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工作交给了郎弘毅,而我则是大部分精神集中在水里出现的那艘小船上。
恍恍惚惚可以看到船上确实站着一个人影,但是却并没有动,按说在平静的水面想要前进,至少要划船啊,听声音这船也不像是有螺旋桨的高级货,至少我没有听到一点电机运转的声音。
雾气还没有变小的迹象,我就被张伟拽着衣角,跟着朝前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突然感觉出了不对劲。
上水坝的时候,我们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刚刚到了中间小房子的跟前,前后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候。
即便走回去,受到大雾的影响慢上一些,但是现在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应该走到地面才对。
而我们旁边,还能够清楚的看到栏杆的影子,这明显还是在水坝上并没有走下去,而我注意着的那艘小船却是离堤坝越来越近,能听到船推开水面,水波撞击到堤坝墙体反弹回去的水声。
不对……
一切的一切都不对!
我们的位置根本没有改变,这十五分钟我们可以说连五米的距离都没有挪动出去!
不然那小船和水库大湖的角度都会有变化,应该从正面变成侧面方向才对!
“三蹦子!”
我猛的喊了一嗓子张伟的外号。
“啊……啊……咋了?”张伟没错,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张伟,我抓住张伟的手,紧跟着喊了一声,“朗大少!”
郎弘毅根本没有回应我,这是我平时在开玩笑的时候总喜欢叫的称呼。
就在张伟也一愣站住脚步的时候,我朝着自己的方向使劲一拉张伟,直接产生了连锁效应。
因为张伟一手拉着我,另一手可是在拉着郎弘毅,张伟被拉到我身边的时候,前面的人直接和我就来了一个近距离的接触,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而就在这时,郎弘毅回过头来,一张圆瞪着双眼的大白脸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转过来的头上,更加怪异的是,那木讷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快速朝我接近而来。
“我艹,这什么玩意!”张伟明显也看到了这张大白脸,在拼命甩动着还被牵着的手。
只是,他想松手,却根本甩不开,手被对方牢牢的攥住。
是那个被我一张符纸困在门上的大白脸男人。
我手里的内里乾坤直接抽了上去,电光一闪,大白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表情,朝后退去。
总算是没有扑到我身上,但是张伟和他拽在一起的手扯着我俩朝前冲过去,方向居然是锈透的栅栏,外面就是至少十几米不知道具体深度的水库湖面。
“松手!”
我用内里乾坤朝着他们拽在一起的手砸下去,用了狠劲,不管落在那一方的手上,都是够受的力度。
“咯吱……”栅栏被撞歪的声音已经传来,张伟的身子朝着外面倾斜过去。
我的一击没有落空,打在了那大白脸的手腕上面!
“嗷!”
“噗通……”
一声干哑的痛呼惨叫,伴随着一声什么东西落水的响声传来。
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管掉下去的究竟是什么,因为张伟明显一脚悬空,重心还朝外倾斜着,我们手拉在一起,这时候只要我脚下一点不稳,我和张伟就能跟着滚到堤坝下的水库里。
“妈呀,三蔓啊,你可别撒手,我还不想死呢!”
还好,我及时控制住了身子,朝后拽住了倒下去的张伟,他现在已经大半个身子悬空在堤坝外面,身体呈现出三十五度角倾斜,只有一只脚还在堤坝上面,却明显用不上力气。
“闭嘴,再废话我松手了,你这货知道你多沉么?”
手臂上的拉扯力道百十来斤,甚至更重,我一手内里乾坤,只有一只胳膊能使上劲,还要稳着自己不被拽下去,额头上已经见汗。
这样吼张伟,不过就是希望他别出声,更别挣扎,听话点顺着我的力道,把人拉回到地面上来。
我把内里乾坤快速插回衣领里,双手拽着张伟,一点点的朝着堤坝上扯回来,好在这货知道我现在是真的急了,还很配合。
当我们倒下地上,大喘气擦着头上冷汗的时候,才算是暂时安全。
而我却一点都不轻松,因为……
郎弘毅丢了!
我最后看到他应该是在雾气还不很浓的时候,我是在离小房子最近的一边,大白脸很可能就是趁着雾气浓重的时候,到了之前郎弘毅坐着的地方,替换了他的存在,拉住了张伟的手。
但是被替代的郎弘毅到哪去了?他脖子上不是有高人的护身符么?
怎么可能一点声音没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不见了呢?
甚至有一刻我都害怕的怀疑,是不是刚才掉下水的就是郎弘毅……
还好手电筒就在我的口袋里面装着,我拿出手电调到最亮,朝着四周开始环顾,甚至趴到堤坝的边缘位置,朝水里面张望。
此时此刻,小船那边的存在会不会发现我们,我已经不在意了,大白脸只是被我打到,它现在又是缩在什么地方瞪着那双眼看着我们盘算什么,我也不想去想。
我只想尽快找到郎弘毅人在哪,张伟明显知道我意图,在后面拽住了我的脚腕子,避免我一个不小心,顺着这个缺口的地方出溜到水里。
“找……找到了么?”
我小心的爬回来,站起了身子,回答道,“没有,现在咱们俩必须不能分开,而且不能再出现之前的状况,张伟你还是一直说话吧,至少叫我知道你在。”
就在刚才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小船的位置,奇怪的是现在小船也不见了,水声消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啊……叫……叫我说话……我应该说点啥啊?”
我拿着手电想看看小屋那边的情况,心中不相信我的符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难道这大白脸玩我?
刚才被卡在门里的都是假象?只是为了叫我们放低警惕,方便它暗中施为?
可是雾气太浓,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我现在只能知道我和张伟还在堤坝上,但是和小房子的距离究竟有多远根本估算不出来,只能朝前走。
唯一知道的就是我身后是小房子的方向,而张伟那边是通向地面的方向。
“张伟你一直说话,不然我可不保证下一刻我会不会抽你一棍子!”
我现在完全背对着张伟,他在后面拉着我的衣摆。
听见我这样说,张伟实在憋不出有建设性的话题,可能是因为郎弘毅的失踪,既担心且害怕吧。
“我……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样的环境……要不……要不我唱首歌吧……”
我刚想出声阻止,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深夜在野外,唱歌或者是吹口哨不但起不到好作用,更可能会起到反效果,吸引到那些东西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