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眼睛不瞎,鸡血玉手镯没王妃吹的五万两,但玉质上佳品相好,几千两银子是值的,一个贱籍的奴才怎么可能会有?
引嫣阁怕是干净不了,只是没想到王妃连他们也一块收拾。
沈宁推开夏荷的房门,转了两圈然后这里敲敲那里打打。
很快,她用蛮力抠掉梳妆桌底的一块木板,有东西哗啦啦掉出来。
好家伙,珍珠项链,玉牌,珊瑚手串、金银佩饰等等。
接着,她又拿发簪撬开床柱后面的木塞,抽出一叠银票,数了数足足有三千两。
把衣柜挪开,从砖缝里头又扒拉出五千两银票。
沈宁晃着手里厚厚的银票,冷冷盯着脸色发青的林婉月,“还要挖地三尺吗?”
夏荷腿发软瘫坐在地。
……
萧惟璟回到书房没多久,府医贺启轩过来了。
“王爷,春桃的伤已经验明。”
萧惟璟问,“严重吗?”
“这个……”贺启轩稍加思索,斟酌道:“看着不严重,但其实挺遭罪的。”
萧惟璟不解,她打架还能打出花样来?
春桃除了脸上的巴掌印,浑身上下没有明显伤痕,但有几处地方微微有红痕。
在外行人看来是不小心磕碰到的,但经验丰富的内行却能看出端倪,若是击打这几处会让人生不如死。
不过下手要快狠准,一旦打偏容易出人命。
打的都是穴道,验伤是验不出来的,只能自认倒霉。
萧惟璟蹙眉,沈宁会医术?
刚才瞥了眼,她那半张脸似乎没以前丑了。
自打洞房起,沈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抬进王府的确实是沈怀仁如假包换的女儿,绝没有调包的可能。
难不成,她还有两副面孔?
调查是初九做的,按理不会出错,不过他还是问了遍,“沈宁会医术?”
初九被问懵,半晌才道:“按理是不会的,但王妃毁容以后,性格变得阴暗偏激,求医无门痴迷民间偏方,敢胡乱往自己身上扎针。
被人忽悠说牛尿能治脸,她真的往脸上抹,吃过活蜈蚣,喝过毒蛇泡酒……”
有洁癖的萧惟璟,“……”仿佛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牛尿味。
“王妃常年跟形形色色的大夫打交道,胆大包天悟出点医术也不奇怪,这段时间天天把自己扎成刺猬,也不见有半点不适。”
萧惟璟已经不在乎她会不会医术,“你说她的食物干净吗?”往菜里添点蜈蚣腿,给汤里撒点毒蛇酒什么的。
“干、干净的吧?”初九瞬间惊悚,“属下每次都仔细验过,没、没毒啊。”怎么办?感觉胃里有蜈蚣在爬。
萧惟璟脸色铁青,“……”宁愿她下毒,而不是别的什么。
初九现在有点慌,王爷不但打了王妃三十大板,还将她扔到废院,如果不是王妃会薅羊毛,指不定已经死了。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很确定王妃是个睚眦必报的。
如果给她机会的话,绝对会加倍奉还。
萧惟璟是个心思缜密的,他还是觉得大变活人的沈宁有问题。
本来他对自己亲手培养的人极有自信,可看看十一现在的德性就知道了,所以他有理由怀疑初九做的调查有误。
初九真是冤死了,但他不敢挑战主子的威信,只能弱弱解释,“王爷,属下之前有提过,王妃的性格有点问题,但当时传来林姑娘被自家姐妹推入湖里的消息,你记挂林姑娘的安危……”没听完就走了,他拍马都追不上。
萧惟璟,“……”所以事后他就不说了?
初九比窦娥还冤,当时王爷连着几天陪着林姑娘,他压根找不到适合的机会,再后来就大婚了。
人都娶进来了,他说什么还有用吗?这不是给王爷添堵么。
再说,这可是皇帝赐婚,不是想退婚就能退婚的。
萧惟璟眸光阴冷道:“所以,她到底有什么问题?”
“王妃自打毁容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心情好的时候,还是温柔害羞又结巴的模样,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暴躁偏激,嘴巴锋利的跟刀子似的,外面都说她……”
初九小心翼翼看了眼王爷,“说王妃得了失心疯。”
萧惟璟,“……”
所以说,沈宁丑就算了,还是个疯子?
而且,自打洞房起,她就一直处在失心疯的状态?
他跟一个疯子计较,还吃了她做的饭菜,并且觉得味道不错?
一个往自己脸上抹牛尿,活吃蜈蚣,喝蛇毒酒的疯子,他居然觉得……呵呵。
萧惟璟脸黑了,“下去自请五十军棍。”
欲哭无泪的初九,“……”
刚要领命离开,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不好了。”家丁匆匆飞奔而来,着急道:“王妃跟林姑娘打起来了!”
初九差点摔倒,刚刚才在花园打完,怎么又打起来了?女人就是麻烦!
萧惟璟无语,“为何打架?”
“王妃说林姑娘偷了她的嫁妆,把引嫣阁都砸了。”
偷嫁妆?开什么玩笑。
林婉月最近变化确实挺大,但也不至于偷沈宁的嫁妆……
萧惟璟脸色瞬变,起身疾步离开书房。
他没有去引嫣阁,而是往相隔不远的知春院。
知春院是安排给沈宁住的地方,后来大婚当日闹出笑话,陪嫁的奴才被清理干净,沈宁也被扔到废院,这院子并没有安排人打理。
院子空荡荡的,除了遍地狼藉的红木箱子。
他不知道沈宁的嫁妆具体有什么,但据十一罗列她偷摸搬到废院的清单来看,值钱的东西不少。
然而,现场剩下的都是排场物,枕头被褥子孙桶什么。
萧惟璟脸沉下来,“沈宁近来可有翻墙?”
初九如实道:“墙院太高,王妃翻不动。”
萧惟璟整个人都不好了。
“夏荷,枉我对你一片信心,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林婉月痛心疾首,连声音都在颤抖,“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我何时紧过你的吃穿用度?”
夏荷时跪着向前扯住林婉月的裙摆,拼命摇头解释,“小姐,不是我,我没有偷王妃的嫁妆……”
来了,又来了,白莲花又来这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