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娄晓娥清晰地翻了个白眼。
局面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就差拜把子了啊!
难不成过了今天之后,我看到张振华,还得喊一声张叔叔?
张振华当然不可能第一次上门就弄成过夜。
再说了,喝醉的只有娄父而已。
被系统修复改造过身体的张振华,就算再来三个娄父,也没法让他真的醉倒。
费劲巴拉地掰开娄父深度酒醉之前攥紧的手,张振华跟娄母还有娄晓娥打了招呼,带着点微醺的感觉,走在夜色里。
不知不觉,到了一条小河边上。
嗯?
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河边?
不会是自杀吧?
“张振华!你个小兔崽子!!还我的钱!!!”
黑暗中,一个黑影忽然从河边站起来,张牙舞爪地朝张振华猛冲。
卧槽!
张振华吓了一跳,酒都醒了,随手一扒拉。
扑通!
冲上来的那玩意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但想着那白白牺牲的二十多块工资,还是忍着疼从地上跳起来,赤红着眼睛吼道:“张振华!你骗我钱!我要去报警!报警把你抓起来啊!!”
嚯!
这不是叁大爷阎埠贵么!
张振华终于认了出来。
这……这都快半夜了啊!
还在钓呢?!
张振华不知道的是,自从他走后,阎埠贵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开始,阎埠贵自然而然是全场焦点!
好家伙!斥巨资二十多块,把刚才那个神奇小伙子所有的鱼饵都买下来了!
刚才大家可都是亲眼目睹,那小伙子钓鱼神乎其技,几乎每一竿下去,都能钓到至少二十斤的大鱼!
那视觉冲击力,简直让人眼珠子都弹出来!
现在,同样的鱼饵,落到了阎埠贵手里。
很快!
有鱼咬钩了!
那些虫子虽然已经被张振华抽去了体内云气,但就算是普通的虫子,白白肥肥的,倒也挺吸引鱼。
咻!
阎埠贵一抬鱼竿,一条巴掌大的小鱼,被带离水面。
噗!
阎埠贵差点崩溃。
就这鱼?根本够不上成本啊!
熬汤都嫌太小了!
你也配吃我那么贵的鱼饵!
阎埠贵当场就把那鱼开膛破肚找了半天,可却也没找到那条珍贵的白虫子。
心疼得龇牙咧嘴的阎埠贵,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黑着脸,又开始了下一次垂钓……
就这样,从下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
围拢的人,渐渐走光了。
阎埠贵望着已经只剩几条的鱼饵,还有桶里最大也不超过三斤的收获,真的是哭都找不到坟头。
夏天的夜,本来应该是清凉惬意的,但阎埠贵却觉得心如寒冰。
现在,他看到了罪魁祸首,恨不得扑过来把张振华撕吧吃了!
“哎哎哎,你冷静点,叁大爷。”
张振华冷笑道:“报警?我不拦着你啊!到时候把在场的目击者都找来,问一问,看我有没有强买强卖。”
“你也知道,当时喊价就已经喊到二十块了,要是继续下去,说不定还能更高呢!”
“还不是你硬说什么老邻居关系,讲交情拉关系,硬给买了去,我还觉得亏了呢!”
噗!
阎埠贵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张嘴吐出一口腥气,咬着牙瞪着眼,低吼道:“张振华!你那些鱼饵!根本就没有用!你、你快还我的钱!那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现在全没了,你让我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去?”
呵,咎由自取!
张振华看着如丧考妣的阎埠贵,的确是有几分可怜。
但……背后说坏话那股子劲头呢?
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这官司打到天边去,也是阎埠贵没理。
不过,看这厮也的确快要疯了,张振华也就没打算把后面那个狠招也给续上。
可谁知……
阎埠贵见张振华要走,连忙扑上去,死死拉住张振华的衣角,慌乱地叫道:“别走!振华……你别走!叁大爷知道错了!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叁大爷不该在背后说你那些……不该跟冉老师污蔑你……”
嚯!
张振华微微一哂。
敢情,你自己还知道啊?
倒也不笨,反应过来了!
“振华!”
阎埠贵喘着粗气,飞快地说道:“这事儿,的确是我错了,但我可以弥补!只要你把工资还给我,我可以让冉老师跟你处对象!怎么样?”
嗯?
张振华皱起眉头,脚步一顿。
有门儿!
阎埠贵大喜,心想年轻人果然惦记的都是这个,那就好办。
“振华!我说真的!”
他连忙继续补充道:“冉老师是今年中专毕业,才刚21岁,跟你年龄相当!她父母都是华侨,正经的书香门第,还有海外的一些关系,这是一门好亲事啊,振华!”
“你别看轧钢厂里,那个于海棠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但真比不上冉老师这样的家庭!”
“你放心!你不是马上就要到学校念书吗?借这个机会!我给你帮忙,你绝对能跟冉老师处上对象!”
呕!
张振华忽然觉得,刚才酒劲又上来了,胸口不舒服,想吐。
这个阎埠贵!
说他是卑鄙小人,都有点抬举他了!
这是人?
四合院里,个个都是禽兽啊!
就为了自己的钱,什么都不顾了,甚至以一个小学语文老师的身份,连这种事都要去做?
太恶心人了!
在张振华看来,冉秋叶就是个刚出校门的小女生罢了。
这幸亏是遇到自己,要是换个人,被阎埠贵这样在背地里算计,说不定还真的落到不知哪个人渣手里,一辈子都可能被毁了。
这个阎埠贵!简直该死!
张振华深吸一口气,忽然道:“叁大爷,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没钓到大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