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永恒的、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阶级意味着什么？

    那必然是革命！

    里德·理查兹是个绝顶的聪明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自然一点就通；心里咀嚼着向前的话，既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奈。

    不料，里德这边消停了，托尼却中途插进来抬了一杠子：“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在我看来，魔法不过是另一种尖端科技，你说只有少数人能掌握魔法，但是现实中能够掌握尖端科技的不也是少数人吗？我、理查兹博士、还有詹姆·锡安，我们这些人某种程度上都能影响到世界未来的发展方向，难道我们也会引发革命？”

    “如果你们这类人没有引来普通人的敌视，美国人针对比尔·盖茨的阴谋论又是因何而来？”向前平静地反问了一句，他接着说道；“你们没有引发革命的根本原因在于你们都会死。你们的主导权并非永恒，它会随着死亡而转移——除非你们的每一代后裔都是同样的天才。”

    托尼敏锐地捕捉到向前话中隐含的真相：“难道卡玛泰姬的法师不会死亡吗？”

    “怎么说呢？每一个实力强大的大法师都有很多办法来延长自己的生命。”向前说。

    “延长多少？”

    “我的老师在公元十一世纪初就已经成为大法师了……”

    托尼为之语塞，一旁的约翰尼·斯通大呼小叫起来：“你的老师已经一千岁了？mY  God，一个一千岁的魔法师，就像梅林那样的吗？他的胡子有多长？”

    “首先，我的老师是一位女士，所以没有胡子；”向前说道，“其次，魔法不但能操纵空间，同样也能影响时间；虽然老师至少一千多岁了，但依然是一位优雅、从容、知性的美丽女士。”

    约翰尼·斯通被向前这一番文雅措辞说得迷迷糊糊，他的姐姐却听得两眼放光：“魔法还可以美容养颜吗？”

    好吧，女人的关注点永远都和男人不一样；向前在兜帽下翻了个白眼，再次提醒不断跑题的几个人：“各位，请保持专注，地球与人类的命运此刻就掌握在你们的手上。”

    苏珊·斯通讪讪一笑，跑到理查兹博士身旁打起了下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向前开始了两面跑的双面人生。

    在异空间实验室里，他是神秘莫测的卡玛泰姬法师；回到现实世界，他又要以詹姆·锡安的本来面貌通过视频通话与实验室保持沟通。期间还要时不时在实验室异空间和现实世界之间充当“司机”和“送货员”。

    托尼·斯塔克和里德·理查兹通过研究冲浪板进而提出各种设计思路，等论证成熟之后，最后一步的实物制造和检验依然要仰赖外界五德集团、斯塔克工业以及巴克斯特大厦里的诸多制造设备。

    毕竟，这几位就算研发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实验室里纯手工把整个产品敲出来；他们又不是阿富汗山沟沟里没见过世面的土匪军阀，干不出给把锤子就让人敲出个导弹的事儿。

    如此来来回回忙了几天，几个当世最聪明的脑袋聚在一起，终于忙出一个勉强可以接受的结果。

    说勉强，是因为托尼最初提出的彻底修改冲浪板操控指令的设想没有能够实现。以地球现有的科技水平，连操控方式的原理都无法理解；哪怕最聪明的头脑也只不过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说可以接受，是因为托尼提出的第二种办法倒是成功实现了；一个能够模拟冲浪板指令信号的模拟器经过实地检测，已被证实可行。

    实验室中，原本用于禁锢冲浪板的船型实验台已被撤掉，原本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大小接近厢式面包车的橄榄形装置。

    理查兹博士正在为身披斗篷的卡玛泰姬法师解释炸弹的原理。

    “冲浪板里蕴含的能量超乎我们的想象，让它们单纯爆发出来是一种浪费行为。所以我们设计了一个纯能量构筑的多层回路，让冲浪板里的高能粒子在回路中碰撞形成反物质；这些反物质会被周围的能量场束缚在真空中，当反物质积累到一定数量时，再撤销能量场，让反物质与外壳碰撞产生湮灭效应……”

    里德·理查兹滔滔不绝，托尼·斯塔克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其实肚子里都快笑抽过去了。

    整个炸弹的设计思路是托尼、里德和向前三个人共同制定并实现的，向前怎么可能不知道炸弹的原理？

    不知道原理的只会是那个神秘莫测、至今都没露过脸而且连真名都不知道的卡玛泰姬法师；所以，法师先生只能老老实实把早就知道的内容重新听了一遍。

    不仅要听一遍，还要适时地问一些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比如：“反物质湮灭效应的威力具体有多大？”“安全引爆距离大约是多少？”等等……

    “其实我原本有另一个思路，可以让炸弹的威力比现在更大。”解答了问题的理查兹博士意犹未尽。

    “威力更大？这不可能，现阶段没有比正反物质湮灭更具效率的能量爆发形式。”托尼觉得自己在武器设计方面的权威遭到了挑战。

    理查兹博士对托尼刺猬般的态度不以为杵，在涉及技术问题时，他是一个挺纯粹的人；他解释道：“当然，你说的对；我的思路并不是以能量爆发的形式来制造杀伤。我的本意是制造一个黑洞。”

    “黑洞？”托尼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能量足够吗？”

    “经过测算，应该是够的。”理查兹博士答道，“在行星吞噬者身边制造一个黑洞，黑洞的引力不但能造成杀伤，还能有效限制对方的行动能力；单纯的能量爆发还是有可能被对方躲过去的。”

    “危险系数太大了。黑洞确实更有机会杀伤敌人，但是在太阳系里制造一个黑洞，会彻底破坏星系的引力结构，很有可能给整个星系带来灭顶之灾。”向前说道。

    理查兹博士苦笑道：“这就是我最终放弃这个想法的原因。”

    “不得不说，光是产生这个想法，就已经够疯狂的了。”托尼如此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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