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飞天以后,妻子梅灵裳很担心,生怕他一去不回。
不过,按照孙子陆星白这位飞船总设计师的说法,第四代“银河号”非常可靠,有完善的自动飞控系统,可以避开宇宙中飘飞的陨石,飞到想去的地方。人类已经靠着“银河号”实现了数百次飞行,在火星和土星上建立了基地,接下来还准备在木星上建立基地。
陆丞也说了,修成天巫和天武师的陆青山实力强悍,可以一个月吸一口气,三天心跳一回,就算不穿宇航服,赤身露体暴露在宇宙中,也不会被宇宙射线所伤,而且陆青山掌握了初级的“神足通”,心之所想,神念到处,身体便可以抵达,只要不离开飞船千里距离,随时都可以瞬移到飞船上。
梅灵裳说:“青山带了一百只氧气瓶,够他在外面待几年啊?”
陆星白说:“40升的液态氧气瓶,可以容纳6000升的气体,要是按太爷爷说的,一个月吸一口气,单是一个氧气瓶,就能支撑几百年了。”
孙媳袁清月安慰她:“奶奶,我和风竹、云帆制作的第三代未央宫,形同于直径百米的圆球,是完全密闭的‘小世界’,里面有房屋,有草木,有池塘、流水,因为有法阵的束缚,空气不会泄露出去,只要爷爷携带了灵玉,可以在里面待百年没问题。”
听他们这么说,梅灵裳倒是放了心,只要有空气、有食物和水,陆青山便能活下来,即便飞船出故障,他也能在虚空中游荡,或许能慢慢飞回来呢。
“对了,你爷爷有没有携带灵玉?”
“不知道呀。”
陆丞劝道:“不必太担心,青山去探索星空,主要是寻找‘星辰之泪’。有星辰之泪的地方,往往会有伴生的灵玉。
青山乃是初阶天巫,等同于元婴修士。他随身携带了丹药,在虚空中还可以修炼,万一被困在某个星辰,只要沉下心来修炼,一旦功力突破了,便可以破碎虚空飞出来。
所谓“破碎虚空”,有着多重含义,其中有撕裂不同维度的意思,也可以摆脱引力飞上高空。
以我现在的功力,随时都可以上月球,只要目光所及,连续几个瞬移就到了。但要想去火星和小行星还很吃力,因为距离太遥远。”
蒋秋芸用千年蓍草起了一卦,略微演算了一会儿,笑道:“青山此行很顺利,他会在十年内返回。你们就放心吧。”
于是梅灵裳总算放心了,她回过头来夸奖孙媳袁清月,问她:“像你说第三代未央宫,一年能制作几件?”
袁清月答道:“我现在的心思都放在研究上,只追求质量,不追求数量。不过,第一代未央宫已经量产了。每年能生产150件。”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将工作室扩充成‘陶瓷研究所’,聘请了一批专业的技师和研究人员,由他们制作初胚,描绘基础图桉,我和聂风竹只管刻画核心部位的符文,然后再由专门的技术人员烧瓷。那些技师和研究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
“我听说,云帆和风竹一起画的‘万里江山图’又拿了大奖,还被收入人民大会堂作为镇堂之宝?”
“是啊,跟200多年前的老画家侯德昌的《幽燕金秋图》摆在一起。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中。”
“可喜可贺!你能培养出云帆这样的好孩子。”
“奶奶,云帆的儿子陆渔舟,正在设计水陆空三栖飞舟。他是学船舶设计制造的,又在江南造船厂工作十年,对现代造船业有了充分了解,但对于符文法阵的掌控有缺陷。他还年轻,才学完《小巫文》和《大巫诵》,没有系统的学习符文法阵,您能否抽空指点他一二?”
梅灵裳道:“你让他每天下午,3-5点来藏书阁,帮我和老太太整理典籍,我顺便教他符文法阵。”
袁清月大喜:“多谢奶奶。”
其实袁清月作为瓷器“未央宫”的制作者,已经掌握了许多的符文法阵,可以教导自己的孙子陆渔舟,但将孙子送到老一辈眼前接受教育,也算是讨好老人的一种方式。如此可以加深嫡长一脉的联系,否则日久天长,老人连自家子孙都不认得了。
随后,陆渔舟便经常去藏书阁,接受符文和法阵的教育。
这些符文和法阵都是陆丞从异界带回来的。
陆丞掌握的符文浩如烟海,所有符文都输入电脑保存。
这些年来,蒋秋芸、陆青燕和梅灵裳,再加上从“管家婆”退下来的陶芊芊,一直在整理古籍,研究符文系统,将杂乱的符文分门别类,编制出“符文大辞典”、“法阵子系统”、“巫咒大全”等等。这些东西不但有利于教育后辈,也对陆丞本人有很大的帮助。
古人有“三不朽”的说法。
《左传·襄公二十四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
“三立”是成功人生的“三部曲”,修养完美的道德品行,建立伟大的功勋业绩,确立独到的论说言辞。说白了,就是做人、做事、做学问。
在陆丞看来,修真文明和科技文明一样,都是要投入大量精力来分析研究的。他是陆家的开拓者,蒋秋芸等人的努力拥有不可磨灭的价值。她们整理的古迹和符文体系是陆家长盛不衰的基础。
而针对后人的教育,不能单靠上一辈的言传身教,如果单靠口述,会形成传承的缺失,造成一代不如一代的后果。因此,像陆渔舟这样直接进藏书阁,从源头开始接受符文教育,可以保证传承的完整性。
陆渔舟每天下午去藏书阁,偶尔也会带妻子金婉容过去。
金婉容进入陆家的时间短,目前还在学习《小巫文》。
刚开始的时候,她进藏书阁还有些担心,因为她出身“鹰爪门”,虽然嫁到陆家来,却带着“鹰爪门”的烙印,生怕受长辈们的猜忌,怀疑她是别派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