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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把扬州瘦马吞了
    “我当然不是沈宁,过去那个愚蠢不自知,处处受人摆布的沈宁早就死了,谁也别想再将我当成提线木偶。”

    她迸射出的气场震撼,沈柔脑瓜嗡嗡响,被说得面红耳赤下不来台。

    数次张嘴想解释,却被她的眼神骇住,连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沈柔无比确定,沈宁不止变得面目全非,身上更透着股狠劲。

    她、她在报复!

    “我这人自私又绝情,什么都敢做就是不做冤大头,谁将利己损人的算盘打到我头上来,我就跟谁鱼死网破,慢走不送!”

    沈柔摇摇欲坠,连怎么离开晋王府都不出来。

    灼热的风吹来,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晕晕乎乎回到相府,心急如焚的沈母迎上来,“阿柔,你妹妹愿意帮忙吗?”

    沈柔看着母亲,半晌才回过神来,“母亲,她不是阿宁,阿宁不会这样的。”

    怎么可能不是,她验过胎记的,身体绝对错不了。

    但很快她脸色熬变,“你是说她失心疯彻底变成别人,已经六亲不认了?”

    沈柔想了想,“不是,我觉得她还是阿宁,但又不是过去的阿宁,而且对我们充满仇恨。”

    将房门关上,她拉着沈母坐下,“母亲,你如实告诉女儿,拥有凤命的到底是谁?”

    这十几年来,沈柔从未没有开口过问,但不代表毫无察觉,幼时她就曾怀疑过,明明拥有凤命的她,为何气运极佳的却是沈宁,而父母对沈宁态度更是含糊。

    起初她嫉妒吃醋,可等再大些才明白,那叫捧杀。

    慢慢悟到了,可她是既得利益者,又岂会糊涂到开口问。

    “阿柔你胡说什么?”沈母脸色骤变,语气透着激动,“你就是凤命,这可是高僧亲口批的,绝对不可能搞错。”

    “不是女儿怀疑,而是阿宁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沈母震惊,手中茶盏打翻。

    沈柔咯噔,心跟着揪起来。

    姐妹俩长相毫无相似之处,沈宁以遗传骨相推演解决萧惟璟身份之谜,后又帮太医院首找回被拐多年的女儿,其实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沈宁并非沈家血脉。

    以前的沈宁或许不知道,但现在的沈宁再清楚不过。

    如果再让沈知道知道,其实她的脸……

    沈柔心生寒意,不敢再往下想。

    “母亲,现在我们怎么办?”沈柔不禁慌乱起来,“阿宁不再向着我们,她完全被晋王蛊惑,只怕以后会跟沈家为敌。”

    “她敢……”沈母勃然大怒,话到嘴边又有所顾忌,只得硬生生咽下去。

    沈柔知道爹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所谋所想皆为沈家的利益,更为她的将来铺路,所以她不会刨根问底。

    但是,沈宁绝对不能留了。

    早知贺禄狂性大发,还不如死了干净,可偏偏被沈宁救活过来。

    “母亲,我觉得二哥的事没有这么简单,这背后怕是有阴谋。”

    想到被关进牢里的沈敬杰,沈母止不住落泪,“贺禄成了太监,现在的他就是疯子,大理寺又有贺家的人,你二哥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哥已然没活路,沈柔伤心也没用,当务之急要是破局。

    这次争端,沈贺两家都没赢家,连太子也牵涉进来,这是三输的局面。

    “母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无不是冲着太子而来,如今更是涉及沈家。”沈柔眼中闪过算计,语气笃定道:“若说有人从中获益,便是晋王无疑。”

    “你是说,害你二哥的是晋王?”

    沈柔颔首,“只怕不止是二哥,接下来是大哥,爹或是娘,甚至是我……”

    沈母面色沉下来,“是阿宁。”

    “或非阿宁相助,晋王又岂会咸鱼翻身。”沈柔眼含泪光,神情慌张无助,“母亲,妹妹气运向来极好,现在她被晋王蛊惑,铁了心要与沈家和太子哥哥为敌,可如何是好?”

    “阿柔不必担心,你爹会有办法的。”

    沈母眼中闪过狠厉,既然不能为己所用,只能除掉这个祸害。

    ……

    跟沈家摊牌,不止意味着决裂,还有随时而来的风险。

    以沈怀仁的狠辣手段,想杀她比捏死只蚂蚁还简单,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沈宁格外珍惜生命。

    “王爷,我为了你跟沈家撕破脸,沈家必然不会放过我,麻烦你多找几个人保护我。”

    她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厚厚的银票甩在桌上。

    倒是想自己雇保镖,但毕竟隔行如隔行,万一碰到两家通吃的,或是中了沈怀仁这只老狐狸的计。

    权衡之下,她选择相信萧惟璟,毕竟两人有利益捆绑。

    萧惟璟冷眼扫过,目光落在银票上。

    这女人向来抠,这次倒是大方,看来真的很怕死。

    本来不想要的,可转念一想还是收下,“嗯,保你狗命。”

    这一刻,沈宁想打爆他狗头,“王爷,你打算给我多少人?”

    “人不在多,保你性命无虞。”

    “那可不行,我出了这么多钱,你必须保证我连根头发丝都不能掉。”

    狗男人,她好歹顶着王妃的头衔,他本来就有义务保护她,结果竟然谈钱。

    不但道德沦丧,还人性泯灭,怪不得到死都打光棍。

    沈宁离开,初九忍不住现身,“王爷,除了十一之外,你本来就派了暗卫保护王妃,为何不明说呢?”

    “说了又如何?”萧惟璟冷哼,“她会感激?”

    这女人铁石心肠,不放她点血哪知道疼。

    他拿起银票递给初九,“另外放起来。”

    另外放?初九秒懂,王爷就是嘴硬,这钱到头来还是王妃的。

    萧惟璟召来夜枭,“贺禄有什么动静?”

    “他无法接受成为太监,整个人暴躁狂戾,已经虐死好几个下人,还想拖着残躯去大理寺杀沈敬杰,但沈怀仁私下跟贺家周旋,沈敬杰暂时没有性命之危。”

    夜枭稍作停顿,“王爷,咱们痕迹都抹干净了,但沈怀仁太过狡猾,哪怕没有证据,相信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也会说服贺家将矛头对准咱们。”

    贺家没着急杀沈敬杰泄恨,就是最好的证据。

    “还能联手,便是仇恨不够深。”萧惟璟眼神冷漠,“再给贺禄添把火。”

    夜枭一时没意会。

    “贺禄成了太监,自尊心受到践踏,除了想杀沈敬杰泄恨,最想做的是什么?”

    夜枭懂了,“属下马上安排。”

    离开的时候,他想起件正事,“王爷,太子把扬州瘦马吞了。”

    另外,沈柔跟林婉月有接触。

    萧惟璟蹙眉,“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