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向前那无下线恶作剧的福，公认的坏脾气老头皮姆终于服软了。

    不服不行啊，最开始韩国女团的mV已经是最正常的画面了；到了后来，两个花花公子开始挑选欧美限制级mV，想通过技术手段让“蚂蚁小人”取代里边的女性角色。

    没错，取代女性角色的位置，去跟男角色……

    到这一步，除非遇到死侍那样的奇葩，换任何一个正常人，再坏的臭脾气也被治好了。

    老头儿不得不“主动”恢复正常体型，卸下身上的战服、装备，表示全面认输。

    向前对老头愤怒的神情视若无睹，自顾自逗弄着仍被困在能量罩里的蚂蚁；这些小虫子在皮姆卸下装备之后就失去了控制，恢复蚂蚁的本能在能量罩里漫无目的地乱爬乱撞。

    托尼则围着皮姆卸下来的装备、战服转来转去，扫描分析忙得不亦乐乎。

    竟是谁都没搭理那个气呼呼的老头。

    两個花花公子通过实际行动向皮姆表达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

    谁都知道，皮姆博士自高自大、自以为是；更是把皮姆粒子当成眼珠子一样保护着，看谁都像不怀好意的窃贼，逮着谁都要怼两句。

    向前和托尼的“无视”以及之前的恶作剧，都是为了“告诫”这个老头：别以为你掌握了皮姆粒子就有多了不起，也别以为年纪大就可以在这里充大辈。现在，你才是贼！

    一个被抓了现行的贼，我们就故意整你了，怎么着吧？

    皮姆人老成精，几十年商海、谍战生涯让他一眼就看明白这两个年轻人的用意。

    唯其明白，才尤其令人愤怒。

    想当年皮姆跟霍华德、佩姬都敢当面呛声，如今却被两个老对头的晚辈给拿捏了。羞臊之下，他恨不得也学老婆当年那样直接缩小到量子级，跳进量子维度去。

    “你们把我引来，究竟想要什么？”羞臊到极处，老头忍不住大声吼叫起来。

    向前冷笑着回应：“我确实想引你来见我，但我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登门。应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喜欢客人这种登门拜访的方式。”

    “那又怎么样？要报警吗，还是想引用《城堡法》？如果是报警，我现在就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伱是说上法庭？”向前继续冷笑，手里亮出了曾展示给霍普小姐的某个神秘装置，“你不想要这个了？”

    皮姆博士那里看不出神色变化，托尼却面露疑惑。

    出快餐店的时候，那张价格表不是已经放回餐桌了吗？

    托尼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最后发现客厅小酒吧的吧台上不知何时少了一只高脚杯……艹，手够快的，肯定学过变戏法吧？

    “你入室行窃的目标应该是它吧？”向前还在那儿装模作样，“从霍普小姐那里得到我已经掌握类皮姆粒子技术，而且开发了便携式装备的消息。以你极度自信的性格，自以为只要拿到了成品就能逆向解析，也不必同两个不知所谓的小年轻多费口舌，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向前最后总结道：“可你唯一没想到的是被我们当场抓获，这下麻烦可更大了。”

    皮姆博士老脸阴沉：“这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

    向前哈哈大笑，朝托尼挤眉弄眼道：“这老头终于想明白了。”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羞辱我，你已经成功了；我们的谈话也不必再继续下去！”皮姆博士暴跳如雷。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向前仿佛川剧变脸般将脸一板，“我找你只为了一件事，只要给我答案，这个东西我可以送给你。”

    说着，向前将“神秘装置”随手搁在了吧台上。

    知道真相的托尼看得眼角直抽抽。

    要不要脸啊？

    那是我的高脚杯，你说送就送？

    皮姆博士看着被“其如敝履”的神秘装置，压抑着心底的热切与怀疑问道：“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有两个问题。”向前的态度切实郑重起来，“你的妻子当年是不是落入了量子领域；如果是，她是怎么办到的？”

    没想到这两个问题却让皮姆博士神色剧变；虽然没有爆发出来，但是从他的眼底能看到比此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暴烈的怒火：“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想干什么？！”

    “从你的反应来看，我又猜对了。”向前仿若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皮姆做出解释，“因为史蒂夫·罗杰斯队长的努力，神盾局彻底瓦解，几乎所有绝密资料都流散到网络上。我查到你的妻子在八十年代神秘失踪，当时甚至有谣言称是你谋杀了妻子并毁尸灭迹，连警方都一度启动了调查程序；最后是神盾局出面平息了事端，同时他们也留下了事件的相关记录。”

    伴随着向前的讲述，皮姆博士越发沉默，其戒备心理也愈发浓厚——埋在故纸堆里几十年的旧案都被翻了出来，可想而知对方的苦心。

    见皮姆博士再次恢复了不予回应的对抗姿态，向前却没有发火，也没有继续恶作剧的打算；他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着。

    “根据神盾局的记录，你和你的妻子当时拦截了一枚对外声称是‘误射’的洲际弹道导弹，避免了一场核战争。那枚导弹中途落海，没有爆炸；也就是说，在推进系统被破坏的同时，还中止了药室里的热核反应。

    尤其是后者，只有从导弹内部干预才能做到。

    当时发生了什么？我猜，应该是弹体的制造工艺太完美，你们没办法钻进去，不得不继续缩小体型，导致你的妻子进入量子态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不是因为你不能——至少当时还不能——随心所欲控制体型的缩放比例，没办法恰到好处地缩小到刚好能钻进弹体的比例，结果在具体操作时出现失误，把自己缩得太小了？”

    皮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向前，半天不发一语。

    向前也不生气，淡然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的行动避免了一场核战争，拯救了世界；神盾局也不在了，保密义务自然也消失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皮姆博士才打破了沉默：“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神盾局的记录是我留下的，没有那么多过程的细节。”

    “猜的。”向前说，“从神盾局的记录，从当时事件的后续发展，从你女儿和你学生的技术攻关进度，还有从霍普小姐与我会面时某些不经意泄露的细节；很多资料汇总起来，就能推导出结果。我并不是未卜先知，只不过收集和处理信息的能力更强而已。”

    皮姆博士再次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了一句：“并不是失误。”

    “什么？”

    “我说，并不是操作失误。”皮姆博士的声音很沉，“其他的事情你几乎都说对了，但珍妮是主动让自己缩小到量子级的；就像你说的，当时的技术……我们做不到随心所欲。”

    “我很遗憾。”向前闷闷说了句。虽然对皮姆博士的观感不佳，但珍妮特·戴恩这种自我牺牲的行为依然值得尊敬。www..cc

    皮姆博士突然抬头，目光变得凌厉异常：“我也有一个问题；你来找我，应该不止是想研究量子领域，而是想尽快进入那里，对吗？”

    向前笑了。

    这个老头不愧是商业、谍报的双重大佬，虽然见面以来被压制得郁闷不已，却很快就猜到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对。”向前坦然答道。

    “为什么？”

    “因为那里可能有我需要的答案；而且，有人——或许不能简单称之为人——曾提醒了我关注那个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