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侧妃没生气,脸上始终洋溢着得体的笑容,从善如流道:“新来的奴才不懂规矩,让晋王妃见笑了。”
林婉月脸色煞白,“徐侧妃,我……”
不等她说话,徐侧妃的丫鬟扬巴掌打过去,“丢人现眼的东西,连主子家门都找错,买你来有什么用?还不快滚回去!”
用道很大,林婉月嘴角被扇出血。
她捂脸,不敢置信地望向徐侧妃。
这贱人还真把她当奴才了?她不过没有适当名分跟太子出游,不得已才用丫鬟的身份。
太子明明提点过她,以后要以姐妹相处,而她人前答应得极好,现在却当众责打,真是两面三刀的贱人。
“你是伺候殿下的奴才,一言一行都代表殿下,自要比别的奴才更谨慎克己,若是丢了殿下的颜面,仔细着你的皮。”
徐侧妃出言警告,“这次不过小惩大戒,其余的由殿下定夺,现在还不向晋王妃道歉?”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被土匪绑架**,又被晋王睡烂的女人,恬不知耻勾引殿下就罢了,居然还真把自己当主子,难不成还想骑到她头上来?
“徐侧妃,我并没错过什么,只不过恰巧路过跟晋王妃行礼,并没有丝毫不敬。”
等她说完,丫鬟又抡了巴掌,“不过狗奴才而已,你配称‘我’吗?”
徐侧妃笑容不减,“是本侧妃没有管教好,让晋王妃笑话了。”
沈宁宽容大度,“不碍事,有些奴才天生反骨,管教自然要多费些心神,否则不一小心就会噬主。”
“发生何事?”
萧惟璟从别院走出来。
林婉月浑身一震,下意识抬头望过去,委屈而无辜的眼睛盛满泪光。
只可惜,萧惟璟的视线投在沈宁身上,带着几分柔情。
林婉月震撼心碎,她认识萧惟璟多少年了,却从没发现他用这种眼光看过别的女人。
但凡他愿意付出点心意,自己又岂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徐侧妃从容有度,“见过晋王,是东宫新来的奴才不懂事,叨扰到晋王妃了。”
“既然是新来的,带回去好好调教便是。”萧惟璟看着沈宁,“进去吧,时间不早了。”
徐侧妃斥责道:“还不快谢过晋王晋王妃?”
林婉月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牙行礼道:“谢晋王晋王妃不怪之恩。”
沈宁冲她露出王之蔑视,转身跟萧惟璟进院。
林婉身低头离开,眼睛恨得通红。
萧惟璟本就冷血无情,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她得不到的,那就毁掉算了。
心中的一丝眷恋,消失殆尽。
回到房间,沈宁忍不住嘲讽,“王爷真是好肚量,到这个份上都要护着。”
萧惟璟觉得莫名其妙,“已是陌路,何必费口舌,你自降身为跟陋行者一较长短,不怕失了体统?”
“真会找借口。”
“狗咬你一口,你还得咬回来才算赢?”萧惟璟气得不行,“不怕自己满嘴毛?”
“就算满嘴毛,我也乐意!”
“等着,有你满嘴毛的时候。”
沈宁也气死,背对着他而坐。
她发现自己睡相真的不行,明明背对背睡的,第二天醒来搂着他不说,脚还勾搭着他的腿。
大反派睡姿倒是无可挑剔,照样背对着侧睡,简直就跟死了一样,一晚上都不带动弹的。
沈宁懊恼起身,胡乱刨着自己的头发。西八!
男人天生带着狩猎基因,刚早起就已经蠢蠢欲动,不少皇公贵族在校练场射靶热身。
沈怀仁携夫人子女同行,沈恒之在场上与人竞技,沈柔则四下寻找萧君郡,她还不知道自己被乞丐羞辱那幕被抓包,绞尽脑汁想再续前缘。
说来沈怀仁真是走运,迷雾岭那么大的案子都没有撼动他,钦差查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证据,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其中有什么猫腻,那就不得而知了。
透过人群,两人目光相对,沈怀仁的目光慈爱中带着痛惜。
沈宁想笑,真当她眼瞎看不透伪善的面皮下,藏着野兽看猎物的凶光?
天气依旧炎热,远处是峦山起伏皇家猎场,四周不时响起策马奔腾的声音。
找了圈,没发现熟人就回来。
萧惟璟穿着常服,慢条斯理用早膳。
“王爷不去打猎?”
“我身子骨不行,没出来凑热闹。”
“咦,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萧惟璟,“……”谢她全家!
“九哥,你参加狩猎么?”萧业弘走进来,“太子说咱们兄弟几个鄙视一下,看今天谁打的猎多?”
“我身体不行,你们尽兴。”
乘兴而来的萧业弘,“……”
谁不知萧惟璟是战神,在沙场上砍过的脑袋不知多少,自己正愁没机会较量一下呢。
萧业弘心有不甘,可看到他惨白着脸,好像有大病要倒的样子,顿时不敢再强求。
不用说,巫毒又发作了。
随着金箭开鸣,皇家猎场人声鼎沸马儿咆哮,漫天尘土飞扬而起,无数狩猎队轰轰烈烈飞奔猎场。
沈宁在别院休憩,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马踏猎场的震撼,无数山林走兽飞奔逃窜。
可惜大反派体虚要养病,否则以他的开挂实力……
年轻人倾巢而出,留下的皆是身子骨禁不起折腾的文臣,女眷及奴仆们,整座行宫显得格外安静。
庞杏秀来找沈宁到校练场骑马练箭,“王妃,秋猎为期半个月,咱们先缓缓让王公权贵这帮老爷们玩腻再说,现在挤过去别说猎术拼不过,还有可能被凶猛的野兽伤到。”
确实,哪怕临时抱佛脚学会骑马射箭,但跟他们比仍是逊色太多。
萧惟璟语出惊人,“不必,本王会亲自调教。”
沈宁诧异,“王爷你现在可是不行呢。”
“闭嘴!”萧惟璟冷峻的脸透着恼怒,“本王某些方面天赋异禀。”
沈宁,“……”怀疑狗男人突然飙车,但是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