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点头，凶杀案的三要素，基本上都是围绕情仇财，而激情杀人有，但概率很小，一个城市三年也未必会发生一起激情杀人。

    “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发现。”顾轩继续道。

    “还有其他发现？继续说。”郑宇坐直身体，脸上的好奇毫不掩饰。

    孙长辉也是一样，没想到顾轩能够通过这么简单的信息推理出了这么多东西，他们都没有想到刚刚顾轩说的内容。

    毕竟他们本身并不会推理，这也是真正意义上接触到的侦探和推理。

    刑侦的技术手段就相对简单，根据证据说事，由痕检专家寻找线索，但这一套在当年可以说是技术有限，所以以前的悬案很多。

    “我在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很好奇一个点，那就是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被害人的腹部抛开，塞入石块。”顾轩开口，声音微沉。

    “也许是为了方便沉尸，塞入石块能够保证尸体沉入水底？”郑宇提出自己的意见。

    “是呀，如果仅仅是把尸体丢在水里，凭借尸体自身的浮力，尸体是可以漂在水面上的，所以只需要将尸体塞入石块，就能够做到沉水的效果。”孙长辉也给出自己的看法。

    “但是你们看尸体发现的地点，嘉宁市郊，市郊相对人迹罕至环城河沿岸除了钓鱼佬会去之外，很少有人去环城河闲逛，所以，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找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把尸体埋在里边，毕竟环城河沿岸通过照片也能看出来，植被相对茂密，埋在里边也很少有人发现。”

    顾轩抬起头盯着四人，说道：“而不是大费周章的把尸体肚子剖开，内脏取出来，然后再塞进石块，把尸体丢在环城河内。”

    顾轩这么一说，疑点自然就浮现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

    的确，顾轩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凶手杀人之后，割下脑袋阻挠警方视线是可以理解，但破开肚子塞进石块再沉尸的确是多此一举的行为。

    环城河在市郊，平日里少有人去，沿岸又相对植被茂密，挖坑埋尸才符合一个正常人抛尸思维。

    可凶手并没有做，反而采取了最笨的方法，把尸体抛尸河中，甚至还大费周折把尸体的肚子破开，塞入石块，再沉尸河中。

    这显然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行为。

    “凶手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也许这是一个调查方向。”孙长辉目光一动，这起案子当初是他们重案组负责的，不过由于当时技术受到限制，再加上线索非常少，导致这起案子成为悬案。

    “没错，这是一个调查方向，但我还有一些想法。”顾轩郑重点头。

    “什么想法？”郑宇惊讶的看着顾轩：“是你自己对凶手这个做法的原因推想吗？”

    “没错。”顾轩点头：“在未成为刑警之前，我的职业是侦探，侦探具备的能力其实是非常复杂，其中就是能够掌握各种思维方式，比如逆推思维，也许会跟案子无关，也许也有关系。”

    “你们好好听一听，这是很好的授课。”

    两人都是老刑警，对于线索的推理还是有一套，但如果凭空猜想，就显得有些无力。

    所以对于推理，他们还是非常好奇的。

    两人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而且专案组的办公室又在三楼的角落，平日里很少有人来。

    顾轩一心办案，对这些都不看重。

    顾轩的说话声音也不是很大，他盯着照片，没有丝毫害怕，继续道：“逆向思维，我们要明白凶手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这个方向也不难，很简单，凶手为什么要取走那些内脏。”

    郑宇陷入沉思：“为什么要取走内脏？为了塞进石块沉尸？不对，这是多此一举。”

    “取走内脏，难道是器官买卖，还是器官移植？”

    孙长辉不愧是办案的老刑警，一下子想到了关键点。

    郑宇疑惑的问道：“如果按照孙叔这么说，那似乎凶手要这些内脏也说得过去，难道说嘉宁还存在一起大型器官买卖的地下链吗？”

    “器官买卖的可能性比较小，国内对器官买卖的打击力度还是非常大，如果嘉宁有买卖器官的案例，那就当我没说。”

    顾轩沉声，看了眼孙长辉：“孙叔，等一会除了调查嘉宁当年无头男尸案发时候的失踪案之外，又要在调查一下嘉宁市以前存在过大型的买卖器官的案子没有。”

    “没问题。”孙长辉点头：“但如果没有器官买卖？”

    “那如果不是器官买卖，就是器官移植了。”

    郑宇想了想，紧跟着又是疑惑：“不对呀，如果是器官移植，那一个器官就醒了呀，干嘛把体内所有的内脏全部都摘了。”

    顾轩笑了笑：“孙叔，你想到了吗？”

    孙长辉点点头：“大概率是想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

    郑宇看了眼孙长辉，闷闷的想到：看来自己调查案子的经验还是太少。

    顾轩点头：“孙叔，你说说看。”

    “和脑袋的作用一样，用来掩盖警方的视线。”孙长辉犹豫了一下，道：“器官移植少有一下子移植两个器官的，一般都是针对某个器官，如果尸体内的器官只少了一个，那么警方的调查目标就有了，只需要沿着失踪的这一个器官调查下去就行了。我似乎明白了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他把所有的内脏摘掉，塞进石头，沉入河内，即便是有人发现尸体，也不会往失踪的器官上调查，只会让警方以为凶手这么做是为了让尸体有足够的重力沉下去，大概率只会认为器官被凶手丢到某个角落。”

    孙长辉继续道：“这跟当时重案组的调查方向也是一样的，我们并没有往器官的方向上去考虑，只是想到凶手一定将器官丢在了距离案发现场很近的位置。”

    顾轩点头赞扬，道：“不错，而没有脑袋，没有目击人，警方调查方向会非常少，甚至难以破案。”

    “这么狡猾！”

    郑宇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