么呢,俺老张可是出了名的坐怀不乱真君子,谁他娘的去那种地方啊,你在俺老张面前提那种地方,就是对俺老张人格的侮辱!”
许攸听老张说到这里,倒抽一口凉气,寻思着老张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了吗?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还坐怀不乱真君子,这他娘的不是老子的台词吗?你涿郡屠夫凭什么抢我的台词,要说坐怀不乱真君子,还得是老子才配,你就这涿郡屠夫,根本就不配,你玩女人的时候,可是很起劲儿的,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到底还是不是老子认识的张飞了,之前的张飞虽然鲁莽吧,稍稍有点儿无耻吧,但现在已经是天下无敌无耻了,这种无耻程度,简直无人能及了。
所以许攸就拍了拍老张的肩,道:“翼德啊,差不多就得了,大家都是男人,坐怀不乱不坐怀不乱的,谁心里还没有点儿数啊,再说了,去青楼怎么了,青楼也是正规的地方,要不然律法会禁止的。”
张飞这时仍然一本正经的对许攸道:“我说子远啊,你不能这样啊,俺老张真的是坐怀不乱的,你可不要小看俺老张了,俺老张自从娶妻生子之后,就不去那种地方了,因为那种地方实在是太脏了,俺老张想想都恶心的慌,之前是去过,但现在坚决不去那种地方,想想那些女人,跟过那么多男人睡,简直就是恶心,千万不要再说了,再说俺老张就要吐了。”
许攸觉得老张真是个臭不要脸的。
许攸无奈的叹息一声,望了一眼程普,人家就跟没事人一样的站着,一动不动的等着,尽管张飞说的话让他很反感,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你来到了人家的地盘,还没上任呢,说实在的,你虽然身拿天子诏,但是如果人家硬不让你进城,你也是干瞪眼没办法的,所以程普这时表现得就非常的精明了,这时的表现才是一种大将该有的行为,之前那种跟张飞对骂的表现,其实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
许攸也懒得跟张飞在这里扯东扯西的,毕竟你跟张飞讲道理,无疑是自讨苦吃,跟一个不讲理的人讲理,你不是对牛弹琴是什么?有讲道理这功夫,还不如躺下去多睡会儿觉呢,所以许攸便对程普道:“好了,别的就不说了,快些进城喝酒吃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