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峰第一次见到女儿住个院居然都需要开个新闻发布会,震惊他。在他的概念里,必须得是什么大人物或是国家大事才需要开“新闻发布会”。
这指定不是张文雅自己的知名度,肯定是总统家族的排面。
张晓峰有点纠结有名当然是好事,有名再有钱,那就是所向披靡了。权力和金钱的关系他当然也懂,钱再多也比不上权力,掌握权力的人制定游戏规则。不过嘛,就像美国人爱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权力也是一回事,权力越大,名声越大,但危险也会越多。总统也会吃枪子儿呢,这个国家乱得不得了!
名气带来的好处很多,张晓峰这次来才发现,美国人这么爱小肯!连带着也很爱小肯的未婚妻。纽约人往张文雅的病房送东西,花篮几乎堆满了房间,果篮源源不断,还有各种造型的小熊玩偶,糖果,巧克力,一大堆爱情,还有人在她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弹吉他唱歌给她听,医院居然也允许了,没把那小伙子赶走。
小伙子唱了几首歌之后,老爸看出来了又是一个被乖女儿迷倒的男人!
在他看来,这些年轻人都是用来修理小肯的工具人,多多益善。
小年轻据说现在很火,经纪人来催了几次,说要去什么落个飞大厦上电视台节目,硬是磨磨唧唧待了一个多小时,陪张文雅吃了晚餐——泰勒派人送来的中餐——这才匆匆走了。
小年轻走了之后,张晓峰问女儿那是谁,是个叫——乔纳森的歌星。乔纳森长得很英俊,又很年轻,有那种文艺男青年的潇洒,也挺不错。
乔纳森走了,肯尼思才匆匆从纽黑文赶来。
已经周三晚上,两天半的实践,他已经得心应手。
跟张文雅简单说了一下爆炸案的进度已经锁定两名嫌疑犯,无数电话打进热线提供线索,fbi想要从中找出靠谱的线索可不容易,要多方确认后才能定下来行动;进入私人住宅需要法官签署搜查令,抓捕嫌犯也需要法官签署逮捕令,fbi有专员跟着法官,白天等在法院,下班后等在法官门外,随时找法官签字,签完字传真到指挥部或指挥车,fbi拿到搜查令立即行动,目前已经搜了大概四处住宅;
耶鲁本科生是外州人,也已经由该州fbi到他父母和亲戚家等着了,要是他在爆炸后立即开车逃离纽黑文,要么往加拿大去,要么逃回家;
已经封锁了纽黑文前往相邻几个州的必经大道,不过可能由于时间差没有封锁住,而且也不能长时间封锁,二十四小时,群众可以接受;四十八小时,还可以忍耐;七十二小时,有人就会有怨言了。
另一个制造炸弹的同伙年长几岁,更狡猾,租了好几处房子,看着就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跑了还是躲在什么地方。
这也很难说的,没准这人认为查不出来他,躲在什么地方,他不出门,也很难被人看到而举报。
美国这种悬赏制度也很有意思,等于是全民动员了,毕竟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为她加派了守卫,曼哈顿警局派了两名制服警察晚上守在走廊上,另外还有两名制服警察守在她病房门外。
张文雅诧异,“需要这么多警察吗?有布鲁克他们四人还不够?”
“有制服警察会好很多。”他似乎不愿多说,很快安排公关经理准备新闻发布会的事情。
新闻发布会之后,张文雅和肯尼思送张晓峰去附近酒店,距离很近,走着都能去,但为了不被狗仔队猛追,从地下停车场走的,离开医院的时候还好,几乎没有被人发现;回来只有少数几个狗仔队看到他们,布鲁克迅速开车进了地下停车场。
两名男保镖等在地下停车场,护送他俩到电梯前。
张文雅还是觉得奇怪,“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担心那两个人到纽约来。”肯尼思含糊的说。
不懂。
“你现在可是个名人啦。”他试图显得轻松。
“他们是针对我来的?”
“是,也不是,只是你刚好在。要是我们周一下午没有去纽黑文,这件事情就跟你我无关了。”
也是,他们临时决定周一下午回耶鲁,本来他们是打算周一晚上回耶鲁的。
一路无事,回了病房。
晚上,肯尼思在病房里住了一晚。
病床够大,也很舒适,助理拿了一些洗漱用品和他俩的衣物过来,还带了剃须刀。
她不喜欢胡茬,于是他早晚都会刮胡子。
男人刮胡子挺有意思,不用电动剃须刀,有专门的剃须泡沫,先糊一下巴,有时候还带脖子,然后用剃须刀架嗖嗖的刮半天。刮完胡茬其实还是会有阴影,不过那就叫成熟男人的阴影了。
躺床上抱着她,说了好半天话。
“你吓坏我了,我担心得要命,你要是一直都不能说话该怎么办?你要是一直想不起来我该怎么办?”
“啊,是啊,我要是一直说不了话你要怎么办?”
“只能跟你一起学手语了。”紧紧拥抱她,亲吻她头发,“你居然说……别人是你的丈夫,我气坏了,你的丈夫只能是我,你都还没有说过我是你的丈夫呢。”
他委委屈屈的,仿佛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也许男人是在乎的?
“我那时候不记得你了,你不能责怪我。”她小声说。
“我不是责怪你,就是觉得难过,我受伤了。”
呵,小男人!
“哪里受伤了?”
“这里。”握着她的手按在胸口。
“疼吗?”
“痛彻心扉。”
“要怎么才能不疼呢?”小男人嘛,哄哄好啦。
“要一个亲吻。”
那没问题。
主动亲吻他,学着来了一个法式深吻。
他忍着笑,很快,便成了他来引导着她。
两个人身体的一部分紧密贴合,真奇怪呀,为什么只是嘴唇碰着嘴唇便能让人如此的快乐?这一定有什么奇怪的魔法。
甜蜜又悠长的吻,吻得两个人都气息紊乱,气喘吁吁。
过了很久。
“说爱我。”
“我爱你。”英文总是比较好说出口一点。
“用中文说。”
勉为其难,“我爱你。”
叹气,“我也爱你,非常爱的那种爱。”
他很小心,不问她跟斯科特都说了些什么,也不问那个乔纳森到底是怎么回事。honey很迷人,当然会有很多人爱她,不过,唯有他才是胜利者,那么其他男人就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他要当心,一定要做出高姿态,而不是像一个妒忌的傻瓜那样质问她。
他很久以前就学会一个真理,自由是相对的,用在他和张文雅的相处中也一样。表面上看来,他给了她绝对的自由,满足她的要求,但这份“自由”是他可以控制的,他并不紧张,只有无法控制的时候他才需要紧张一下。
他现在也不在意斯科特或是乔纳森,他们的地位都远远低于她,她不会喜欢弱势的一方。越琢磨她的心理,就会越觉得她很有意思。很明显,她会被比她强势的男人吸引,但你又不能真的表现出比她强势。
“很想早一点跟你结婚,我想给你一个你忘不了的婚礼。你说你没有想过自己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没关系,我会为你想好。这样,当你回忆起我们的婚礼,会心满意足的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婚礼。”
她的手掌抚在他胸口,“我对爸爸说,我们一定会打造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幸福的家庭,你说是吗?”
他亲吻她的手心,又亲吻她的唇,“我热切期盼我们成为夫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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