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那些东西被我一口气的全部扫到地上,就像是挥散自己被蒙蔽的眼一样,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纸,执笔开始继续从新推算,至于那段困扰我,朦胧看不见的地方,我直接宁心静气,心中咏颂心经,放空自己的思想,把近期休息时候打坐时候,体内伸出的一股温暖气息缓缓调动,聚集在眼睛的周围。
出奇的是,此时我感觉不管是眼睛还是脑子,在这个时候都是最巅峰的状态了,看的更多更清楚,想的更远更复杂,身上也是很舒服的感觉。
闫叔和张伟都很默契的没有打搅我,他们安静的待在屋子里,也在防备这里有别人会突然打搅。
看清楚了,没想到郎超越幼年的时候还有过这样的经历,看上去伤的很严重,倒是也应和了名利之中的五鬼天绝之命,幼年坎坷,波折不断,小祸不离身,大祸年年临。
命理上说的这次应该是一次车关。
命理中的车关,说的就是车祸相关的灾难,有车关的人,很可能会因为车祸受到伤害,不是见血,就是残疾,甚至可能殒命。
年幼的郎超越就是遇上了车关,在年幼的时候几乎命悬一线,好在是他终究生在了朗家这样的家庭中,治疗用药等等全都不用计较金钱,还有很多便利条件。
命是留下了,没有落下残疾,但是身上从头到脚包裹的跟木乃伊一样,小小的一只躺在病床上也挺可怜的,年轻一些的孟子缈在病床边哭成了泪人。
猛地我的眼前出现一组画面快速闪过,相互有连接,但是因为掩盖的迷雾并不是很连贯,大概其能看懂其中的意思而已,没有其他的来的那么清晰。
这些就是我之前看不到的内容。
孟子缈出现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房间阴暗,一个男人坐在对面,面前摆的都是一些给人感觉很不好的东西,像是法坛,可祭奠的神主不知道是什么,献祭的东西更是血腥恶心。
周围也是很多忽闪的蜡烛,以及杂乱的东西,根本看不清楚,只有孟子缈拿出两张纸条打开。
一起送上去的还有两摞堆得高高的钞票,「大师,我要换,我儿子的命才应该是显贵的存在,他不应该承受那么多的灾难,不公平。」
她说的情真意切,但是对面大师根本没有任何动容,闭着眼睛开口说道,「想换命格容易,但想要全部拿到需要时间,也需要很多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更不可能达到原本的状态。」
「大师有什么您就明白的和我们说,我们都会尽量办到。」
这次说话的居然是朗程,当时的朗程和现在的郎弘毅年纪很接近,也更加相似,看孟子缈的眼神里面都是爱怜,任谁都能看得出,这个男人是爱这个女人的,至少现在是爱的。
这大师睁开双眼,很直接的开口,「想换的命格确实显贵,可偷过来却也只能说一生顺遂衣食无忧,可换过去的那个人可就惨了,直接说就是,好的要打折,坏的会防备,你们确定吗?」
孟子缈几乎没有犹豫,马上点头,朗程也只是嘲味鱿鱼了一下,就同意了这件事情。
「头发、指甲、心头血必须弄到,最重要的自然是这些钱数的三倍,这件事情有违天和,我也要平衡一下自己的因果,之后还不能再联系我,咱们见面不相识,这件事再也和我没有关系,能不能做到?」
这个法师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开口前后一切都很熟练,连给自己留的后路都设想周全,更是狮子大开口,没想到面前的男女很同快的答应下来,直接离开约定了再见面,正式动手的时间。
画面一转变成了朗程带着小小的郎弘毅来到了一家医院。
看得出年幼的郎弘毅已经初具了现在冰冷的面部表情,看来
幼年过的也并不幸福,冰雕玉琢的小脸上是同龄人根本没有的那种冷淡,看轻一切的无感。
朗程塞给了一名医生一个厚厚的纸包,那名医生就把郎弘毅带进了旁边的物资里面,没多久拿着一根存着鲜血的管子走出来,好久之后都没有看到之前被带进去的郎弘毅出来。
之后的画面我都不想多看,心里隐约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郎弘毅又承受了什么。
换命,好的打折,坏的加倍。
以前只是经常摔倒,烫伤,滚下楼梯的郎超越平平安安幸福快乐的在父母的看护下长大,而那个一脸面无表情的小男孩,身上经常带着各种伤痕,或重或轻不说,更是总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伤害,几乎被惊吓成神经失常的状态。
五鬼星入命,经常被灵异世界的存在吓唬,伤害,甚至想要找他做替身,多少次从死亡边缘徘徊,只有爷爷一个人陪在身边,心疼关爱他。
爷爷找到了一名老人,给郎弘毅写了一枚护身符戴在身上,这一切才算好转,郎弘毅勉强能和别的孩子一般上学,但有一点就是,他在太阳落山之后的生活空间,就只能留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且灯光不能关闭。
我存在这样的境界中还在继续,手机的铃声响起打断我的明想和继续的推算。
是我的手机,特意被郎弘毅改成的和我原本老人机一样的广场舞名曲铃声,打过来的也正好是他。
我迫不及待的接通电话,开口就说到,「郎弘毅我有大发现!」
「三蔓,爷爷醒了,现在情况基本已经稳定。」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声音有一定的重复,但是都挺清楚了对方说的话。
「爷爷醒了?我正好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当面和你说,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医院,你咋那边等我!」
郎弘毅的声音带着轻微的疲惫,依旧耐心的叮嘱我,「你们过来的话就打车好了,别叫张伟开车,他的驾驶技术我有些不放心,多大的事情都不着急,你们路上慢点。」
「好,一会见,你记得吃点东西!」
「嗯!」
挂了电话,我背上背包就准备朝外走,闫叔和张伟随后跟上,「我们也去医院看看朗爷爷的情况,一起。」
「郎弘毅说了,不叫你开车,我们打车去比较安全,快速!」
被嫌弃驾驶技术的张伟一点都不在意,哼了一声走在最前面,「你想做我还不想开呢,大白天的京都路上根本不是人能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