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贾张氏气得呼吸都不对劲了！

    “损坏我的车子，当然要赔，天经地义啊。”

    张振华扶起凤凰自行车，指着有些变形的前轮钢圈，说道：“要不你直接赔我新车也行，然后这辆就是你们家的了。”

    “放屁！”

    贾张氏骂道：“你这车子明明没事！而且我腿都断了！你不该赔医药费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振华两手一摊，冷笑道：“我在家做饭，你孙子棒梗偷我的车，然后撞了人，这也能算到我头上？来来来！不行咱们报警！让警察来分辨分辨这里面的道理？”

    “不能报警！”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壹大爷易中海终于出门了。

    还报警？那简直今天丢人丢到了下辈子去！

    因为今天白天在学校报警，易中海豁出命去帮棒梗担保，最后却落了个颜面扫地。

    要是一天见两次警察，那这四合院成什么了？

    自己这个壹大爷，当得还能有味道吗？

    所以，易中海深吸一口气，对贾张氏说道：“弄坏了人家东西，该赔多少赔多少！”

    然后又对张振华咬牙说道：“不可能五百的……就坏了一个轮子，你看……让老贾家赔给你三块钱，怎么样？”

    哈！

    张振华看着这貌似公正的易中海，差点笑出声来。

    息事宁人，可以。

    但是拉偏架这种事，可不兴干那！

    “三十块。”

    张振华竖起三根手指，淡淡道：“其实我还是倾向于直接赔我一辆新车这种方案。毕竟我今天刚买的新车，就被弄坏了，就算能修好，也是个堵心事儿！”

    听了这话，众人也忍不住纷纷点头。

    是啊，谁家的新物件，第一天就成了个维修货？

    修得再好，心里也不爽！

    这么算起来……三十块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毕竟现在四九城修车的行当，一个二手的旧自行车轮胎，至少也得十几块钱呢，这玩意实在太金贵了！

    还好！

    还好刚才我家娃没弄坏这东西！

    好几户人家都脸色发白，一阵阵后怕。

    要是刚才弄坏这车子的不是棒梗，而是自己家，那简直……不堪设想啊！

    “没有！哪来那么多钱！你当我们家印钱的啊？”

    贾张氏一听三十块，立刻开始嚎丧，捂着断腿，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半是腿疼的，一半是心疼的。

    “哦，那报警。”

    张振华根本懒得跟禽兽讲道理。

    我讲不通，警察总能讲通。

    警察讲不通，那把你拘留起来，那些又有才华，说话又好听，花样又多的狱友，应该能给你讲通。

    嘶！

    一听报警，贾张氏麻了。

    她是被拘留过的，足足七天！

    一想到那个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她浑身都激灵了一下，仿佛连断腿都没那么疼了。

    不行！绝不能再回那个地方啊！

    贾张氏咬着牙，不敢再跟张振华争辩，一扭头冲秦淮茹说道：“赔钱吧！你儿子闯的祸！赶紧把这个瘟神打发了，再送我去医院！”

    啊！

    秦淮茹脸色难看到极点。

    三十块啊！

    你以为是三毛钱？

    我这接了贾东旭的班，在工厂里辛辛苦苦一个月，也没有三十块钱呀！

    就这，为了多学点技术，为了在食堂多拿两个馒头，我被那些工人都占尽了便宜！

    这些，你都知道吗？

    现在可倒好，你红口白牙一说话，就让我赔钱？

    说什么我儿子闯的祸！

    可刚才看着他骑车，大叫大笑，喊着乖孙子的，不是你吗？

    “妈，家里没钱了。”

    秦淮茹觉得浑身虚弱，胸口那股子烦恶的感觉又涌上来，好想吐。

    是真的没钱了！

    棒梗瞎眼，贾东旭丧事，这一连串下来，早就把本来就单薄的家底给掏空了。

    虽然有邻居们捐了两次款，但是被那个该死的张振华搅和的，到最后也没拿几个钱，大头都是易中海还有傻柱的。

    哎！

    要是傻柱在这里，说不定……能帮一把！

    可偏偏傻柱今天被拘留了，说是至少也得三五天。

    所以怎么办？

    秦淮茹把目光投向易中海，哀哀戚戚地低声道：“壹大爷，这个钱……”

    “这个钱，你想想办法啊！”易中海皱起眉头。

    他的确是有钱，不假，毕竟一个月99块工资，无儿无女，花都没地方花，别说三十，三百都不在话下。

    可，凭什么啊？

    今天丢了大脸，易中海对贾家恨得牙痒痒的，还让他拿钱救场，想什么屁吃呢！

    谁叫你家棒梗嘚嘚瑟瑟非要骑人家的车，现在闯祸了吧！

    棒梗又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管！

    三十块呢，也不是个小数！

    唉！

    易中海忽然伤感起来，目光瞟了惊慌失措的棒梗一眼。

    心想，要棒梗是我儿子，就好了！三十块算什么！为了我儿子，我倾家荡产也是应该的！

    “秦淮茹！你、你扶我起来……”

    贾张氏见邻居们没一个帮忙的，气得浑身发颤，但这会儿要是挨个骂过去，除了犯众怒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她只好喊秦淮茹，勉强扶着她，拖着一条不听使唤还剧痛钻心的腿，往屋里走。

    “妈，你去哪？”

    秦淮茹诧异。

    呵……

    在场的，反倒只有张振华心里有数，冷冷地看着贾张氏的背影，反正那三十块，你一分也不能少我的！

    “你，你出去！”

    贾张氏到了屋里，伸手勉强扶着一个高低柜，然后撵秦淮茹走。

    ？

    秦淮茹一脸茫然，怎么……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是我不配看的吗？

    可是贾张氏很强硬，秦淮茹无奈，只得皱着眉出了屋子。

    没多一会儿，贾张氏在里面招呼道：“来！扶我出去！”

    这一进一出，贾张氏手里多了三张崭新的大票，恶狠狠地甩给张振华，想再放几句狠话，但终究还是没敢。

    嘶！

    这下，众人的眼睛都变得诡异起来。

    这贾张氏！

    家里还藏着这么多钱？

    好家伙！

    随手就能拿出三十块呢！

    这四合院里，有这个底气的，还真不超过十户！

    毕竟这年月，吃饱都是千难万难，更何况还能留下闲钱呢。

    别说旁人，就连秦淮茹都惊呆了。

    三十块？

    婆婆这么随意就拿出来了？

    我这！

    我还一直以为，家里空了呢！

    现在看来，婆婆在她那个宝贝似的箱子里，到底还藏了多少钱啊？

    真的够狠！

    前阵子她亲儿子死了，办丧事办得紧紧巴巴的，她居然都一毛不拔！

    要不是今天张振华用报警威胁到了她，还真逼迫不出这个秘密呢！

    她哪来的钱？

    还有多少？

    一天到晚，口口声声说最在意踏她的大孙子！

    可……也不见你拿钱出来，给棒梗买点好吃的呀！

    恐怕，这个婆婆，真正爱的，只有她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