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吸取生命力的速度和接触面积成正比的话,那如果这样呢?”向前主动将自己的右手搭上了对方的手背,“啊哈,果然如此。”
花花公子的好整以暇让贾盈近乎崩溃,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让戈登来寻找斯凯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如今却随着戈登的失手被擒而让整个族群面临暴露的风险。作为族群的领袖,她不能让整个族群来为自己的私心买单。
杀掉这个花花公子,五德集团的商业运营和科研开发都不可避免地会陷入一定时间的混乱,或许就能给其他族人创造机会来制造更多的破坏,进而解除族群暴露的风险。
不论是泰瑞亚水晶还是后来的吸取生命力,都是她为了斩断伸向自己族群的黑手而采取的放手一搏。
与此同时,还可以用一个同归于尽的惨烈结果来警告那些觊觎自己族群的野心家。这场刺杀既是自我牺牲,也是自我救赎。
原本,刺杀行为是最后无可奈何之下的糟糕选择,但是向前在会面时一再的试探与挑衅,最终促成了这个结果。
现在,最后一搏明显失败了。心理上的巨大压力和失落感让贾盈落入了绝望的境地,原本紧握着向前的手也在无意识中松开,她的身体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般向后跌落。
“噢偶,那可不行,试验还没结束呢!”向前反过来伸手一捞,拖着贾盈的手臂用力往回一带。
女士的身体如羽毛般轻盈,从办公桌上方横空掠过;在贾盈反应过来之前,她的身体已经被搂在花花公子的怀里。她奋力地试图挣扎出来,但是腰上横着一支男人的臂膀,如铁箍一般禁锢着她。
“你干什么?”贾盈惊慌起来,她脑海里翻滚着惊恐的念头,其中最清晰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最出名的名头:花花公子。
如果说这个名词在美国还不属于贬义,那么在中华文明圈子里就完全不同了。“花花公子”在传统中国人眼里基本就等同于“色鬼”或者“色狼”。
出乎预料的,向前除了紧搂着不放外,并没有更进一步侵犯性的动作——至少暂时没有——他只是有些好奇地捏着贾盈的手掌,不断尝试改变两人指掌的接触面积。
“现在完全没有反应……你的吸取能力是可以自行控制的?当你不想的时候,即便有身体接触也不会伤害到对方,是吗?”
向前目光中没有什么**,更多的是探究。惊魂未定的贾盈稍稍有点安心;也是,谁会对一个被毁容的女人起色心呢?凑到这么近距离上,对着纵横交错的疤痕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已经算是有涵养的男人了。
“是……是的!”贾盈不情不愿地用极为恶劣的语气回答了问题。
刨除吸取生命力的奇异超能力,贾盈的身体力量和普通女性没有任何区别,她的挣扎不能撼动向前一丝一毫;在这个过程中,花花公子的体格与力量占据着绝对的上风,也让他有充分余力锲而不舍地追问问题。
“那如果你失去自控能力的时候呢,这种能力会自动触发吗?比如说,你失去意识的情况下?”
新的问题出乎意料地引起了贾盈莫名的抗拒,她脸上浮现浓郁的厌恶之色,连原本渐渐停止的挣扎动作都重新变得激烈起来。
过了很久,她才恶狠狠地答了一句:“会!”而后她又发狂般挣扎起来,口中怒喝连连;“放开,你还不放开我!”
