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老朱拿着密折，和锦衣卫的奏报。

    将这群文臣在清江楼的全部对话，连续默读了三遍后。

    不由陷入了沉思。

    说小苏教的是杂学？

    老朱感到可笑。

    小苏的一片少年中国，不知道比你们这些满口圣人古训的腐儒好上万倍。

    如果不是地理，他根本不知道，以往认为的贫瘠之地。

    拥有那么的金银矿。

    特别是倭国。

    区区岛国所藏的银矿，让老朱垂涎不止。

    仅凭着这点，就已胜过四书五经太多。

    迂腐书呆子从哪给大明找这么矿藏？！

    不过有一点，提醒了老朱。

    要确立皇太孙了。

    不过在此之前。

    老朱想到了老四一脉的未来。

    “毛骧。”

    “臣在！”

    老朱起身视线仿佛越过了宫殿，“去钟山。”

    马车出皇城过宫门，这条路老朱很熟悉，还在途中指点毛骧有几条近路可以走。

    街道上来往客商，交易时使用的纸钞。

    让看到这一切的老朱，心中格外舒畅。

    也逐渐能理解，为什么百姓们会选择相信纸钞。

    一是大明朝堂作为信誉保证。

    二是可以去钱庄司兑换等量铜钱。

    如果哪天这两条都被破坏了，那么纸币也将重蹈宝钞的覆辙。

    取信于民。

    老朱铭记于心。

    马车在管道驰骋一阵后，缓缓停了下来。

    老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漫步在庄园的道路上，直接像学堂的位置走去。

    他要暗中观察下，老十二和好孙子们在课堂上表现如何。

    透明的玻璃窗，提供了绝佳的视野。

    老朱对教室内一览无余。

    当看清后。

    老朱一头问号。

    为什么苏长生桌前放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玻璃器皿，还要一个插着众多丝线的东西。

    紧接着。

    苏长生拿着火折子，放在玻璃管道口。

    神奇的一幕。

    在老朱眼底产生了。

    原本空无一物的玻璃口，跳出了醒目的火焰。

    是妖术！

    不对，是仙法！

    接下来老朱又看到了，小苏拿着一根燃烧的木棍，放在另一侧的玻璃口。

    木棍前段的火势，骤然变得浩大许多。

    来自心底的好奇，让老朱直接走进课堂。

    没有理会对刚才变化大呼小叫的雄英和允炆，而是对认真记着笔记的朱柏，投去赞许的目光。

    老朱挪动的视线，看向正在收拾器皿的苏长生，“小苏，刚才你是不是用仙法了啊？”

    “不是仙法。”

    “是化学。”

    “何为化学？”

    “化学是变化之学，只要你掌握了世间定律，你就是造物主。”

    在苏长生的解释中，和化学书的辅助下，老朱逐渐开始明白了。

    水是由由氢、氧两种元素组成的。

    刚才所见也为了证明。

    更看到了氢燃烧，氧气助燃。

    真神奇啊。

    老朱暗中搓着手。

    随后看向课堂里的三小只，“你们先去歇会，咱跟苏先生有话说。”

    朱雄英有些恋恋不舍，似乎还在回味，而朱允炆则拉着朱柏，去了教室去隔壁房间誊抄笔记。

    “老朱，说吧什么事。”

    看到老朱的神色由宠爱变得凝重，苏长生也认真了起来。

    “咱想立太孙。”

    太孙。

    是仅次于太子的继承人。

    立个好太孙。

    可旺三代。

    苏长生沉吟了下，说道：

    “允炆的未来，老朱你知道。”

    “被文官诱导，逼死五位叔叔，丢了皇位。”

    “他不适合。”

    这本是二选一。

    不是允炆就是雄英。

    老朱想要的不是这些。

    这些他已经知道。

    他想要的是。

    苏长生对雄英的全心全意的栽培。

    加上苏长生亲口的认定。

    只要有了这层关系，哪怕是他老朱未来不在了。

    苏长生也能庇佑大明江山。

    “你是说雄英？”

    “雄英。”

    “好！”

    老朱重重点头，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

    老朱轻声提醒道：“小苏，有儒生要针对你啊，他们说你教的杂学，难登大雅之堂。”

    见苏长生没有回话。

    老朱直言说出了预想，“敢针对咱的国师，他们是活腻了，等回应天把他们下狱，去给胡惟庸作伴。”

    “老朱大可不必。”

    苏长生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老朱格外疑惑。

    “跟我来。”

    苏长生准备给予老朱万全的信心。

    老朱跟着苏长生走到了，一间格外偏僻的房间。

    进入房门后。

    房子中间似乎摆放着什么，不过被黑幕蒙起来了，把视线阻挡在外。

    但在房间前方却没有墙，被凿空了，直直面向天然矮山的墙壁。

    墙上还存在着许多交错的孔洞。

    老朱眼神一下子，就犀利了起来，大明的火器也曾造成过这种孔洞。

    “老朱来看看杂学的划时代作品。”

    苏长生揭开了幕布，把马克沁重机枪展露在洪武大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