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好疼!”白小花捧着肚子,&nbp;&nbp;哭着喊道。
一开始她是装的,但小肚子坠坠的疼痛越来越明显,白小花也惊恐的叫起来。
吴梦婷方才是惊慌,&nbp;&nbp;那现在就是害怕,她连忙说:“不是我,&nbp;&nbp;是她自己摔倒的。”
“啊,好多血!”
“这快送医院啊!”
眼看白小花痛得浑身颤抖,裤子上已经渗出了血液,周围的婆娘也顾不得以前那点事情,&nbp;&nbp;去喊人的喊人,&nbp;&nbp;帮忙的帮忙。
刘寡妇跟刘大柱急急忙忙的赶来,&nbp;&nbp;白小花已经被抬到了板车上。
刘寡妇一看那满眼的血,差点没晕过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刘大柱更是骂道:“怀着大肚子还要来看热闹,&nbp;&nbp;现在好了,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事情,&nbp;&nbp;看我不收拾你。”
方才红袖章来闹得的时候,瘪老刘不见人影,&nbp;&nbp;这会儿倒是冒出来:“还说什么,赶紧上医院。”
几个人闹闹哄哄的走了。
吴梦婷不敢跟上去,&nbp;&nbp;爬起来就想走,&nbp;&nbp;却被刘三婶一把拽住:“等等,&nbp;&nbp;你不能走。”
吴梦婷含着眼泪说道:“真不是我撞了她,是她自己不当心。”
刘三婶冷眼看着她:“呦,&nbp;&nbp;往日里跟大柱媳妇亲亲热热好姐妹,&nbp;&nbp;现在出事儿了一推二六五,&nbp;&nbp;你倒是一干二净。”
吴梦婷只觉得自己冤枉:“我说的都是真的,&nbp;&nbp;好好的我撞她做什么。”
“你跟我说没用,到时候你跟刘寡妇说去。”刘三婶道。
虽然平时刘寡妇在生产队的人缘十分一般,但上河村护短,自然是偏向自家人的。
外头闹得厉害,金老五瞧了一眼,掉头问:“这还查不查?”
这会儿还未经过鲜血洗礼,思想还没那么激进的红袖章们都纷纷摇头:“要不算了吧,都见血了,不吉利。”
金老五拉着把顾明东,低声道:“我知道你有怨气,但这事儿真不好查,现在镇上到处都是送匿名信举报的。”
他们只是底层红袖章,又不是公安,哪里查的清楚。
顾明东却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他淡淡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
他微微垂下眼眸,心底有些震惊,就在刚才白小花晕过去那一刻,异能居然感受到一阵能量波动。
他百思不得其解,孙淑梅的那颗玻璃珠明明还在,并未被白小花使用,可白小花身上怎么会有能量波动?
心思震动,顾明东却并未露出分毫异样。
说完还让顾二弟去端了茶水点心出来招待:“这诬告举报的人太不是东西,还让你们大晚上的白走一趟,来来来,坐下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
金老五拍着胸脯说道:“好兄弟,够义气,你们可是红五类家庭,以后谁要再敢来闹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对,跟我们过不去。”红袖章们也觉得这顾明东特别给面子。
“那小子别让我逮着,不然我非得好好教训他。”
几个红袖章也不客气,在顾家一顿造,端出来的瓜子都吃的干干净净。
临走的时候,顾明东拉住金老五,意有所指:“老五,今天谢谢你了。”
金老五嘿嘿一笑,避开人低声劝道:“最近形势不对,闹得越来越厉害了,幸亏咱这边还算讲道理。”
“你是不是有个表哥跟严家走的近,这次主要举报的对象不是你,是镇上文化局那个严亿,严局长,不过在他们家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幸好没问题,不然你们也得跟着倒霉。”
说完拍着他的肩头道:“走了,有空再一起除害去。”
严亿——严海,顾明东彻底明白会是谁去举报。人一走,顾二弟连忙把门关了。
回头就骂道:“到底是谁跟咱家过不去,还举报,我呸,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揍死他。”
