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好妹妹!”
“你放过哥哥吧,哥哥方才饮了不少烈酒,这会正头晕着。”
“要不这样,你让哥哥去睡会觉,等哥哥睡醒了再陪你玩。”
宁国府,东院。
贾玚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
刚才,他正准备回房间睡觉,却不曾想惜春同林黛玉跑了过来。
许是二女也用了药浴,精力十分充沛,正缠着他,闹着要玩。
贾惜春,做为宁国府庶女,自小养在荣国府这边,缺少亲情,难得碰见贾玚这样一个疼她的亲哥哥,所以显得有些粘人。
“哥哥骗人!”
“我听怜月姐姐说,你的酒量很好。”
“就喝了那么一点,不会醉的。”
惜春抬起小脸,认真的看着贾玚。
“噗!”
贾玚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他倒是忘了,院里这些丫鬟一个个都把惜春当成‘小妹妹’,疼爱的紧,自然什么都会跟她说。
尤其是怜月,那更是一副小嫂子的做派,将惜春照顾的无微不至。
无奈之下,贾玚只得坐回躺椅上,陪着惜春玩闹。
这时,旁边的林黛玉开口问道:“二哥哥方才做了一首极好的词,不知可否写下来一观?”
“额!”
听到这话,贾玚愣了下。
他倒是忘了惜春的院子就在隔壁,想来刚才林黛玉几人也听见了那首《沁园春.雪》。
“莫不是这词太过敏感,不方便写出来?”
林黛玉看见贾玚愣住,俏脸上有些彷徨。
早在姑苏时,她曾亲受其父林如海的教诲,再加上家庭教师贾雨村又是钻营仕途的人尖子。
因此,她对于国朝政治也有一些了解,知晓这首词内中含义太过广阔,稍微不慎便会成为他人攻击贾玚的武器,甚至可能引发大祸。
就在这时,怜月突然走了进来:“爷,东西已经送到。”
“二姑娘、三姑娘听闻林姑娘和姑娘在这,想来看看,我一并将其带过来了。”
“见过二哥哥。”
跟在怜月身后,迎春和探春齐齐向贾玚行了一礼。
贾玚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叹息了声。
偌大一个贾家藏污纳垢,到头来却是这些个姑娘受罪。
探春、迎春二人皆为妾室所出。
探春的母亲赵姨娘是个不靠谱的货色,但她本人精明能干,有心机,能决断,就连王夫人与凤姐都让她几分,有玫瑰花之诨名,后来一度被南安王妃人做干女儿,远嫁海外岛国。
相比之下,迎春温柔良善,胆怯懦弱,上有贾赦不管,邢夫人苛待,下有奴仆欺侮。
最终,被贾赦以偿还五千两赌债,嫁到了孙家,出嫁不久便被孙绍祖虐待致死,何其悲凉!
“二姐姐,三姐姐!”
惜春一见到迎春、探春到来,显得格外活泼。
毕竟,打小她也是在荣国府长大,深受迎春、探春照顾。
“二姐姐、三姐姐!”
一旁的林黛玉同样上前见礼。
探春一把抱住惜春,笑着说道:“方才见林妹妹在和二哥哥交谈,听到什么词,莫不是二哥哥做了词?”
“世人只知二哥哥勇武似霸王再世,却不知二哥哥文武兼备。”
“不知妹妹可否有幸一观大作?”
旁边的迎春听见这话,眸中也流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也罢。”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无妨,我且写一副出来。”
见状,贾玚看了林黛玉一眼,这才挥手示意丫鬟。
林黛玉心中一热,美眸中连连泛起异彩,她知晓贾玚那番话是特地解释给她听的。
所以,难免有些感动。
没一会儿。
两名丫鬟分别取出了笔墨纸砚,摆放在旁边石桌上。
“我来与二哥哥磨墨。”
林黛玉立马上前接过墨块,在砚台上添了点清水,细细磨着。
“林姐姐,我也来。”
惜春见后,兴致勃勃的上前一起磨墨。
倒是迎春、探春二人,年纪较大,有些事该懂的都懂了,看见林黛玉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贾玚比贾宝玉强不知道多少倍。
此等国朝俊杰,哪家女儿不爱,林黛玉喜欢上贾玚,也不稀奇。
“哈哈。”
美人磨墨,贾玚自是面带笑容。
当即接过一只狼毫毛笔,沾了沾墨,而后在宣纸上挥斥方遒。
顷刻间。
洁白宣纸上出现了一排排工整的楷字。
楷书四大家中,贾玚最喜颜真卿、柳公权。
柳体取匀衡瘦硬,追魏碑斩钉截铁势,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
颜体结构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贾玚取二者之长,自身笔法已有风格,雄浑于外,端庄其内,正所谓外圆内方,深得帝王真意。
一片字体誊写于宣纸之上,给人的感觉就是扑面而来的帝王气息。
这一幕看的林黛玉、迎春、探春美眸连连泛起异彩。
府中有教师,但跟贾玚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探春将宣纸上的词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不由得赞叹了句:“好生霸气。”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林黛玉一定要让贾玚写词了。
像此等豪放之词,千古难寻,若是不书写出来,让人饱读一番,岂不遗憾?
“二哥哥当真是无双英杰!”
就连一向被称为‘二木头’的迎春就忍不住开口赞道。
可见她们对这词有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