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不在乎,让席凌月更加生气。
忽然眼眸一转,扫了一眼叶南月和时闻野交握的手,粲然一笑,“华韵你们几个都还没见过这个帅哥吧,他就是我的姐夫,时闻野。”
华韵他们都是席氏旗下的艺人,平日里都捧着席凌月。
现在席凌月要嫁进夏家做少奶奶,身份更上一层,就更加捧着她了。
“原来这就是叶小姐的丈夫啊?”
“叶小姐的丈夫长得真帅!”
“当然帅,要不然我姐姐怎么会愿意养着他?”席凌月叹了一口气,“姐,姐夫这样可不行啊!”
“你看,你们两个人结婚了,姐夫连个戒指都买不起。就算不能像我和均言一样,买个七八百万的结婚戒指,七八万的总要买的吧!”
“姐姐,你不能一直这么在姐夫身上花钱。感觉你们不像结婚,像是包养。”
叶南月抿了抿唇。
说实话,她一直都不明白席凌月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每次和她斗,都要输。
可偏偏没有自知之明,非要来招惹她。
席凌月不烦,她都烦了。
叶南月没有理席凌月的话,只对着夏均言道:“快点儿拍。”
她能来应付一场,已经很给席延明面子了。
见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反击,席凌月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叶南月示弱了。
呵!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抬手示意夏均言扶着她。
她今天化了新娘妆,再穿上高定的婚纱裙,整个人像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转身,几个伴娘在她身后给她整理婚纱,众星拱月一般。
“叶南月。”席凌月微微扬着下巴,鄙夷地看着叶南月,“之前你不是很拽吗?”
叶南月:“……”
“你不是看不起我?总说夏家不愿意娶我这个私生女吗?”她满脸讥讽地凑近叶南月,“可是现在,是夏家求着要娶我?”
夏均言扶着席凌月的手一紧,他仿佛能感觉到一屋子的人落在他身上的探究和偷笑的视线。
“你以为你讨好均言的妈妈,就能让我嫁不进夏家吗?呵!你现在给你的宋姨打电话啊?你问问她,她敢不要我这个儿媳妇!”席凌月永远都忘不了,电闪雷鸣的那个晚上。
叶南月只提了宋姨两个字,就让她溃不成军。
让她在大雨滂沱的漆黑夜晚里,一点儿一点儿地摸索找一个她根本就不在意的瓷娃娃。
从头到尾,她都被羞辱了。
那是她少有的狼狈,叶南月轻飘飘几句话,就像是一记又一记狠狠的耳光闪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自尊碾碎在脚底,而她半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夏均言脸色一沉,扶着席凌月胳膊的手微微用力,咬着牙提醒道:“凌月,我们赶快拍照吧!”
闻言,席凌月脸色瞬间难看,一把甩开夏均言的胳膊,瞪着他,“你在护着她吗?你别忘了,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夏均言,你别以为到了今天,我就不敢取消婚礼。”
从前都是她求着夏均言结婚,夏均言每次对她都没有好脸色。
现在轮到夏均言了,她只觉得畅快。
“我没有护着她。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婚礼顺利进行。难道你不想吗?”夏均言藏起心中的怒火,满脸温柔地上前,一只手轻轻地覆在她肚子上,“你还怀着孩子,别生气了。”
席凌月更加得意,执意问道:“那你是爱我,还是爱她?”
“当然是爱你。”
席凌月满意了,开开心心的放夏均言去忙。
她双手环胸,转头看着叶南月,“姐姐,你听见了吗?”
“……”
“从现在开始,希望姐姐不要再缠着夏均言了。我和他结婚了,他爱的是我。”
叶南月神色复杂地盯着席凌月,半晌,叹了一口气,拉着时闻野离开了新娘室。
走到拐角,就听到楼梯间里面传来一声低吼,“席凌月那个贱人,要不是为了那十五亿,我会娶她那个蠢货吗?”
“就是因为她蠢,才能被我们利用。要是换做叶南月,别说十五亿,就是一百万她都不会拿出来。”
叶南月听出来对话的两人,是夏均言和他母亲夏太太。
她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无非就是夏均言抱怨席凌月,夏太太安抚他。
叶南月冷笑一声,牵着时闻野回到休息室。
她闷闷地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
“很生气?”
“有点儿。”
“为什么?”
叶南月这才听出时闻野语气里隐隐的怒意,抬眸一看就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自问自答:“因为夏均言说的那些话?”
话里面浓浓的醋意藏都藏不住。
时闻野气的转身就走。
叶南月扯住他的手,“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夏均言生气。”她强硬地拽着时闻野,把他拉回椅子上,“我是……气席凌月。”
时闻野一怔,略带惊讶地盯着她。
叶南月自嘲一笑,“我很讨厌席凌月,跟她出身没关系,我讨厌的是她的性格。她骄纵,跋扈,脑子又笨,偏偏又喜欢处处和我争。”
“她刚进席家的时候,处处压制我。后来我能自保了,她就再没有赢过我。但是她……很傲,总觉得自己比我强。”
说到这儿,叶南月脸上讥讽更深,“可她自从遇到夏均言就变得更蠢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夏均言不喜欢她利用她,她就一根筋往里面跳。”
“为了一个欺骗自己利用自己的男人,可怜又可悲。”
时闻野垂在身侧的手僵住,他目光落在叶南月那满脸嘲讽不屑的脸上,心脏一缩。
她比他想象的更加不能容忍欺骗和利用。
“如果是你呢?”
时闻野问出口,连自己都怔住了,既害怕叶南月的回答,又带着几分期盼。
“什么?”
“如果是你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利用和欺骗,你怎么办?”
叶南月眉目一凛,“是仇人,当然要弄死他。”
时闻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追问,他明明最怕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却还要固执地从她嘴里寻找到一丝挽回的希望。“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