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啦……”随着喊声由远而近,李永圣与矮汉子等众人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顺着云梯台阶快步跑下一道童,手里拿把小拂尘,虽年龄小,竟有些仙风道骨的;
李永圣心中暗暗称奇!
“大师傅们辛苦了,在下‘送福童子’有礼了!”,小道童微笑着对大家说,边说着大眼晴还一眨一眨的……
矮汉子看着这个道童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还第一次听说有送福童子;李永圣心里也感觉挺好笑!
大家说说笑笑就到了膳房,只见房门上方中间有块黑底金边的匾,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福膳房”;进了房间一看,“嚯”这个气派,靠里侧并排四个雅间,每个雅间月亮门上都挂着珍珠翡翠的门帘,半遮半掩雕龙戏凤的屏风,外侧一排四个,并排两排实木圆桌,中间是实木圆柱。
“大家都随便坐吧!”
七个人就随便靠外侧第一张桌坐下了,李永圣也靠北侧坐下了,这一坐下才感觉到有点累,连续走那么远的路换做普通人早起不来了;不过有那丹药与圣水的作用,再加上自身常年坚持练“小周天”功法,所以并无大碍。
这时,又有四个道童已把菜饭上齐;
二大白陶瓷汤盆土豆炖豆角,一大竹屉热气腾腾的玉米面馒头,一小碗鸡蛋酱,一大盘油炸花生米,一大盘糖醋里脊,外加一大把小葱。
李永圣看着直往下吞口水,“咕噜噜……”肚子也开始叫了……
“迎福,还有两坛子酒别忘了”,送福对着另一个道童说着,
“马上到…到了”
只见又有两个道童,一人拿着一坛酒放到桌上后,转身离去;
“大家慢用,送福、迎福先行告退”,说罢,两人快步离开……
“倒酒,今天我要和李恩人痛痛快快喝几杯”,矮汉子边说边看着李永圣……
高个汉子和那个黑脸汉子随即起身给大家一一倒酒……
这时,矮汉子才细致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李永圣,白天由于干活也没来得及细看;
只见面前这条大汉平顶身高至少在八尺开外,剑眉、虎目,皮肤略黑发亮,高挺的鼻梁,一双炯目亮而有神,一脸的正气干练!
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好一幅英雄气概啊!实乃英雄也!
——那有朋友要问了,这“八尺开外”到底是多高,按现在换算应该是在1米85左右吧——
“来,大家先干一个,今天双喜临门;
这其一,就是在下完成了父亲遗愿!
其二嘛:就是李弟,我这位好兄弟的到来,只能借用主人家的酒席了,为我好兄弟接风洗尘!
来,大家……不醉不归!”
“来……干……”
“叮…咣…叮当”一阵阵酒碗碰撞的声音……
李永圣也挺高兴,因桌子比较大,端着酒碗稍站起身形和大家一一相碰并向大家微笑着点头以示友好……
礼罢,“嗞…嘍……”一口二小下,直接一饮而进;
这酒一下肚,顿感一股甘醇的暖流缓缓涌向全身,“真乃好酒也”,
李永圣边吃着几口大土豆炖豆角,心里暗自竖起大拇指……
“真乃好酒配好菜啊,人家这菜给做的…”;
“这土豆都应是从地里新挖出来的,咬一口就起砂、冒油泡、冒热气……
再吃几根豆角,也是香喷喷的、冒着一串串密密的小油泡;虽然没放肉,也定加有老汤,这吃到嘴里那种甘醇、喷香…无法形容……”
李永圣心里暗自感叹,这真是“好厨师一把盐”啊!
就这样大家你来我往、举杯换盏、兴致极高地吃了能有一个时辰约二个多小时吧!
都感觉有点吃累了!
个个酒足饭饱、面红而赤,有些摇晃,有的还打着饱隔……
李永圣还没什么事,多少头有一点点晕;
那话说回来了,李永圣什么酒量?
按现在说二斤六十度老白干没问题,有量啊!
那有朋友要问了,当时是什么年代?
什么年代?当时是离我们现在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当时正值光绪二十七年,也就是一九零一年七月左右,谭希麟等正义人士联合山东即墨东北乡民众万余人分两路进城,进行抗税斗争……
这是题外话,但说到这我们不得不提一下李永圣的出身年月;
李永圣生于农历癸酉年,也就是1873同治十二年;当时黄河口决堤,水淹山东四十六个州县,李永圣的父母带着他一路讨饭,后来讨饭也讨不到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一家人误走误撞来到了一个叫“黑岚沟”的地方,——现在的烟台市蓬莱区黑岚沟村——
继继往前走了会,两面全是树木和乱石,正想停下来休息会,忽隐约听见前面有“叮叮咚咚”凿石头的声音,就继续往前走了约七八十米左右……
哦,看清了原来看见四个人,两男两女;两个男的正在凿着石头,两个女的正用木筛子靠小溪边的水里筛那土和石块;
看见李永圣父母一家人正看着他们,表情有点不自然,其中一个男的放下手里的錾子,强挤出笑容说到“这位大哥一家人准备去哪啊?”
“哦,我们一家人也在胡乱走,你也知道今年这水灾…没法活啊!”
李永圣父亲嗨声叹气道;
这时,在一旁正清洗石块的两人,其中扎着红头巾的女的,细打量了一番李永圣父亲,然后快步走到那二个男的面前,对着其中穿着土白短褂,放下錾子那男的说:“当家的……”耳语了能有六、七分钟;
土白短褂不慌不忙地点起旱烟“吧嗒……吧嗒……嘘……”,他面前立刻烟雾缭绕,一团团白色青烟“腾…腾…”向上冒,
只见他把烟袋嘴往一旁的石头上磕了磕……
“大兄弟,你过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李永圣父亲一步一步地靠近土白短褂停下来…
“看你一家人这年月不好活啊,几天没吃饭了?”
“哎,能有二天了吧!”
“我当真人不说假话,其实我们和你差不多”……
“只是前几日我们逃难到这,我发现这地方应该有金矿,因为我以前在金矿上做过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在一次与其他抢矿的人在打斗过程中冲散了,就不做了,也多亏及时收手不干了,后来遇见过一次那附近的村民,他说多亏你们没回去,那次打斗过后回去的人都死了,矿洞坍塌,都埋里面了……”
说到这,土白短褂汉子眼圈发红……
“我的好兄弟啊!那么多……整整十九个活生生的好兄弟就这样没了……”
说到这,土白短褂汉子泣不成声……
“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又犯病了!”
红头巾这时边说边拿手指不停地戳着他男人的脑袋……
土白短褂汉子这时把牙齿咬的“嘎嘣…嘎嘣”直响;
一连猛吸了几口烟……
沉默了良久……良久……
“大兄弟…饿了吧!”
“快拿点干粮和烧饼过来……”,土白短褂稍有点哽咽的说道;
红头巾忙把一帆布口袋吃的递了过来……
这一家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下子就吃了多半袋……
红头巾给递来水,一通忙活,总算是吃饱了……
“挺实在个兄弟啊,我挺喜欢;有个事我要和你当面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