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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胆大的江棠梨
    黑色的劳斯莱斯刚要发动,角落里冲出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

    女人面容憔悴,身形瘦弱,硕大的孕肚把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瘦削。

    她拦下车,从车头小跑到后座位置,双手用力地拍打着窗户,“阿野、阿野,你见见我,求求你见见我。”

    江棠梨拍打了车窗近三分钟左右,车窗才降下来,露出时闻野那张冷漠的侧脸。

    江棠梨却像是看到了希望的干涸的鱼,伸出手要去够车子里的时闻野,嘴里苦苦哀求,“阿野,我终于见到你了。阿野,我好想你……”

    她哭得梨花带雨,或许最近真的过得很惨,皮肤并不好,用的是劣质的化妆品,泪水一冲,斑斑驳驳。

    可她不自知,哭的时候还特意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去看时闻野,时不时露出些许挑逗的神情来。

    自从接触蛊毒后,时闻野见过江棠梨几面。

    每见一次,他都忍不住在心里怀疑。

    蛊虫真的这么厉害?

    居然能让他喜欢上这么一个无知愚蠢的女人。

    “阿野!”

    “上车!”

    江棠梨一听,眼睛发亮,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一上车,就想往时闻野的怀里扑,被时闻野冰冷如刀的视线制止住。

    时闻野报了一个会所的地址,让司机开过去。

    车子很快到了。

    江棠梨跟在时闻野身后,娇娇弱弱地进了包厢。

    包厢奢华,厚重的门一关上,外面完全听不到里面任何声音。

    江棠梨看着坐在黑色沙发上的时闻野。

    他还是那么英俊,还是那么高贵,就连抽烟的动作,也带着让人心神向往地撩拨。

    怀孕之后,江棠梨的欲念比之前要强,现在看到时闻野,她觉得那股渴望达到了极致。

    不由地迈着步子,朝着时闻野慢慢挪动过去。

    等走到时闻野旁边,她缓缓跪下,声音痴迷,“阿野,我……”

    “为什么来找我?”时闻野的神色在烟雾中朦胧得看不清,他的声线清冷如霜。

    和他长相的妖,形成对比,却又诡异地恰到好处地平衡起来。

    江棠梨心底的那团火更盛了,恨不得让面前这个男人,狠狠地蹂躏自己。

    她伸出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听说你明天要结婚了,所以想要来祝福你和叶小姐。”

    “你这是祝福?”时闻野叼着烟,黑色的锃亮的皮鞋,挑起江棠梨的下巴,视线虚虚的落在她脸上。

    这是一个极尽羞辱的动作。

    江棠梨却不觉得羞辱。

    自从时闻野蛊虫解除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她的脸。

    她露出自己最好看的侧脸和脖颈,粉唇轻咬,一副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

    她之前混娱乐圈的时候,有知名导演说过。

    她最好看的就是侧脸,只要摆出这副样子,没有男人不心动的。

    她眼角余光去注视时闻野的表情,发现他嘴角扬了扬,好像在笑。

    她心跳加快,娇滴滴地道:“阿野,我知道我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

    “但是我太想你了。我就是想见见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是真心祝福你和叶小姐的。”

    说话间,她肩膀宽大衣领滑落,露出了青紫的痕迹。

    她又快速地拉起衣领,“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时闻野:“……”

    他脚尖移了一个位置,轻轻地点在她刚才的故意露出的伤痕位置,“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真的没事。阿野,你不用担心我。”

    “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说,你就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江棠梨:“……”

    她搞不明白时闻野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心里发虚的同时,还是忍不住诉苦。

    “现在江家不管我了,他们认为是我害了江川柏。我没有住的地方,只能租了一间房子。那个房东他……他……”

    她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这段时间,她算是体会到了失去一切的痛苦了。

    没有江家,没有钱,没有住的地方。

    曾经那些追捧她的人,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她。

    “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江棠梨噎了一下,抽噎的声音也停住了。

    这和她预料的不一样。

    她都这么可怜了,阿野就算不会抱着她搂着她心疼她,肯定也会为了她出头,会给她安排住的地方,会让她从此衣食无忧。

    就算她不能和阿野在一起了。

    阿野也会照顾她和孩子的。

    “不说吗?那你连这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

    他霍然起身,不给江棠梨半点儿犹豫的时间。

    见状,江棠梨扑了过去,抓着他的裤腿,“阿野,你帮帮我,我不想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我只想要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和孩子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

    “阿野……”

    “呵!”一声极冷的笑,打断了江棠梨的悲苦的倾诉。

    她有点儿害怕地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了时闻野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他嘴角的烟已经染了一半,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他蹲下来,修长手指掐着她的脸,面露厌恶,“所以,从前的我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底气,让你事到如今,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转动她的脸,“这张脸,寡淡无味,我肯定看不上。”

    “你的行为,愚蠢肮脏,我更看不上。”

    他眯着眼睛。

    他语气是在评估一个物件儿一样,还是一件他看不上的物件。

    江棠梨第一次觉得时闻野可怕。

    这种可怕不是从他的语气,不是从他的表情上展露出来的。

    她分辨不出来,就是觉得此时连时闻野所在的这间包厢,也瞬间变成了地狱一样的恐怖存在。

    “蛊虫就这么厉害吗?”他自嘲一笑。

    江棠梨:“……”

    “不过你胆子挺大。”他呼出一口烟,呛得江棠梨直咳嗽,“伤害了我的妻子,虐待我的女儿。现在,居然还敢跑到我的面前来,让我帮你?”

    他取下只剩一半的烟蒂,夹在手指间,指尖一转,猩红的烟蒂戳灭在江棠梨的脸上。

    炙热的滚烫,落在她脸上。

    江棠梨觉得自己应该疼得尖叫,可她不敢。

    她浑身都忍不住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