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老弟,这,这照片里的人是弟妹?”
沈天烨伸手指着玻璃相框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两条黑黝黝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发梢用头绳绑了蝴蝶结,笑得眉眼弯弯,清纯漂亮又可爱。
霍景川以为沈天烨是被叶颂的美貌给惊呆了,脸上的表情越发自豪。
“沈兄,你今儿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刚才不是说过,这玻璃相框里的照片都是颂颂么。”
“这张照片是颂颂上中学时拍的。”
“是,是吗。”
证实照片里的女孩就是叶颂后,沈天烨脸色微变,心情十分复杂。
他心心念念这么几年的赠伞小仙女怎么会是叶颂呢!
小仙女赠他雨伞,担心他冻着,又赠了他围巾,多么温柔,多么可爱,多么善良......
回想自己被葡萄卡住,叶颂救自己时的彪悍操作,以及叶颂揍小偷时的彪悍劲儿,沈天烨眉头皱成一团,难以置信地摆了摆脑袋。
景川媳妇虽然心地善良,但性格,言行举止跟当年雨夜帮助他的小仙女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叶颂怎么会是当年帮助他的小仙女呢?
当年帮助他的小仙女怎么会是叶颂呢?
“啊!”
沈天烨想得脑仁痛,当着霍景川卢剑锋的面大吼了一声。
卢剑锋霍景川一脸不解地将他盯着。
“沈兄,你这又是抽的什么疯?”
“景川媳妇虽然长得漂亮,但你也没必要羡慕嫉妒成这样。”
沈天烨内心正纠结不已,卢剑锋开口就被他凶巴巴地瞪了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可能是今儿早上起早了,我忽然感觉有些胸闷。”
沈天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后,从相框上收回目光跟霍景川打招呼。
“霍老弟,我想回去休息了,今儿的这顿晚饭,我就不吃了,还请你帮我向霍叔霍婶弟妹打声招呼。”
“改天,我身子舒服后,再次登门拜访。”
沈天烨急切地跟霍景川打了一声招呼后,略微有些狼狈地转身离开。
霍景川本来打算挽留他,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劲儿,赶紧将到了嘴边的话收回。
“沈兄,你身子不舒服,我送送你吧。”
霍景川拔腿追出去。
沈天烨此刻只想回去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疾步向前,没有搭理霍景川。
他现在看见这个男人就心情复杂!
马上要开饭了。
叶颂过来书房这边叫人吃饭,险些被疾步匆匆,心不在焉的沈天烨撞了个满怀。
“沈兄,马上开饭了,请你去餐厅那边。”
沈天烨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盯着叶颂仔细瞧。
难怪之前在磨盘屯,他觉得叶颂这张脸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沈天烨心里最后一点希望彻底死了。
他心心念念的小仙女真的是叶颂!
“叶颂,几年前的一个风雪夜,你是不是给一个骑车摔伤的男人送了雨伞跟围巾?”
不等叶颂回答,沈天烨就从她身边绕了过去,继续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几年前。
风雪夜。
雨伞,围巾。
叶颂皱眉回想,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沈兄,你忽然问我这个做什么?”
沈天烨正在过门槛,叶颂满是疑惑,又有点轻描淡写的话音从身后传来,他气得险些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小仙女压根就没将他放在心上。
他这是单相思了这么多年。
沈天烨稳住身子,逃一般地离开霍景川夫妇俩的新居。
叶颂目光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
难道当年她随手帮助的人是沈天烨?
上次在磨盘屯相见,她觉得沈天烨有些眼熟,难道不是因为沈天烨跟沈天星是兄妹,而是她曾经见过沈天烨。
如此一番联想,叶颂心里稍微通透了。
“景川哥,剑锋兄,吃饭了。”
听到脚步声,叶颂从门口将目光收了回来,笑眯眯地看向迎面走来的霍景川跟卢剑锋。
满屋都是饭菜的香味。
卢剑锋笑容满面地冲着叶颂点了点头,轻轻耸肩叹息“沈兄真是没口福,这个时候身子不舒服。”
沈天烨逃离霍景川新居之后,漫无目的地走在队伍大院里。
漫无目的地走了大概十分钟后,他在一栋楼前的水泥台阶上坐了下来。
“哈哈哈。”
“呵呵呵。”
沈天烨坐在台阶上,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呵呵自嘲。
人家小仙女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他还在心心念念地找小仙女,这叫什么事儿啊。
就算小仙女没嫁人,就那彪悍的性格,他好像也没法消受。
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小仙女变成了女魔头,这叫什么事儿啊!
哗啦!
就在沈天烨心情无比纠结,无比郁闷,头顶忽然响起哗啦的一声。
一盆暖暖的,带着点泡沫的水从他脑袋倾倒下来。
沈天烨顿时被淋成一只落汤鸡,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抬起头望向上面开着的窗户。
“谁啊。”
“倒水也不看看下面有没有人。”
沈天烨暴躁无比的吼声传到三楼。
钟小诗听到吼声,意识到自己泼水淋到人了,急忙从窗户探出半截身子往下看。
见落汤鸡似的沈天烨站在下面的水泥台阶上,钟小诗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是沈营长啊。”
“沈营长,淋到了你,实在不好意思,平时这下面是没有人的,我刚才倒水时,才没往下瞧一眼。”
“钟,钟小诗。”
沈天烨努力回想,才叫出了钟小诗的名字。
钟小诗是新来的兽医,负责照看队伍里的十几只军犬。
看在那十几只军犬的面子上,沈天烨摆了摆脑袋上的水珠,没有跟钟小诗一般见识。
“这里是住宅区,难免会有人从下面经过,下次往下倒水时,注意往楼下瞧一眼。”
钟小诗心里松了口气,眼看这大冷的冬天,沈天烨像只落汤鸡似的转身离开,钟小诗有些于心不忍,更多的是愧疚。
“沈营长,我屋里烧了炉子,你上楼来将身上的衣服烤一烤再离开吧。”
“这天寒地冻的,你这一身湿漉漉的回家,容易感染风寒。”
【老沈的爱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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