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这明明就是有人在挑拨我们,陷害我们!”
任右樘不愧是大将军!
更不愧是周党的二把手!
直接绕开了任右棣口中的鬼神之说,
第一时间反应到是有人在从中捣乱!
但是,
任右棣摇了摇头,像一只快速旋转的拨浪鼓。
“大哥!”
“不是这样!”
“真的是有鬼怪作祟!”
任右棣的话同样斩钉截铁,咬死了这件事非人力所为!
“当我取出这张绢布,你猜发生了什么?”
“什么?”
任右樘狐疑地看着弟弟。
任右棣眼神开始恍惚,一瞬间陷入了可怕的回忆:
“当时,我取出这张绢布!”
“第一反应也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
“可是接下来,那条鱼……活了……”
“什么?”
“你说做熟的鱼活了?”
任右棣咬了咬嘴唇,点头说道:
“是的,那条鱼活了!”
“那是一条糖醋鲤鱼……”
“它就那样在空气中游啊……游啊……”
“一直游到我的面前!”
“我抽出腰刀,一刀劈了下去!”
“然后,那条鱼就炸成了齑粉!”
“伴随着鱼的爆炸,我的营帐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同时,所有的烛火全部熄灭!”
“鲜血喷溅的满帐都是!”
“所有人都拔出腰刀,大喊大叫!”
“越喊越恐惧!”
“营帐外又传来一声空灵神秘的声音!”
“野狐笑,赵氏皇!”
“后宋兴,亮乃王!”
“野狐笑,赵氏皇!”
“后宋兴,亮乃王!”
“……”
“那声音,逐渐传遍了整座五军营!”
“士兵们开始惊慌,”
“纷纷说是有狐仙显灵……”
“我用尽了所有力气,将士兵们集合起来!”
“你知道的,人一旦聚集起来,恐惧感就会降低很多!”
“我开始派人每一座营帐、每一处角落搜索声音的来源……”
“然而,一无所获!”
“那声音发出一串瘆人而凄厉的笑声之后,便渐渐远去了!”
“我命人重新掌灯,”
“这才发现,”
“原来刚刚营帐里发出的第一声惨叫,”
“是五军营左哨总兵仰兴国发出来的!”
“那时,他已经躺在了地上!”
“头颅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
“是什么?”任右樘急忙问道。
“是一颗斗大的黑鱼头!”
“我……我感到了害怕,”
“于是飞马赶来找你!”
“可是,就在路上,我一直感觉有人跟在我的身后!”
任右樘急忙问道:“你发现了有人跟踪你?是谁?”
任右棣恐惧的闭上了眼睛!
“我……我不敢说!”
任右樘大怒,猛捶桌子,茶盏震的粉碎!
“就算是阎王爷来了,见老子也得折腰!”
“你有什么好怕的?”
“说!”
任右棣咽了一口唾沫,痛苦地说道:
“我回头一望,”
“一只……一只狐狸!”
“一只狐狸的脸就在我的背后!”
“那张脸就贴着我的脑袋,我甚至闻到了它的骚臭味!”
“它冲着我笑……”
“我当时吓得魂不守舍!”
“连怎么到你这儿的都忘记了!”
……
见任右棣恐惧到扭曲的表情,
任右樘不再说话了!
而是将那张绢布狠狠抓握在手心!
良久,
方才说道:
“走,立刻跟我去左丞相府!”
片刻之后,
两人两马出现在周文林的府门口。
守夜的家丁见是大将军任右樘,
也不敢多耽搁,立刻便进去通报!
周文林早已进入温柔梦乡,
此刻被吵醒,也是一脸的怒气!
“荒唐!”
“简直是荒唐!”
周文林将那张绢布狠狠揉成一团丢在了地上!
“赵亮他再怎么愚蠢,也干不出这种荒唐事!”
任右樘眯着眼睛说道:
“周相国,你说有没有可能……”
“是有人故意设下离间计陷害我们?”
周文林没有回答,
而是一圈一圈的在堂内踱步!
“国丈、大哥,这绝对是鬼怪作祟!”
“绝对不是人力所为!”
“末将亲眼所见,如若有半句假话,甘愿血溅当场!”
任右棣瞪着眼睛,赌咒发誓!
任右樘忽地一记巴掌拍在了这位从一品五军营提督的脑门上!
“少废话!”
“听听周相国怎么说?”
此时的周文林,
心中也乱成了麻!
鬼神之说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如果信了,那么他一辈子的政治经验不就成了笑话?
他在盘算,
这到底是谁的阴谋?
眼看着马上就要夺权成功,
是赵亮忍不住想要摘果子?
还是任家兄弟故意布下疑阵离间这个脆弱的联盟?
亦或是太后楚王一党设下的阴谋?
还是真的像任右樘所说,有人故意设下离间计?
……
周文林不敢断定!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
计算着每一方势力每一个人,
谁才是这场闹剧最大的受益者?
不过,
基本有两点可以排除:
第一是鬼神之说,那就是哄小孩子的,绝不可信;
第二是小皇帝嬴翊,他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必要更没有那个实力干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