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杨天下随口回应。

    “白天鹅也有故事？”

    邱莎好奇起来。

    想知道，像落无晴这样的人，口里能够说出什么故事。

    又或者，她心里，只是单纯的想听他从她口里讲的故事。

    “你没听过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

    “也对，我们是在不同时代生长，自然听到的经历的也都不一样。”

    杨天下转过头看着她，随后清醒过来，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只是一个落魄的穿越者。

    丑小鸭，安徒生，在这个空间，并不存在。

    邱莎看着他侧脸，柔和的月光照耀下，白的有些虚幻。

    此刻，她终于承认，眼前这个在几小时前还另她厌恶到要灭他灵魂的少年，真的很迷人，很帅。

    甚至，他的声音都是温柔的。

    不知道为什么。

    此刻距离他如此近，也是这辈子，她唯一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安静的待在一个男人身边。

    而且另她很安心，甚至不想离开，时间如果在这一刻停滞多好。

    从此没有杀戮，只有她凝望的眼神，望着这个让她冰冷的心唯一一次感到心安，感到有暖流趟过的男人的时刻。

    “你能给我讲讲这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故事吗？”

    邱莎开口说道。

    落无晴没有拒绝，心神也调整回正常状态。

    “从前……最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故事说完，邱莎还在呆呆的望着他。

    “这是个很励志很美好的故事阿，为什么你会那么伤感呢。”

    其实她还听出一丝讽刺意味。

    “是阿，多美好的故事，听完我都充满斗志了。”

    啸天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屋顶，一直静静听他讲完。

    “是阿，多么美丽的故事，多正能量阿。”

    杨天下感叹着，却不由苦笑一下。

    “正能量？是什么能量？”

    邱莎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疑惑望着他。

    这个男人，口里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自己从没听到过的词句。

    “正能量……怎么说呢，就像被你追杀三天三夜，还能够活的好好的在这里安心听故事的他，这就是生活里的正能量。”

    杨天下实在不知怎么解释，只能牵强附会说道。

    “额……受伤的又是我。”

    啸天无比尴尬，眼神带着幽怨。

    彷佛再说，大哥，你下次能换个人举例子吗，我这快躺枪躺死了。

    “既然是正能量，为什么我感觉到你不开心呢？”

    邱莎问道。

    杨天下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女人，居然也会靠感觉去测人心冷暖了。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

    “确实，这很正能量，可是你们知道丑小鸭为什么最后会变成白天鹅吗？”

    “因为丑小鸭努力，不抛弃不放弃。”啸天发表自己的意见。

    “嗯……我觉得它很坚强。”邱莎也说道。

    可杨天下却摇摇头。

    “丑小鸭能够变成白天鹅，并不是因为它的努力，坚强，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丑小鸭的父母是白天鹅，而它本身就是白天鹅。”

    说完杨天下纵身落下，继续往前走去。

    留下邱莎和啸天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到现在为止，虽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可邱莎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反正跟着他就是了。

    继续往前走，数百米后，他们来到一片破旧的平民区。

    这里青砖瓦房连成一片，大大小小的房屋不下数万间。

    贫穷，果然每个地方都存在。

    它不分空间，年代，背景，只要有生命的地方，贫贱贵富就会长存。

    纵使是幽冥界十大一级城市之一的栖凤城，也避免不了。

    “呜呜呜……”

    刚刚靠近贫民区，三人就听到一阵哭泣声。

    听声线，貌似这人年龄很小，还是个孩子。

    三人好奇循声走去。

    这深更半夜，谁在哭泣，又因为什么……

    一件破瓦房门前，小男孩跪在地上，眼神看着月光，一边祈祷，一边哭泣。

    男孩身上穿着全是补丁的破旧麻衣，身体单薄，泪珠不停从脸上滑落。

    “小弟弟，你为什么跪在这里哭阿？是发生了什么？”

    三人走到男孩面前，邱莎居然主动开口询问。

    换做以前，这种情况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如今的转变，都是因为落无晴的影响。

    无形中，无晴打开了她封闭了数百年的大门，解冻了那颗冰冻数百年的内心。

    其实，她内心很善良，也渴望温暖。

    只是被她长期压制，压制到她自己都忘记，她也是一个渴望被保护的女孩。

    她也是一个正常少女，也有着如玻璃一般的少女心。

    “姐姐，我爷爷要死了……呜呜……姐姐，你们能救救我爷爷吗？”

    小男孩看着三人，抓住邱莎衣角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