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如何能够卷走袁术一半人马?”
刘备满面讶然。
他也知道孙策是孙坚之子,激昂骁勇,乃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但卷走袁术一半家底,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莫非也是因为劫驾天子,导致众叛亲离?”
关羽点了点头。
“孙策素来有意前往江东之地,开辟一番事业。”
“此番便趁着袁术与麾下众人离心离德,以传国玉玺为质,使用巧计将袁术军马分化。”
“袁术麾下文武,士兵更是不惜带着数十万百姓,与孙策一同前往江东之地!”
关羽当即便是将袁术近来的遭遇说了出来。
刘备心下了然,袁术可比自己惨太多了。
徐州虽然也是分崩离析,但尚且有一丝希望挽回。
孙策此一去,却是如同鲲鹏上天,必不复返!
也难怪袁术如此耿耿于怀,竟点起五万大军,想要吃下徐州!
“快唤元龙来!”
如今袁术大军压境,刘备手下不过只有一万人马,形势紧急。
当即便是召陈登议事。
“使君啊,如今徐州情势,定然抵挡不住袁术大军。”
“必须与吕布结盟,才可共退袁术!”
刘备听到要与吕布结盟,顿时面有怒色。
前番吕布投奔自己,那时候想着能够为自己所用,所以将吕布安排在了小沛。
结果刘备失却徐州民心之后,吕布便听从陈宫的谋划,明面上拉拢徐州世家。
而这些世家为了保住徐州,也是没有别的选择,纷纷倒向了吕布!
所以吕布现下,反而是占据了徐州南面的彭城,下邳,广陵三群!
而刘备手中则只有一群,那便是居于徐州中部的东海群!
这还是因为,东海朐县乃是糜竺家族所在之地!
虽然糜竺已经将徐州别驾的官职辞去,不再效力于刘备。
但糜家家资过亿,前番对于刘备的援助,还是足以刘备军马支撑一段时间!
这也就是糜竺念及旧情,不然刘备此时已无立足之地!
至于徐州东部的琅琊,东莞两郡,则是处于观望状态!
“使君,如若此番不向吕布低头,则徐州城便会易主。”
陈登见刘备面色纠结,当即给出自己的判断。
刘备见此,咬咬牙,将心中的烦闷压下。
再次换上一幅仁人君子的模样。
“云长,备马。”
“我三人这便前往小沛,去见吕布。”
...
东海郡,朐县之内。
自宣布脱离刘备以来,糜府便是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
无比宽广的糜府外院之中。
满面忧色的糜竺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袁术领如此多的军马,徐州城将要易主啊!”
“难道我糜竺,不能保全糜家基业!”
“不行,不行,我要立刻去找刘备,为其资助钱粮,方可渡过此大难!”
糜竺自从听从妹妹之言,辞官归家后,便不问徐州内部纷争。
但如今,袁术引军来攻,他无论如何也是得出这府门了。
袁术虽然出身名门,但为人就像个流寇土匪一般。
若是徐州真的落入他手中,糜家家业必然被其掳掠!
“哥哥,想要再去寻刘备贼子吗?”
一身白裙的糜贞,美的如同天上仙子一般,轻轻推开门扉,走进庭院之中。
“前番刘备为了得到徐州,逼得子玉先生出走。”
“那时我便告诉哥哥,刘备今日能如此对待子玉先生,来日就能够这样对你!”
“今番,哥哥好不容易听了我的劝阻,辞官而去,却又要为刘备再次献媚!”
糜贞说着,眼角便是有着几滴清泪,落下脸颊。
极为绝美。
那模样惹人怜惜。
糜竺见状,心中也是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我也知道刘备并非明主,只是想保全家业而已。”
“妹妹,你要理解我啊。”
看着面前娇美动人的糜贞,糜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刘备早早露出了狼子野心,不然日后将妹妹嫁给此人,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世间安得两全法,哥哥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糜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旋即便是向着糜府大门而去!
“吱呀~”
糜竺轻推开糜府朱红大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英气勃发的少年将军。
糜竺心神巨震!
这少年的面庞令他记忆深刻!
赫然便是数月以前,跟随王寻离开徐州的赵云!
“你......”
糜竺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而院内的糜贞,看到赵云身影后,顿时美眸流转,当即小跑着来到两人面前!
待看到面前之人真的是赵云之后,糜贞笑颜如花绽!
“子龙将军,真的是你......”
一边说着,糜贞脚步不停,绕过赵云,竟是走到糜府门前的台阶之下。
然后抬起小脸,四下张望,那模样甚是惊慌,又带着三分娇羞,七分希冀!
见向来温婉恬静的妹妹,做出如此反应,糜竺苦笑着摇了摇头。
作为糜贞的哥哥,他深知自己的小妹早已倾心王寻。
莫说是自己妹妹了,就是自己,也是自刘备引军援救徐州之时,便是在城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气质温润的少年。
王寻似乎有一种其他人并不具备的魅力,总是能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明明赵云,刘备,关羽等人都是相貌奇异,魅力十足,但王寻仍然比他们高出一筹。
徐州城下兵马冲杀,少年手执羽扇,面庞阳光,气质温润,一脸自信之色,闲庭自若。
策马于军阵之中,就如同在长安城中赏花的少年一般,没有半分惊慌之色。
后来入徐州之后,更是连败曹操三阵,将徐州城中人人惧怕,忌惮,视为不可战胜的曹军打的落荒而逃!
之后,糜竺请刘备去自己家赴宴,刘备则只带了王寻,赵云,关羽,张飞四人!
糜竺请自家妹妹出来相见刘备,糜贞礼数周全,唯有为王寻斟酒之时,酒满溢而不自知!
王寻则是豁达一笑。
“深杯酒满,无拘无束无碍。”
及时解围,令的众人都是哈哈大笑,没有半分尴尬。
......
“子玉先生没来吗?”
糜贞见四下无人,脸上闪过浓浓的失望。
“先生说是去拿一样东西......”
赵云话音刚落,街角便是走出一个贵不可言的青年。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