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雍熙三年八月十五。
帝诏三十万大军齐聚京营校场,以镇国府一等伯牛继宗为征北大将军,誓师出征。
修国公府一等子侯孝康为先锋将军,领三万骑,先行奔赴大同。
九边重镇大同、宣府笼罩在战争阴云之下,一场近百万人的厮杀就在眼前。
...
漠东草原深处。
一行玄甲骑兵正依次通过斡难河。
对岸,贾玚骑在乌骓马上,眺望南方,眸中闪烁着精光。
过去整整千年,唯有明成祖朱棣率军北征打到此处,他也算是成祖之后的第二人了。
“塔木尔。”
“距离狼居胥山还有多远?”
“尊贵的主人,渡过斡难河,往西北方向而行,不足两百里处便是狼居胥山。”
科尔沁部蒙古人塔木尔恭敬的回答道。
“好。”
双眸掠过一丝寒芒,贾玚当即吩咐道:“项阙,命令全军换马。”
“务必在太阳落山前赶到狼居胥山,爷要看看鞑靼的老巢究竟在不在那。”
“诺。”
项阙听后,不假思索的下去安排了。
三千霸王铁骑自出了长城后,一路向北奔驰,足足七天七夜,中间休息时间还不到二十个时辰。
好在沿途宰了不少小部落,缴获了一些牛羊马匹,以供换乘。
九千匹阿拉伯战马才不至于损失太多。
现在,距离狼居胥山不足二百里,正是霸王铁骑搏命之时。
“驾!!!”
贾玚一声令下。
三千霸王铁骑齐齐换马,化作一条黑色长龙,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那队伍中间的玄色火凤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申时五刻。
天边太阳隐隐有西陲之势。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山峰,不算险峻,但也格外显眼。
“长生天在上,尊贵的主人,那便是狼居胥山。”
科尔沁部蒙古人塔木尔看见那座山峰,惊喜的大喊大叫。
正在驰骋中的贾玚等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三千霸王铁骑迅速向狼居胥山接近。
“沙沙...”
一阵微风吹过,草原上那茂密的牧草纷纷摇动,宛如波浪般,一阵又一阵。
草丛后面露出了几个放牧的鞑靼人。
“主公。”
项阙大喝一声,脸上满是欣喜神色。
“嗯。”
“全军准备冲杀!”
贾玚同样看见了狼居胥山下的鞑靼人和他们的牛羊。
很显然,这里一定有聚落,或许正是他猜测的鞑靼王庭。
一时间,三千霸王铁骑左手握紧了缰绳,右手持矛,目露凶光,直奔鞑靼人聚落杀去。
“咚咚咚!”
三千匹战马汇聚在一起,同时冲锋。
那马蹄踏动宛如地震般距离,草原上的牛羊都被惊动了。
“长生天在上,那是什么?”
正在放牧的鞑靼人看见远处升腾的沙尘暴,脸上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沙尘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个黑色身影,人马具批玄甲,背负弓弩,持长矛,面无表情,宛如地狱走来的恐怖骑兵。
“什么?是敌人,快!快回去报信!”
放牧的鞑靼人瞳孔狠狠一缩,惊恐的大喊出声。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霸王铁骑究竟是何方军队,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全副武装的骑兵必然是敌人。
因为三千霸王铁骑已经用行动说明了他们的目的。
“砰!”
冲锋中的贾玚一把取出马腹的霸王弓,拉开一道满月。
五只三棱羽箭同时搭在弓弦上,瞬间激射而出。
“咻!”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
那五只三棱羽箭同时命中鞑靼人,从他们的后心穿出,鲜血染红了牧草。
“咻!咻!咻!”
三千霸王铁骑同时取出背负着的大弩,齐齐扣动扳机。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数千只弩箭化作密不透风的箭雨,笼罩了那放牧的数百名鞑靼人。
鞑靼人甚至连哀嚎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弩箭钉死在地上。
此时,狼居胥山方向已经出现了数千名鞑靼骑兵,挥舞着各式兵器向霸王铁骑杀来。
“取矛,冲杀!”
眼眸冷厉,贾玚手中握紧了天龙破城戟。
在阳光下,一道黑色身影如同闪电般杀出。
“扑哧!”
一道银光掠过,挡在他面前的十几名鞑靼骑兵身首两分,鲜血四溅。
当着所有人的面,只剩下十几匹染红了的战马在原地踌躇。
“杀光鞑子!”
三千霸王铁骑紧随其后,每个人手中都握紧了长矛。
仅一照面,上千鞑靼骑兵死在了马下。
然而,霸王铁骑并没有停止冲杀,继续向前,冰冷的长矛穿透了一个个鞑靼骑兵的身体。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鞑靼人身上喷涌而出,染红了一片又一片草丛,妖冶且血腥。
“哒哒哒!哒哒哒!”
沉闷的马蹄声不断响起。
一道道黑色身影就像是魔鬼般出现在狼居胥山下。
机械的出矛,冲杀,再冲杀。
最前面的贾玚骑在乌骓马上,宛如霸王附体,手中一杆天龙破城戟频频挥出。
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一活口。
“啊,魔鬼,他们是魔鬼!”
“长生天在上,我不敢了,饶了我!”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鞑靼骑兵的心里防线。
原本留守在王庭的鞑靼骑兵就不是最铁血的精锐,他们只是鞑靼阙氏的陪嫁品。
遇见如此恐怖的霸王铁骑,如何能坚守内心?
一时间,战场上仅存的千余鞑靼骑兵疯狂的后撤,试图躲避霸王铁骑的追杀。
没一会儿。
三千霸王铁骑追杀着鞑靼骑兵来到了一处营地,简陋的拒马,密集的帐篷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主公,快看那里。”
项阙激动的指着营地中央那顶显眼金帐,大喊大叫。
除了鞑靼大汗车不登班珠尔,还有谁敢用如此豪奢的帐篷?
毋庸置疑,这里便是鞑靼隐藏起来的王庭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