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在暗夜疾驰。
戒备森严的北苑安保系统,在扫描到车身上的车牌时,迅速放行。
车辆顺利地进到了别墅前。
车门打开,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
别墅的保镖走了过来,上前询问。
“先生让我来给江小姐送礼物。今天是先生的生日,很遗憾江小姐不能参加先生的生日宴。”
来人举上一个漆黑的古色古香锦盒。
保镖没打开,只是拿出仪器扫描了男人周身,“江小姐在婴儿房。”
等男人走远,几个保镖小声议论。
“这人是不是长得太娇小了一点儿,看着不像男人,像女人啊!”
“闭嘴,先生身边的人,不是我们能讨论的。”
讨论声渐渐远去。
“江小姐在楼上婴儿房。我去请她。”佣人态度很恭敬。
叶南月挥了挥手,“我自己过去。”
婴儿房在二楼,离主卧室最近的房间。
房门没有关,叶南月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婴儿刺耳的哭声。
“哭,就知道哭!你要是个男孩儿,阿野就不会看都不看你一眼。”
“废物,亏我费尽心思的把你弄过来。”
婴儿房内,江棠梨妆容精致,她瞪着在婴儿床里哭得手舞足蹈的女婴,眼睛里充满了愤恨。
一缕浓烈的烟味儿飘了出来。
叶南月皱眉,江棠梨居然在婴儿房抽烟。
她难道不知道小孩子的肺非常脆弱,二手烟对婴儿的危害极大吗?
“哇……哇……”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
叶南月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眼睛猛地睁大。
江棠梨抓着婴儿的手,鲜红灼热的烟蒂碾灭在婴儿脆弱的掌心。
这种滚烫对才出生几个月的婴儿来说,是痛苦的折磨。
“谁?”
江棠梨猛地回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惊愕一瞬,甩开了婴儿的手,把烟蒂扔在脚下。
声音瞬间恢复到温柔,“你是……”
“我是先生安排过来的,先生今天生日,让我给江小姐送礼物。”
“阿野给我送礼物。”江棠梨满脸惊喜,“礼物呢?”
“在这儿。”叶南月声音刻意压低粗狂,“先生说他等会儿过来看望江小姐,希望江小姐能戴上他送的饰品。”
打开首饰盒,是一整套的玉石首饰。
江棠梨把首饰捧在怀里,“我就知道阿野没有忘了我。我现在就去准备。”
她完全没有管还在哭泣的婴儿,直接跑回了卧室。
叶南月推开婴儿房的门,缓步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很简约,除了一张婴儿床,没有多余的东西。
苍白无色的婴儿房里,充斥着婴儿的哭啼声。
佣人这个时候拿着药膏走了进来,看到叶南月,只惊讶了一下,就去给婴儿上药。
一边上药,一边叹气,“江小姐可能有产后抑郁,她对这个孩子一点儿也不好。”
她声音说得很小,“其实,先生如果愿意来看看她们母女,江小姐的病情可能会好一点儿。”
佣人给婴儿掌心上药,白皙脆弱的掌心,居然层层叠叠的满是烟蒂的烫伤。
挥舞的手臂上,还有被捏得青紫的指痕。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另外一只胳膊上的几道结痂的印子。
叶南月呼吸猛地一紧,“这都是……她弄的?”
佣人再次叹气,给婴儿上了药就离开。
婴儿哭声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抽泣呜咽。
她两只手还在空中挥舞着,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样的无助。
那些伤痕触目惊心,只看一眼,就让叶南月觉得自己好像也遭受了同样的折磨一样。
慢慢走了过去,走到婴儿床边,弯腰看了过去。
手舞足蹈,哭泣的婴儿哭出一个鼻涕泡,又迅速破裂。
哭得她心都碎了。
等叶南月反应过来,她已经抱着婴儿,在怀里哄着。
原本哭得快要背过去的孩子,此时安安稳稳听话地趴在她怀里,小手紧紧的揪着她黑色西装外套。
好软,好脆弱。
不一会儿,婴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南月才轻手轻脚地放下她,她拿出一旁的纸巾,擦干净婴儿脸上的鼻涕口水,伸出手指头轻轻地触碰她的脸颊。
软绵绵的,真可爱。
如果……
叶南月心里涌出一股剧烈可以撕碎她的悲伤。
如果她的女儿还活着,肯定也会这么可爱。
“小宝宝,原谅我,我要让你成为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她弯腰在婴儿的头上印下一个吻,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
她目光久久地落在那个婴儿的身上,许久才关上门。
江棠梨换了漂亮的裙子,化了精致的妆容,戴上一整套的玉石首饰,等在别墅门口。
叶南月垂头走过去。
“你不是说阿野会来?他什么时候来?”
叶南月浅笑,“先生的意思,是让江小姐过去找她。”她打量了一圈儿江棠梨,夸道,“江小姐今天真好看。如果先生看到您,一定很开心。”
“哼!那是当然。”她得意地转了一个圈儿,“那还等什么,走啊!”
脚步轻盈地朝着车子走过去。
缠枝铁门突然打开,刺目的车灯照了过来。
车速极快。
叶南月粉唇一抿,直接扑了过去,从后面控制着江棠梨,匕首对准她的脖子。
“啊!”
江棠梨大声尖叫。
两辆车子稳稳停住,几十名听到尖叫声的保镖冲了过去,包围着她们。
一抹高大的身影从车内下来,那双黑眸无波无澜地注视着这一幕。
“阿野,救我!”
叶南月手下匕首用力,轻轻松松划破江棠梨的皮肤,“别吵。”
江棠梨吓得迅速闭嘴。
时闻野站在车门边,一动不动。
夜色大黑,周围的明亮的灯光也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单手搁在车门上,用力捏紧,“南月,放了她。”
宁牧尘也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冲到最前面,“大嫂,你不要伤害江棠梨。孩子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得很清楚,和江小姐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不能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叶南月没回答任何问题,她控制着江棠梨,咬着牙,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保镖。
“让开。”
宁牧尘深吸一口气,还准备劝说,被一只手拉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