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坐两边,律师也跟着坐在两边。
齐律师率先表明了燕宁的态度,她要孩子的抚养权,也给予宁牧尘的探视权,但是宁牧尘不能打扰她和孩子的正常生活。
董律师表示燕宁只是在和宁牧尘两个人闹矛盾,其实两人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然后拿出了很多证明两人感情的证据。
两人在媒体前的恩爱,两人浪漫的求婚仪式,宁先生为了婚礼准备了多少,燕宁又多次在社交媒体上,表示能交给宁牧尘是多么的幸福。
他们的感情没有问题,只是因为燕宁生孩子后,可能会有产后抑郁症,所以才提出要独自抚养孩子。
董律师说,“我的当事人表示他能理解燕小姐的情绪波动,可他不介意这些。他只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他也想给燕小姐一份爱的承诺。”
“如果燕小姐愿意的话,那么我的当事人是可以立刻和你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我的当事人也愿意把他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都转移到燕小姐的名下。”
董律师笑着问,“这难道不能表明我的当事人对孩子的重视,对燕小姐的重视吗?”
虽然是庭外调解,可董律师明显就是在给调解团一个印象。
燕宁是个感情用事的人,燕宁是因为产后抑郁,才抢夺孩子的抚养权。
而宁牧尘却是大度的,愿意接受这一切,并且为了让燕宁情绪稳定,放弃所有的资产。
这一招用得很好。
国家结婚率暴跌,离婚率飙升。
法院在判定离婚案的时候,大多都是劝和的。
更何况,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共同孩子的情况下,调解团这边,当然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冰释前嫌。
齐律师看向宁牧尘,问他,“宁先生,你爱我的当事人吗?”
宁牧尘点头,“很爱。”
“好,那么宁先生,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在结婚当天,选择逃婚呢?”
宁牧尘一怔,看向了燕宁。
董律师立马说,“当时的事情,我的当事人是情有可原,那毕竟是一条人命。难道燕小姐觉得我的当事人不应该去救人吗?”
双方律师有来有往,明明是个调解现场,却弄成了像是在法庭上一样。
调解员立马安抚他们,让他们都理智一点儿。
又问向宁牧尘,“宁先生,能请问一下,你为什么选择在结婚当天,逃婚呢?”
宁牧尘看着燕宁,“因为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不要结婚。如果我结婚,她就选择跳楼。”
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齐律师追问,“这个人为什么要用死来威胁宁先生呢?她和宁先生什么关系?”
“朋友!”宁牧尘立刻说,“我和她只是朋友,她当时处于低谷期,把我当做救命稻草。我不可能不管她。”
“但是我对她没有感情。”
董律师也说,“我的当事人和朋友认识十几年,不可能不管她。如果我的当事人当天选择结婚,而选择去不救朋友。这段婚姻也不会幸福的。我相信燕小姐能够理解。”
如果不能理解,那就是品行有问题。
这是在给调解员留下不好的印象。
齐律师哼笑一声,“据我的当事人所说,宁先生和那位不仅仅是朋友关系。那位朋友住在宁先生和燕小姐的新房内。在两人谈恋爱期间,那位小姐就多次以死相逼,来骚扰宁先生和燕小姐的感情。”
拿出一叠的打印出来的对话。
“宁先生,请问这是真的吗?你多次因为这个朋友,而忽视我的当事人。”
宁牧尘深吸一口气。
董律师压住他,让他不要说话。
“我们这边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燕宁看着宁牧尘,淡淡说,“我在整理过去东西的时候,翻到了这只手机,看到了这些内容。”
她手指轻轻地划过那些对话。
宁牧尘视线落在那些对话上,都是曲安晴发给燕宁的。
【你是不是在等宁牧尘啊!他在我这儿,你不用等了!】
附带一张照片。
【你以为宁牧尘喜欢你,做梦!他爱的人是我,就算是你生日,只要我一句话,他也会抛下你过来找我。】
【宁牧尘是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了。谁也别想要她。】
【燕宁,真没想到,你这么贱。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也愿意嫁。】
那些话,那些拍摄的照片,还有那些视频……
宁牧尘之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抛下燕宁去找曲安晴有什么不对。
曲安晴被曲家伤害,被曲家利用,他要是不去的话,她很有可能会被曲家利用到死。
他也知道,曲安晴给燕宁发过消息。
可他一直都觉得,那是曲安晴缺乏安全感,他也和燕宁解释过这些照片,这些对话。
他觉得只要他和燕宁的感情好,这些话都不用放在心上。
可现在这些话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他难以辩驳。
宁牧尘看着燕宁,“我解释过,这些东西,这些对话,只是曲安晴缺乏安全感,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燕宁冷笑,“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影响我们之间婚姻是吗?你能为她抛下我,你能为她在婚礼上离开。宁牧尘,到现在为止,你还在自欺欺人觉得,曲安晴影响不了我们的感情吗?”
宁牧尘还准备说话,被董律师拦住了。
董律师严肃地表示,“这位曲安晴小姐,已经死了。”
调解员:“……”
已经死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调解员劝燕宁,宁牧尘看起来知道错了,再说对方已经死了。
“曲安晴是死了,但是她的孩子还在。”齐律师拿出另外一叠资料,“董律,这些资料你们应该也有吧!”
董律师当然有,“我的当事人照顾曲甜甜和曲安柔,只是出于朋友对于旧友家人的照顾。”
“是吗?”齐律师追问,“宁先生为曲甜甜安排贵族幼儿园,为她们母女两个购置百万房产,还给曲安柔安排月薪几万的工资。请问,这些都是出于朋友的照顾吗?”
宁牧尘点头,“是。我只是想让她们母女能够过得好一点儿。”
齐律师再次追问,“那请问宁先生,你除了对这个朋友施以援手之外,还有对其它的朋友,强调一点,其它的女性朋友,这么慷慨大方过吗?”
董律师强调,“我的当事人周围没有这种需要帮助的朋友。”
齐律师看着犹自挣扎的董律师,“好,这些就算宁先生生性善良,助人为乐。那请问,宁先生每一周都会去幼儿园接一次曲甜甜,是吗?”
宁牧尘点头,“是。曲安柔要上班。”
“那请问宁先生在幼儿园是怎么自称的呢?”
宁牧尘皱眉,“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父母双全,我只是不想让曲甜甜被人歧视。”
“所以,宁先生自称是曲甜甜的父亲,是吗?”
宁牧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