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关系错综复杂,而她现在被迫跟他捆绑,飞黄腾达没她的份,挨刀一刀不落,所以有些事还是要沟通。
大反派屠戮皇族宗亲,长公主估计也在劫难逃,至于死得惨不惨就另说了。
果不其然,她的话一出,房间温度骤降。
得了,看来长公主死得也挺惨。
萧惟璟脸色阴沉,“她找你看什么病?”
“不是啥大病,就是面首有点多。”
萧惟璟冷嗤,没再说话。
要一年才和离,沈宁可不想养绿茶白莲,“王爷被毒素毁了身子骨,别看现在雄壮威武,实则外强中干,如果想要长命百岁,建议你最好洁身自好,否则哪天要被榨干身体,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真的,要不是留着她解毒,萧惟璟现在就想弄死。
好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为什么就非得长了张嘴?
这个冒牌货压根不是东西,给她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现在不但敢指使他干活,还肆无忌惮诋毁抹黑他。
也就是她运气好嫁给他,换别的王爷早给她弄死了。
外强中干?就她这样的来十个,他一块上都不带杵的,只是他志不在此,不会沉沦儿女情而玩物丧志。
看到萧惟璟毁天灭地的眼神,沈宁就知道他要收拾自己。
果然,男人哪里都可以踩,但对那方面格外较真。
沈宁急中生智,忙拿桃子堵住他的嘴,嬉皮笑脸道:“王爷多吃点。”
萧惟璟,“……”真是谢谢她!
嘴再犯贱,迟早弄死。
这事就算揭过去了,黑不提白不提的,沈宁打算继续给长公主治病,多条路多个选择嘛。
等沈宁离开,萧惟璟把夜枭叫过来,“悉心栽培几个扬州瘦马,带病的那种。”
夜枭狐疑,但很快意会过来。
普通富户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王公贵族呢。
上一休二,难得阴天没骄阳,但天色仍然闷热。
昨晚神兽聚会,耗了不少好东西,沈宁出来补货逛街。
走走逛逛,进了如意阁——卖珍稀艺术品的。
沈宁的目光被只绿色的玻璃花瓶牢牢吸引。
没有看错,玻璃,粗制滥造的玻璃。
沈宁紧盯着它,肉眼可见的杂质点跟气泡,而且还是老式磨砂的,透明性差强人意。
不过仍让她大受震撼,原来这个时代居然有玻璃了。
方掌柜见她衣着打扮精贵,一看便知不差钱的主,顿时露出弥勒佛般的笑容迎上来,“夫人真是好眼见,这件可以绝世罕见的琉璃花瓶,你看它纯净透明的质地,高贵圣洁的蓝绿色,完美流线的造型……”
拉倒吧,这么大的气泡跟杂质没看到?
蓝绿色则是玻璃里含有氧化铜,这是故意加进去的,以降低杂质跟气泡的视觉存在感。
“夫人,这只花瓶是由西域大秦国的工匠大师所造,绝对物超所值。”
西域大秦国?应该是泛指古罗马,包括玻璃的诞生地埃及。
沈宁的兴趣瞬间被勾起,“多少钱?”
通过丝绸之路过来的奢侈品,几万里的路程,价格绝对不便宜。
“夫人美貌倾城,跟花瓶简直是绝配,我可以做零头抹掉,便宜八百两银子卖给你。”
沈宁,“……”怀疑他在内涵她。
可见他真诚的笑意,她又打消了想法,“那是多少?”
方掌柜将花瓶取出来,双手呈给沈宁,“你瞧瞧,此花瓶乃万里挑一,东洲大陆绝无仅有。宫里头有件琉璃梅瓶,也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是皇上送给太后的贺寿大礼。
夫人,你要拥有了这只花瓶,绝对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过了这村可就没那店了?”
说的也是,玻璃制品在后世并不值钱,可碍于工艺限制,琉璃在这个年代可是珍宝,不少帝王墓都拿它做陪葬品。
博物馆里摆的,无论材质还是工艺都比眼前这只更多瑕疵,甚至为了掩盖杂质点做成深颜色的。
所以说,到底多少钱?问个价真费事。
见她兴趣十足,方掌柜伸出右手,“夫人若是满意,这个数拿走。”
五千两?贵是贵了点,但丝绸之路过来的,倒也说得过去。
对别人或许稀罕,但在沈宁眼里不过就是五六块钱还包邮的花瓶而已,而且比这还要高档漂亮一百倍。
别说五千两,就是五两都嫌多。
她将花瓶还给掌柜,谁知后背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下,“姐姐。”
声音温婉妩媚,却像突然蹿出来的毒蛇,冷不丁张开血盆大嘴咬住不放。
一个没接住,一个没搂住。
琉璃花瓶掉在地上,伴随着砰的巨响,玻璃渣子碎满地。
没了,五千两就这样摔得稀碎。
沈宁回头冷冷盯着来人,“林婉月,你有病啊!”
林婉月吃惊,下意识捂嘴后退一步,“姐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连只花瓶都拿不稳?”
“啊!!!”方掌柜失声惊叫起来,“我的花瓶,我价值五万两的琉璃花瓶!!!”
声音刺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五万两?沈宁咯噔一下,猛地拽住林婉月推到方掌柜面前,“她是故意的,你找她赔!”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林婉月不敢置信,神情受伤道:“花瓶是你手里摔的,关我什么事?”
竹青被她的无耻惊道,“林婉月,明明是你故意使坏。”
林婉月满怀委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使坏了?”
“你……”竹青狠狠瞪着她,“我是没有看到,但是我听到声音了。”
她在小姐侧边站着,眼睛盯着精美的花瓶,哪会料到林婉月居然会出现,而且公然使坏。
不止她没看到,方掌柜只顾把花瓶卖出去,浑然没有注意其他人。
“你说没拍就没拍?”沈宁正着急找她呢,谁知这只过街老鼠自个送上门来,“你怕是不知道我肤白貌美,肌肤娇嫩,哪怕轻轻被外力弄好,都容易留下瘀痕吧?
你刚才用力拍我后背,要不要现在就验伤?”
她的话让娇柔的林婉月面色一僵,不禁想到新婚那日,晋王留在她脖颈处的红痕,像雪中绽放的娇艳红梅。
“这位夫人好大的口气。”有道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