见弟弟妹妹脸上带着几分惊恐,顾明东安慰道:“咱家是红五类,怕什么。”
顾二弟道:“也是,生产队别人会出事,咱家怎么可能出事。”
顾三妹却拧着眉头说:“也不一定,咱家有些吃的喝的,较真起来也……”
顾四妹也忧心忡忡道:“以后咱得小心些,不能让人发现了。”
顾二弟提议道:“要不咱挖个地窖藏东西。”
听着弟妹几个商量着藏东西,顾明东心底也厌烦起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回到房间,顾明东将钱重新拿出来,那块烂泥重新扔回到抽屉里。
坐了一会儿,他拆开墙壁上的一块砖头,夹层里放着一封信,杜萍萍寄给她,能让刘寡妇一家跟着倒霉的信。
不过——他得仔细想想怎么用才最好。
至于那股奇异的能量,他迟早会弄清楚。
顾明东不知道的是,他还没动手,白小花却已经自作自受。
原本她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才拉着刘大柱去了医院,这年头营养不良的孕妇太多,医生也只是让她注意休息。
偏偏她压根不当一回事儿,先是回家闹了一通,还踩点举报,临了回到上河村生产队也不好好休息,反倒是出来看老顾家倒霉。
谁知倒霉没看到,反倒是被吓得够呛,被吴梦婷撞了一下狠狠跌了一跤。
原本就不稳当的孩子,就这么掉了。
等刘家人将她送进医院,医生一看就摇头:“来得太晚了,孩子已经没了。”
刘寡妇脸色一沉,拍着大腿就哭:“我的乖孙啊,就这么被你妈折腾没了。”
刘大柱也是黑着脸:“整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肚子还在抽疼,母子俩哭骂的声音让白小花的脑子也跟着抽痛起来,就像是有一把钻子在她脑袋里头使劲钻,她蜷缩着,脸色惨白。
无论母子俩如何打骂,白小花都一动不动。
“你们要吵出去吵,这里是医院。”医生见多了,不耐烦的骂了一句。
最后还是瘪老刘出来打圆场:“嫂子,大柱,反正你们还年轻,孩子没了还能再生。”
刘寡妇两人这才收敛了一些。
医生又问道:“你们住不住院,以她现在的身体最好是住院几天观察观察。”
“孩子都没了,还住什么院。”刘大柱冷哼一声,直接扛着人就走。
瘪老刘皱了皱眉头,到底是侄媳妇的事情,他也不好多管。
闹腾了这么一出,他们从医院再出来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刘大柱推着板车,白小花不言不语的躺在车上,刘寡妇抿着嘴跟在旁边,脸色阴沉,瘪老刘也不想多说什么。
忽然,前方孙强陪着严家人路过。
白小花猛地抓住衣服,遮住自己的脸。
肚子又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白小花咬紧牙关,格格作响。
流淌着的鲜血,似乎将一部分灵魂也牵扯着,离开了白小花的身体。
“啊,我头好痛!”白小花忽然惨叫了一声。
刘大柱却嗤笑道:“孩子没了,这会儿你倒是装上了。”
男人冰冷的言语,刺痛着白小花的心,她死死的咬紧牙关,不敢再发出声音。
一只手撕扯着白小花的脑子,穿书之后一直被她压制在深处无法喘息,甚至一度已经消失的灵魂,缓缓渗透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小花身体一松,彻底昏睡过去。严海一个却压根没注意马路对面的人,正沉浸在离别的不舍之中。
车站上热热闹闹,到处都是人,严海拎着自己的行囊,这瞬间忽然有些害怕。
他到底是从小被宠爱,第一次离开家的孩子。
严父严母眼底也满是不舍,却还是没挽留:“阿海,到了地方好好干活,明天我跟你妈也会出发,等到了地方我们会给你寄信,到时候再联系。”
经过昨晚的事情,严海也不再反对父母去支援边疆了,还说:“爸,妈,你们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严父叹了口气,跟严母一起往车上送行李。
严海强忍住心底的不舍和眼底的酸涩,假装沉稳的笑着说:“强哥,你可得时常帮我照看院子里的花,不然等我回来那些花全烂了。”
“那肯定,我保准照顾好。”孙强一口答应。
