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今天是八月初二,试子考试的日子,族老们早就准备好了,赴考的早上要行祭礼——拜圣人,族辈举子,吃得中糕,上香后各自取香案上的文房四宝。试子出发前每做一件事都有人提醒,大家族的规矩在这时候体现的很明显。
十人分别上了五辆马车,天刚拂晓,街道上的人三三两两,稀疏得很,做生意的也就部分店开门了。灰色的天空,暗色的建筑轮廓,夹杂着清晨清凉又新鲜的空气,姜晔一行人缓缓向县衙驶去,其他九人还在为乡试愁闷时,此时的姜晔却把头伸在了车窗外,目光不停的在打量着映入眼前的一切,似乎天地在褪下黑幕的一瞬间,就造出了这绚烂世间的轮廓,不知出来了多久,天已大亮,一队车马疾行的声音打乱了正在出神的姜晔,转瞬间,疾驰的马车就赶了上来,
张族张洪吉见过姜府六老爷,黎前见来人是张府管家,便回到大管家可正是尽心尽力,为府中分担。
张洪吉道: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要多为家主分忧,言语之间眼神瞟向身旁的一个壮汉。
姜黎前淡淡回到:倒是个忠心的奴才,今日姜张两家同进考场,倒是这县城的一段佳话。
姜黎前乃是小妾所生,虽是与族长同辈,可是在族内地位可是相差甚远,张府管家也听不出他的喜乐。
张府算好了时间,故意从后面赶上来,来这么一下,而且还带上族中唯一的一位武师,姜张两族明争暗斗已有近百年,也没分出个高低,不过武师姜府可没有,只有几个护院家丁,这些思绪只是在交谈的一瞬间,姜黎前脑中闪现出来。
简单问候了几句,两府车马并行府衙而去。其实按童生赴考要求,考前一天必须住进考院,只是姜张两族势大,可以考前入场。距开考还有半个时辰,主考大人还没到,一应人等都在外厅候着,这时忽听一人大声叫道,哪来的臭要饭的,也不看着点。
说这话的人是张家小公子张奎居,也是应试童生一名,再看那对面的少年,一身粗布衣裳,面色略黑,眼眶稍有凹陷,,对方一吼,他镇定中稍一楞,对这种仗势欺人的富家公子眼神中私有不屑,张奎居见着穷小子还敢和自己理论,心中更气了,满脸通红,欲扬手打人,此时主考大人驾到,众人赶紧迎接。只见那人四十来岁,斜眼歪嘴,塌着眉毛,见众人行礼,自是随口应了一声,问道:刚才何事喧哗?
众人低头不语,院监说是试子讨论学问的缘故。
这时确有一个少年仰头答道:他不让我从此过去,还对我诸多挑衅。
主考打人不假思索的说道:一起考试的,高中后都是同窗,讨论学问,增长学识,为何迁怒于人,挡人去路?
灰衣少年不语
主考大人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灰衣少年答曰:郑元晨
赶出考场,主考大人不急思索的说到,如此桀骜不逊之人,怎能成为朝廷栋梁。
大人,刚才是张奎居故意找事,与郑元晨并无关系,姜晔急忙开脱道。
这位试子说的很对,将郑元晨赶出去,开始考试,大罗一响,众人在差役指引下纷纷入座,开考!郑元晨站在考场外,看着渐渐合上的大门,心中悲愤不以。
姜晔心中刚才的事还未过去,卷子已经发了下来,今年的考题是——学问
姜晔稍稍顿了一下,提笔就写,周围试子也陆续开始答题。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姜晔写完后,就示意交卷,此时的张奎居也示意交卷,两个取卷的差役再往回返时居然撞倒了一起,二人卷子和签号散落一地,乱作一团,主考官闻声而来,问明事情原由,也是头疼,签号乱了,如何区分。一旁的张奎居正心中暗暗高兴。
姜晔道,这不难,等一会儿,考试结束了,我两分别背诵自己的文章,不就分清是谁的卷子了吗?在由大人重新派签号。
主考官连连点头,不久大家陆续交了卷子。
院监让大家都留下,主考官坐在姜晔和张奎居跟前,让其背诵,张奎居墨水不多,吱吱呜呜,几句,主考大人不耐烦得让他停下,转而让姜晔背诵自己的文章,姜晔不急不缓的开始背诵:自三皇治世,五帝分伦,济世清明,五谷丰仓……
姜晔才背出一大半,主考官让他停下,说不需要背了卷子可以分清了,重新备注了签号和名字,让诧异的众人都回去。
主考官惊艳姜晔文章的同时,也擦了擦头上的汗,这姜张两大家族可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