只可惜,贾盈女士此刻面对的不是那个怜香惜玉的花花公子向前,而是进入科研状态的科学家向前。在完成他预定的研究工作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令人瞠目结舌的铁石心肠。
他抓住怀中女士的手,将她的两只手臂全部箍进自己的臂弯里,并用力扳过她的身体,强迫对方与自己面对面——他在观察女士脸上的疤痕——不论对方是否情愿配合。
贾盈脸上的疤痕很奇怪:向前初见面时就察觉到了。
正常人身体上的伤疤,一般会在创口位置长出大量的肉芽;那是肌肉组织被严重破坏之后,人体自我修复能力所做出的修补。只不过,普通人的身体自我修复能力有限,对于那些严重的创伤,哪怕身体竭尽所能,也无法修补到受创前的完美状态。
那些从创口处长出来的肉芽会形成与正常皮肤不同的、凹凸不平的错纹,哪怕最规则的情况下,也会让创口变得像百足蜈蚣一般——很多手术留疤就是这种形状。而如果是不规则创口,那么错纹的纹路会变得更加狰狞可怖。
此刻出现在向前视线里的疤痕却完全不一样;向前在这些纵横交错的疤痕上看不到一丁点新生肉芽的存在。
如果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贾盈脸上这些伤疤就仿佛瓷器或者镜面开裂的裂纹,更加平滑、细密;配合着贾盈本身细腻的肌肤,让她的脸看上去更像是一件破碎后又重新粘合的瓷器。
这也是为什么向前会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隐藏起来的美丽:越是明显的裂痕,越会让人留心她往昔的美丽底色。
“你的疤痕……连吸取生命力也无法让它们愈合?”向前的手指在女士的脸上滑动,触摸着一道道青黑色的“裂纹”;
在向前看来,这些疤痕只能称之为“裂纹”,它们连颜色都与正常伤疤不一样。正常人身上的创口,虽然肉芽生长不规则,但是愈合之后依然会呈现肉色,偶尔出现红色,那象征着生命和生长的颜色。
贾盈脸上的疤痕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青黑色。
“它们早就死去了,不仅仅是我的脸,包括我整个人,都早已经死去了;这些疤痕就是在提醒我,我早就是个死人了,不论多少生命力都无法改变这一点。”贾盈的话语变得低沉阴森,“你也可以认为,你现在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这种浅薄的恐吓对向前一点用都没有。地狱他都去过,亡灵都见过无数,一个会说话、会喘气的“死人”?他有没有说过自己一个情人还是地狱大君?
哦,对了,确实没跟贾盈说过,那算了。
更不用说,在向前的灵魂视角里,贾盈的灵魂明明白白就是个活人;同样在这个视角里,向前看到了对方的灵魂上也存在着一道道裂痕,交错于她的灵体之上。
或许那才是贾盈身上的伤疤无法愈合的关键——她真的遭遇过近乎死亡的处境,而疤痕也是当时留下的创伤?
这个时候,向前心头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自己的生命力不仅数量庞大,而且本质上也和普通人的不一样;它来自灵魂深处,也有强大的灵魂修补力量。
那么用自己的生命力给这位贾盈女士治疗,结果会不会……
向前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是那种男人针对美女的独有危险。
近在咫尺的贾盈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她毁容前曾在许多男人身上看到过这种危险的目光,只不过到如今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过了。
她心里恐慌的同时,不可抑制地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找一个毁容的女人吧?
危险降临的速度比她的念头慢不了几分,恍惚之间,向前已经凑上来吻上了怀中女人的双唇。
贾盈惊怒交加,可不等她有所反抗,一股惊人庞大的能量流从对方的唇舌、手臂、掌心,从任何与她有直接接触的部位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在她没有使用自己能力的时候,这股能量就粗暴地传递了过来,而且不容拒绝。
贾盈惊骇莫名;她自己的超能力只能在皮肤直接接触的情况下才能起效,但是向前传递能量时却完全没有限制,哪怕隔着衣服,能量流也能源源不断地侵入她的身体。
庞大的能量几乎瞬间冲垮了女士的心理防线。
向前主动传递过来的能量带给贾盈的感受前所未有,和普通人的完全不同;那些活泼的、奔放的、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贾盈的身心,令她深深沉醉,直到身体出现了新的异样变化才让她惊醒过来。
“停下!”贾盈猛地将身体后仰,脱离了花花公子令人迷醉的亲吻;“我……好难受!”