火车鸣笛的声音轰然响起,严海不舍的看着家人朋友,忽然伸手一把抱住爸妈:“爸妈,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我们两个人还能相互照顾,你放心。”严父拍着他后背。
严海又转身一把抱住孙强:“强哥,你保重。”
“保重。”孙强眼睛也在发酸。
严海离开之前,忽然说了句:“强哥,小花如果过得不好,你告诉她,我会等她。”
没等孙强反应,严海就转身上了车。
看着火车越走越远,孙强忍不住骂了句:“严海啊严海,你上辈子是情圣吧,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白小花。”
他心底叹了口气,为兄弟不值。
但不知道为什么,回去的路上,孙强忍不住回忆起那个梦,在梦里,白小花对严海不离不弃,即使再苦,他们也依旧相互扶持的走了下去。
孙强拍了一下额头,骂了一句:“我也是疯了,那就是个梦。”
严海一上车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他想回头看看家人和朋友,却被眼泪模糊了视线。
火车越走越远,严海再也看不到溪源镇了。
他打开自己的背包,里面放着一块干干净净,被洗的有了毛边的帕子,那是白小花送给他的礼物。
严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帕子塞在了最底下,愣愣的看向窗外。
此刻的严海并不知道,就在同一辆火车上,间隔三节车厢的地方,一个女孩儿猛地醒了过来。
身边使劲掐她人中的女孩松了口气:“黑妹,你可算醒了。”
被叫黑妹的女孩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皮肤很黑,她惶恐的看着周围:“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我妈呢、阿海呢……”
方才救她的女孩脸色古怪:“我是刘云啊,这是去下乡的火车上,你是不是饿昏头了,来,吃一块红薯垫一垫。”
黑妹猛地被塞了一块红薯,心底更加惊恐。
女孩却继续说:“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犟,你妈都死了这么多年,你爸多偏心你还不知道吗,为了不下乡跟他闹绝食有啥用,把自己饿出个好歹来,最后下乡的还不得是你。”
一连串的话听得黑妹迷迷糊糊,猛然,她一个翻身爬起来:“我要回去,阿海还在等我。”
说完转身就要跑。
身旁的人连忙拽住她:“你要去哪儿,这是火车,你不想要命了?”
“我要下车,我要回去,他还在等我。”
“谁在等你,压根没人等你啊!”刘云几乎要拽不住她。
下一刻,黑妹两眼一翻,整个人瘫倒下来。
刘云连忙搂住她,心底叹气,觉得黑妹可怜可恨,但还是帮她跟周围人解释:“她家有了后妈就有后爸,把她打发出来下乡一分钱都不给,连衣裳都不让她带,这才想不开了。”“她都饿了好几天了,家里头连路上的粮食都没给,她性子也倔,让她先吃我的也不肯……”
一时间车厢内都议论起后妈后爸来。
上河村生产队,被粗暴的扔到床上,白小花却幽幽醒来。“她都饿了好几天了,家里头连路上的粮食都没给,她性子也倔,让她先吃我的也不肯……”
一时间车厢内都议论起后妈后爸来。
上河村生产队,被粗暴的扔到床上,白小花却幽幽醒来。“她都饿了好几天了,家里头连路上的粮食都没给,她性子也倔,让她先吃我的也不肯……”
一时间车厢内都议论起后妈后爸来。
上河村生产队,被粗暴的扔到床上,白小花却幽幽醒来。“她都饿了好几天了,家里头连路上的粮食都没给,她性子也倔,让她先吃我的也不肯……”
一时间车厢内都议论起后妈后爸来。
上河村生产队,被粗暴的扔到床上,白小花却幽幽醒来。“她都饿了好几天了,家里头连路上的粮食都没给,她性子也倔,让她先吃我的也不肯……”
一时间车厢内都议论起后妈后爸来。
上河村生产队,被粗暴的扔到床上,白小花却幽幽醒来。“她都饿了好几天了,家里头连路上的粮食都没给,她性子也倔,让她先吃我的也不肯……”
一时间车厢内都议论起后妈后爸来。
上河村生产队,被粗暴的扔到床上,白小花却幽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