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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和胡广同等级的“卧龙凤雏”!
    长安城中,负责买卖房屋的地方,叫做牙行。

    牙行就像是现代的中介,但比现代中介经营的范围要大得多。

    牙行不仅租卖房屋,但凡能想到的买卖,他都做,也都敢做。

    张顿跟着胡广来到牙行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门头,上面写着“惠字牙行”。

    “哟,胡店家!生意兴隆啊!”就在此时,一名戴着幞头宽额头中年人,从店内走了出来。

    看到胡广,他眼眸一亮,笑容满面的拱手道:“什么风把您给出来了?”

    胡广压低声音对张顿道:“此人是牙商,明叫吴沫,我醉仙楼的铺子,就是靠他盘下来的。”

    说完,胡广笑哈哈的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些时日不见,吴兄还是老样子。”

    “比不上你啊。”吴沫笑呵呵道:“如今长安城,谁不知道你醉仙楼胡广的名字,这位是……”

    他好奇看向张顿。

    胡广赶忙道:“他是我店里的一名贵客,想从你这买一套宅院。”

    “原来如此。”吴沫恍然,没有怀疑张顿的身份,更没有往他是平康伯身上去想。

    毕竟,平康伯是什么人?天子封的开国县伯!

    想要在长安城买一套宅院,根本不用来牙行。

    吴沫拱手道:“郎君,你想在长安城内的哪个坊里置办一套宅院?”

    张顿想了想说道:“永乐坊吧,名字吉利。”

    “您真有眼光。”吴沫竖起一个大拇指,道:“永乐坊内正好有一套在售宅院,我带二位去看看。”

    “有劳了。”张顿拱手道。

    “这是在下应该做的,两位这边请。”

    吴沫笑着摊开手掌,领着二人来到永乐坊。

    永乐坊位于皇城正南朱雀门街东,第二街街东从北的第四坊。

    西界安上门街,东界启夏门街,北邻长兴坊,南邻靖安坊。

    其中住着一百来户,每家每户都是上好的宅院。

    吴沫领着张顿和胡广,来到门口摆着两座石狮子的宅院,宅院门顶上挂着一个牌匾,上写“牧宅”二字。

    “此宅主人姓牧?”看着门匾,胡广眼眸中闪烁着困惑之色,道:“怎么感觉很熟悉啊。”

    “看来胡兄也有所耳闻。”吴沫笑着道。

    “还真是他家?”胡广皱着眉头道。

    张顿好奇道:“有什么问题?”

    胡广耐心解释道:“这个牧家,主人名叫牧擎苍,牧家在前隋时还是个望族,后来改朝换代,到了大唐,牧家就中落了。”

    张顿忍俊不禁道:“不会是因为这个牧家,在前隋跟着隋炀帝混吧?”

    “对!”胡广点头道:“当时天下大乱,这个牧擎苍听闻当今天子一家造反,然后就大书特书,谩骂天子一家,上骂祖宗十八代,下骂到玄孙,听说当时把当今天子一家气得够呛。”

    “也正因此,他才获得隋炀帝赏识,成了前隋的礼部尚书。”

    “……”

    这又是一位胡广级别的主儿啊,张顿嘴角扯了扯,目光深邃的看着胡广。

    “你这是什么眼神?”胡广瞪了他一眼,“我比他强多了!”

    也没强到哪去……张顿默默说着。

    胡广继续说道:“大唐建国以后,牧擎苍就带着一家老小,跑到海外,直到今年年初才回来。”

    “天子也是个大度的人,也没难为他。”

    “不过……”胡广困惑的看着宅院大门,道:“这个牧擎苍,为什么又要卖宅院啊?”

    说着,他看向了吴沫。

    吴沫叹了口气道:“因为牧擎苍家的女儿生病了,听说年初到现在,他为了给独生女治病,耗光了所有家财,可仍旧不够,所以才打算卖宅院。”

    他语气一顿,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吧,就算他不给女儿治病,用不多久也得卖宅院。”

    张顿好奇道:“这又是为何?”

    吴沫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胡广,道:“因为这位牧家家主,喜欢做生意,偏偏做的还都是赔本生意。”

    “据说他开始做贩卖马匹的生意,从大唐买马,往草原上贩卖,结果血本无归了。”

    胡广:“……”

    张顿:“……”

    难怪你说这话的时候,要看胡广,张顿险些笑岔气,这位主儿做生意的本事,和胡广有的一拼啊。

    胡广脸色涨红,羞恼道:“他这是活该,我就是不做贩卖马匹的生意,也知道草原上的马,比咱大唐的马好多了,而且草原也不缺马,他做这生意,不是找赔吗?就这眼力劲,活该他赔本!”

    “话也不能这么说。”吴沫摇头,肃然道:“听说他贩卖的不是一般的马匹,而是从海外运到大唐来的。”

    “我见过他贩卖的马匹,真不一般!”

    “马体通白,满身黑色的条纹,跟咱大唐和突厥的截然不同!”

    噗嗤!张顿没忍住,闷笑出声,好家伙,贩卖的还是斑马啊?

    斑马是出了名的野性难驯,现代人甚至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斑马根本不能驯化,用当地人的话说,他们觉得斑马是“不可救药”的野生动物!

    你笑什么呢?胡广困惑的看了一眼张顿,见他冲自己摆了摆手,也没在意,望着吴沫好奇道:“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他不该赔本啊,为何又会血本无归?”

    吴沫神色凝重道:“因为他从海外运来的马匹,有一个毛病,攻击力极强!”

    “听说他拉着马匹去了草原,到了交易地点,十个买马的人,被那白体黑条纹的马踢伤了八个!”

    吴沫叹息道:“那个牧擎苍,马都不要了,带人就跑,买马人的属下拎着兵器在后面追,如果不是碰到咱们巡逻的大唐府兵,恐怕他人都得交代在那。”

    “之后他回到大唐,又继续做起了生意,贩卖的都是从海外运来的东西。”

    吴沫双手一摊道:“但都无一例外,在哪都没市场,后来……”

    胡广好奇道:“他学乖了?”

    吴沫语气古怪道:“学乖?怎么可能呢,他在城外买了上百亩地,听说种的都是从海外带回的东西,结果东西种下去,又什么东西都没种出来!”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再加上要给女儿看病……”吴沫指了指门匾道:“所以,他才打算把房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