一股剧烈的麻痒遍布全身,她用力挣扎了几下,这一次向前轻易就放开了对她的限制。
感觉到双手重获自由,贾盈下意识地就在脸上抓挠了几下,而后又突然醒悟:她的疤痕在愈合,这种麻痒的感觉正是伤疤愈合阶段的正常反应。
“你也感觉到了,确实有用,对吗?”向前用指梢擦拭着唇角,他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目光的侵略性。
贾盈一时茫然,或许是不敢相信,或许是担心美梦破灭,她的眼中忧喜交加,一度失去了焦点;“有用,什么有用?”
“没感觉到?那我们再试一次?”向前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步步紧逼过来。
贾盈下意识地连退了好几步,后背突然撞到坚硬的平面,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后面就是落地窗,她无路可退了。
“等等……”她开口想要阻止,但是男人更加迅猛的动作让她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深处,化作模糊的嘟囔。
春夏之交的季节,单薄的衣物没有阻挡向前多久,贾盈无力地靠在落地窗玻璃上,任由着男人拉开她的衣襟。
花花公子的动作猛地停滞,浓烈的**气息骤然一消;贾盈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讥诮:“我早就跟你说,你抱着的只是一具尸体,现在相信了吧?”
向前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贾盈裸露的肌肤上,难掩惊讶之色;他终于明白,贾盈说她自己是一具“尸体”,并不是单纯的恐吓或者自嘲。
从她的两边肩胛骨下方,到腹部中央,是呈“y”字型的巨大创口;学过法医学的人都能轻易地分辨出来,这是法医验尸时才会采用的解剖方式——如果需要查验死者内脏的话。
贾盈很满意向前此刻的失声状态;她就不信,面对这具身体的可怕真相,还吓不住这个男人的“变态”**。最好吓出个永久性问题才能解气。
此前节节败退的女士绝地反击;她支撑着依然有些无力的身体,带着仍未平复的急促喘息站了起来,如女王般俯视着眼前的男人——她相信自己获得了这场对抗的最终胜利。
可是不等她拉上自己的衣襟,花花公子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你错了。
向前的目光从惊讶转为怜悯和痛惜,他的指尖抚摸着解剖的刀口,口中温言说道:“我现在无法想象,你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痛楚。”
贾盈惊愕的目光中,花花公子仿若无事般继续了原本的行动,前后动作的连贯仿佛他从未被她身上那可怕的解剖刀口所震慑。
迅猛的动作粉碎了贾盈一切抵抗的企图,她身上的衣物被彻底剥除,也暴露出身体表面更多的创痕。
这些创痕可以让任何看到它们的人明白,这个女人曾经遭遇的痛苦甚至比解剖台上的尸体更加悲惨。
但是向前已经不为所动了,熊熊欲火正在他的眼睛里燃烧,而且火焰还在向女方身上蔓延。
“不……停下!”最后关头,贾盈脑海里最后一丝清明让她尖声喊叫出来;“你不能这样,我……我是黛西的妈妈。”
向前的动作再次停下了。
“黛西?”
“是的,我是她的妈妈。”贾盈喘息着,心里一阵阵后怕,她差一点就被男人的**所感染迷失;似乎害怕对方没想明白,她赶紧又添了一句:“黛西就是斯凯;她的原名,她原名叫黛西。”
向前确实迟疑了片刻。不需要解释,他早就从卡尔文·约翰逊那里知道了斯凯的本名。
他端详着贾盈的脸,似乎想从相貌上找出她和斯凯的联系。
男人迟疑的表现让贾盈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危险终于过去了。
可是下一刻,一股蛮横的力量扳着她的身体,将她压到了落地窗上。
她趴在冰凉的玻璃上,耳边能感觉到男人温热的吐息,还有一句充斥着侵犯性的话语:“女士,别等男人做到最后一步了才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