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月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
燕宁看她心情不差,不像装的,也不掩饰了,八卦问道,“时闻野真把swy给你了?”
“嗯。但是我没要。”
“为什么?”手握swy,就是手握财富密码,直接一步跨上人生巅峰啊。
叶南月对着燕宁翻了一个白眼儿,“swy是时闻野一手创立,成立也不过才十几年,但是却能跻身进国际行列。靠的是什么?”
燕宁眨眼摇头。
“立身根本就是科技。”
燕宁还是不懂摇头。
叶南月继续给她分析,“swy迁回国内,政府是给予了帮助的。”她甚至怀疑,就是政府接触时闻野,才让他动了迁回国内的念头。
“现代的战场说到底就是科技的战场。swy贸然换当家人,政府那一关过不去的。而且……”
她身上还流着盛家的血,政审那一关就过不去。
叶南月止住剩下的话,她又不准备和盛家联系,也就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身世到处宣扬。
“我走了,明天出院。”
“终于肯回家了?”燕宁揶揄地看她。
叶南月抽了纸巾,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果汁水,“嗯。医院呆着没意思。”
江棠梨也在医院,自从知道时闻野给她签的那些文件后,想着法儿地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为了刺激刺激她。
她不厌其烦。
眼见叶南月转身要走,燕宁突然叫住了叶南月,“月月,时闻野被下药和燕宁发生关系,我希望你不要怪他。”
她话一出口,叶南月错愕地转头看向她。
燕宁坐直了身子,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看着我。”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老公在婚姻状态下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尤其是叶南月这样的性格,她更加厌恶背叛和欺骗。
“我最近在拍一部电影。”燕宁眼睛盯着叶南月的眸子,轻声道,“讲的是一个出生在重男轻女家庭的女人,她前二十几年都很普通,就连婚姻也都是和普通人一样的相亲结婚生子。”
“而在她复工的第一个月,上司让她去应酬,在她喝的饮料里下了药,把她送上了合作商的床上。合作商没有动她,让司机把她送回家。”
叶南月听到这儿,脸色已经微微变了。
一个被下了药的女人不送去医院,让司机送回家?
“最后那个女人被司机给欺负了。”
燕宁深吸一口气,“太压抑了,你知道吗南月?她婆家怪她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在家带孩子,她娘家的人怪她穿衣服太暴露了?”
“呵。她不去上班,光靠她老公一个人工资根本不够养活孩子和她。”
“她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工装衣服。”
叶南月没有走,转回来坐在了椅子上。
燕宁眼睛里都裹着泪水,“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南月!就是那种明明错的不是自己,可是全世界都在怪自己的感觉。”
“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怪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不敢出门,不敢见人,在心里默默地对孩子对丈夫说对不起。”
叶南月沉默地看着她。
“可她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了?她也是个受害者不是吗?”
叶南月想到时闻野在自己面前的战战兢兢,他讨好她,祈求她的原谅。
“南月,我觉得在这种事情上,只要不是自愿的,都是受害者。”燕宁边说边去观察叶南月的表情。
叶南月沉默着。
回到龙域山庄,叶南月怀着孩子,吃过晚饭散了步之后,她就回到房间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见是时闻野,没放在心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等她一觉睡得差不多了,伸手往旁边一摸,没人。
叶南月迷瞪着坐起来,轻轻打了一个呵欠,看到浴室亮着的灯光。
她走过去,在门口敲了敲,只听到哗啦的水声,没有人应。
浴室门没锁,她轻轻拧开。
蒸腾的水汽弥散在整个浴室里。
花洒水流被调到最大,时闻野站在水流下,他手上拿着巴掌大小的洗澡刷,一下一下地刷着。
叶南月怔愣在浴室门口。
背对着她的时闻野光洁的背部,此时一片血淋淋,一道道痕迹映入眼帘。
鲜血混合着水流往下,汇入下水道。
他尤不自知,还在用力地刷着。
不仅是他的背部,触目所及的地方,几乎都被他极大的力道刷破了皮,流着血。
他仿佛不怕疼,仿佛还嫌不够一样,更加用力刷着。
“你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在空间里突兀出现。
时闻野背脊僵住,刷洗的动作也停住。
他转过身,叶南月看着他胸膛上皮开肉绽,看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时闻野,”
这一幕太像恐怖片了。
叶南月连声音都在发颤。
她走过去,关了花洒,一把夺过时闻野手上的刷子,扔在角落里,怒骂道:“时闻野,你在发什么疯?”
时闻野眸子泛着红,情绪有些压不住,他伸手要去拿搁在一旁的浴袍,微微一动,身上破皮的地方,血流得更快了。
“不准动。”
叶南月制止住他。
她也没让时闻野穿衣服,而是去外面找佣人拿了止血的药膏回来,等她回到浴室,时闻野已经把身上擦洗干净,穿上了浴袍。
整个人过得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皮肤完全看不出一点儿损伤。
叶南月见她这副模样,直接被气得眼前发黑,“你不怕感染吗?你身上……”
“南月,别生气。”时闻野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药膏,“我没事,就是破皮,没事的。”
被他轻巧的话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她咬着牙,“要不你脱衣服,我现在给你上药。要不你去医院!”
时闻野拿着摇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安抚她,“我自己上药。”
“时闻野!”
她怒吼一声。
时闻野僵住了。
叶南月命令他,“脱衣服。”
时闻野突然像个扭捏的小媳妇儿一样,揪着衣领,一动不动,面上露出几分抗拒,“南月,我自己可以上药的。”
“背上的药,你准备怎么上?”
时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