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左侧耳房,这里住着三大爷阎阜贵一家人。
一家总共六口人,分别是阎阜贵、其妻子三大妈、三个儿子阎解放、阎解成、阎解旷,一个女儿阎解娣。
虽说阎阜贵是中学教员,工资还算看得过去,但耐不住家里人口多,就只有他一个人工作,六张口嗷嗷待哺,导致阎阜贵经常入不敷出,囊中羞涩,所以也养成了这一家人斤斤计较爱算计的毛病,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一家六口此刻正喝着稀粥,粥里面见不到几颗像样的米粒,几个小孩的面前放着五六颗花生。
桌子中心摆放着一碟萝卜咸菜,场面相当凄凉。
一家人闻着辣椒炒肉的香味,哪还有心情吃面前的腌萝卜。
三大妈骂骂咧咧地从屋外走进来,放出情报。
“周从军家的!”
阎阜贵冷哼道:“这个周从军,真不像样,把肉炒这么香,不给我们几个大爷孝顺一点,不会做人!”
“爸,你还说别人呢!要是你多赚一点钱,我们至于吃这么差吗?”阎解成抱怨道。
作为家里的老大,他还想娶个媳妇,但看家里这个条件,谁敢嫁?
阎阜贵嫌弃地看他一眼。
“有的吃就不错了,要不是添了你们这几张嘴,我和你妈吃的不知道有多好!”
三大妈指着阎解成骂道。
“嫌这嫌那,不吃就给我滚!”
“当那么多年学徒工,还没转正,你还有脸了?”
阎解成顿时无语,翻了个白眼低头喝粥。
……
贾家。
作为周从军的邻居,是最早闻到炒肉香味的。
餐桌上,贾张氏把筷子一摔,脸上横肉一颤。
“这个周从军,跟我说没钱借我,这就是他嘴里的没钱?”
“把肉炒这么香,也不知道拿过来孝敬点,真是该死!”
贾东旭脸色阴沉。
“就是说,我一个残废,他都不同情我一下,比蛇还冷血。”
棒梗咬着筷子,实在吃不下手里的窝头和面前的二八酱。
棒梗的两个妹妹,贾当和槐花,也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贾东旭。
看着半死不活的老爹,三个小孩早已绝望,这辈子跟着这个残废,是没戏了。
“我不管!我今天晚上就要吃肉!奶奶,你快想个办法啊!”
棒梗哇哇大哭,两个妹妹也有样学样,跟着他大哭。
“我想吃肉呜呜呜~”
“槐花也想吃肉肉~”
贾东旭脸色阴沉无比。
“再哭?再哭把你们三个赔钱货全打死!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本来心情就够烦躁了,小孩再哭,贾东旭恨不得掐死这三个小家伙。
贾当和槐花吓得哭得更凶,扑到秦淮茹身上瑟瑟发抖。
棒梗则对着贾东旭咬牙切齿,平常他就不喜欢贾东旭这种阴阳人。
一个废物,整天瘫痪在床,还对他妈指手画脚,对小孩呼来喝去,极其讨厌。
贾张氏连忙护住棒梗。
“东旭,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淮茹委屈地把两个小孩抱着,不敢多说话。
贾张氏看着棒梗说道:“乖孙,你想吃肉,奶奶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带着两个妹妹跑去周从军家里,跟他要肉吃,他要不给,你们三个小孩就跪在地上哭,最好把邻居都哭过来,那个周从军年纪轻面子薄,肯定碍于面子多少给点吃的。”
“妈,那样多丢脸啊!我不会让棒梗他们去干那种事!”秦淮茹把棒梗也拉到身边来。
贾张氏撅着嘴皮子冷笑一声。
“脸能当饭吃吗?棒梗,奶奶问你,你是要脸,还是要肉?”
棒梗犹豫了一会儿,才笃定地说道:“我要肉!”
看着儿子这个德性,秦淮茹暗暗地摇头。
毁了,这个孩子彻底被他奶奶带偏了。
周从军家里,
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周从军心里高兴。
好久没做这么多菜了,厨艺虽然比不上傻柱那样的大厨,但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胃口,前世的时候周从军也经常下厨,吃过他做的菜的人没说不好的。
刚吃了两块炒肉片,门口咚咚咚的响起。
开了门,只见棒梗三兄妹正立在门口。
对于棒梗,周从军跟他年纪差的多,没什么交集,不过知道这小孩多少有点心理扭曲,而且手不干净,喜欢偷东西,也是因为他,所以周从军每次出门钥匙都得锁上。
棒梗手里还拿着碗,足足有人脸那么大,周从军眉头皱了起来,这是要来找他讨食,肯定是贾张氏或者贾东旭指示的。
“从军哥哥,我好饿啊,能给我点肉吃吗?”
似乎是为了讨好他,棒梗这声哥哥叫得周从军心里有点恶心。
“我要的不多,我们三个兄妹,一人一斤,三斤就够了。”
好家伙,这小子貌似不知道现在猪肉有多贵,开口就要三斤,再加上粮食定量,要是没去黑市交易,三斤肉都是一个成年男子一个月的定量,周从军今天辣椒炒肉都才放了半斤。
说着,棒梗领着两个妹妹要进门,周从军连忙伸出脚踩在门槛上将人拦下来。
“谁说我要给你们了?”
不要脸成习惯了是吧?周从军可不像傻柱那样惯着他们!
棒梗想到他奶奶给他说的话,被周从军拦下来,就带着三个妹妹大哭。
于是,在周从军的眼皮子底下,棒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眼睛瞥到两个妹妹没哭,棒梗就伸手掐两个妹妹的大腿,两个妹妹痛的哭得比棒梗还凶。
震天响的哭声很快吸引大院邻居过来凑热闹。
“这是咋了?”三大妈蹲到棒梗三兄妹面前问道。
“我已经饿了三天了,我想吃东西!”棒梗指着周从军说道,意思就是想跟周从军讨肉吃。
看到这小子心机这么深,周从军对他一点好感都没了。
三大妈则是抬头看了一眼周从军,心说:让你把肉炒那么香,现在这三个小无赖过来讨饭吃,看你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